大殿外,飞骑成员的仗刑,力道均匀,同样啪啪作响。
兴奋刺激、绝望痛哭,相互交织。
萧战下意识的看向大殿,心里对赵构佩服至极:陛下,这招杀人诛心果然犀利!只有跟着这样的老板,将来才能平步青云成就大事。
略微沉思,萧战也懂了赵构的意图,那就是暂时让梁敬忠活着。
“再下三寸!”
萧战说完,打手们的棍子,瞬间落在梁敬忠的腰眼上。
大殿外,原本已经快要晕死过去的梁敬忠,听到大殿内高亢的喘‘西’,七孔流血肝胆欲裂。
终于,在萧美人一声尖锐的叫声中,梁敬忠彻底晕死了过去。
萧战一挥手,立刻有人找来担架,抬着梁敬忠去了尚书省。
尚书省内,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也想象不到,梁敬忠怎么会招惹到赵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建功看到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儿子,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提前驾鹤。
强自定定神,梁建功掏出一张银票,悄悄的递到飞骑的手中,“到底怎么回事?”
“尚书大人,梁敬忠在延禧宫调戏萧贵妃,陛下罚他八十军棍。”飞骑来之前,萧战都交代过,话该怎么说,故意压低了声音,“兄弟们都知道,梁将军的身份,所以下手都有分寸。这要是换成别人,三十军棍就得见阎王。”
“替老夫谢谢他们!”梁建功又掏出一张大额的银票,塞进飞骑手里。
“尚书大人,小人还要回去复命,这就告辞!”
说完,一众飞骑离开了尚书省。
梁建功立刻让人把梁敬忠抬去了太医院,让太医们加以救治。
太医们仔细检查,开始煎药、敷药、包扎伤口。
“王太医,我儿怎么样?”梁建功心急如焚,迫切的想知道儿子的情况。
“行刑的人手下留情了,没有伤己到五脏六腑。”
呼,梁建功长出了一口气,正要说祖上积德祖宗保佑的时候,王太医一句话让他如临深渊。
“尚书大人,棍子落在腰眼穴,伤己了带脉,以后恐怕……”王太医欲言又止,脸色为难。
“恐怕怎么样?”梁建功情急之下,抓住王太医的手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我儿子,多少钱我都愿意话。”
“尚书大人,这不是钱的事儿。”王太医叹了一口气,“肾气衰竭,需要长时间的调理,在没调理好之前,恐怕不能近女色了。”
什么?
梁建功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
刹那间,太医院内乱成一团。
第26章 杀鸡儆猴
萧美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觉的。
唯一记得的,就是被赵构折腾的精疲力尽。
内心是拒绝的,可赵构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甚至是粗暴的动作,更像是在报复。
报复她心中有别的男人,报复她的舅舅马东阳抢夺皇权。
赵构睁开眼,看着怀中娇媚的小娘子,眼里闪烁一抹贪婪。
萧美人娇羞,欲拒还迎,更是让赵构觉得刺激。
今天不是大朝会,不用去见百官,赵构又一次把萧美人压在身下。
一时间,大殿内春风荡漾。
两个人大战数百回合,就好像棋逢对手,不分胜负。
在一番激烈的杀伐耕耘下,萧美人更加娇艳,疲惫的像是小猫,蜷缩着睡下。
赵构穿戴整齐,走出延禧宫。
宫外,地面上的鲜血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陛下,行刑结束后,人已经送去了尚书省。”
萧战迎上前,对赵构躬身行礼,“太医院的王太医带人诊治过,腰眼穴受损肾气衰竭,恐怕这辈子都要戒掉女色了。”
“做的不错。”赵构满意的点点头,“去找大伴,支取些银两,赏给他们。”
“陛下,臣等不要赏赐!”萧战施礼谢恩,“为陛下尽忠,是臣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不,这个要赏。”赵构眼里闪烁一抹得意:小萧这孩子,深明朕意。
三十军棍就能打死人,更何况,飞骑打了不下数百棍。
没把人打死,让其尝尽了苦头,顺带着帮梁敬忠劫色,必须要赏。
“谢陛下。”萧战也没在拒绝,手底下的弟兄们得到了实惠,将来办起事来才会更加尽心尽力。
大殿内,昏昏沉沉的萧美人突然睁开眼:梁敬忠废了?
讲道理,他们两个确实是郎情妾意,要不是两年前马东阳把她送进宫中迷惑赵构,恐怕她和梁敬忠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可现在呢?一个在逍遥快活紧盯皇后之位,一个却被活生生的打成了废人。
故意的,皇帝绝对是故意的,这是对自己的警告!
不行!
我要见舅舅,我要告诉他,我不会帮马家再做任何事情了!
想到这,萧美人通体生寒,将被子死死的裹在身上,用以掩饰自己的恐惧,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文华殿。
萧敬已经整理好奏疏,并为赵构端来一碗参汤。
临近正午,赵构刚用完膳,戴胄就来了。
“陛下。”戴胄躬身行礼,脸上也带着惶恐,“臣约谈了京兆境内的粮商,可收到的回帖确是他们假病,没有一个想和朝廷谈的。臣认为,应该是有人快咱们一步,先控制住了粮商。”
“既然如此,那朕就亲自过去一趟。”赵构抿了一口茶,脸色阴厉的吓人,“爱卿觉得,朕从哪家下手比较好?”
戴胄略微沉思了一番,“陛下,沈家最为恰当。”
紧跟着,戴胄想赵构详细说了关于沈家的情况,“陛下,沈家是唯一一个拒绝臣,没有任何理由的粮商。”
“好一个沈家,朕今天就要给沈家放放血。”赵构听闻,不怒反笑,“给那些贪心不足的资本家看看,武朝到底谁是爹!”
话落,赵构招呼来萧战,将金牌令箭递给萧战,“萧战,去北衙禁军营地,点二百精骑,随朕出宫!”
北衙禁军换防内四门,其中一个小营地,就在皇城的东北角。
萧战的办事效率很快,点齐了兵马之后,又找来二十飞骑随身保护赵构。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前面是一百禁军开路,赵构、飞骑成员居中,后面是一百禁军压阵。
走出皇城之后,直奔沈家大宅。
在皇城内,赵构没有刻意的低调做事,已经闹得六部皆知,众人也纷纷揣测,赵构要去抄谁的家。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萧敬在赵构的授意下,把去沈家的事情透露出去,有小吏已经先赵构一步离开皇城,散播消息。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城,赵构十分高调的穿着龙袍,道路两侧,百姓们听闻天子出行,无不跪地叩首。
城东,就是富商的居住区,沈家的宅子之大,在京城内也是屈指可数。
在古代,四民制度始终贯穿整个王朝。
所谓四民,指的是古代王朝的四种不同等级的人群,即士、农、工、商。
除此以外,还存在许多“贱民”,他们比四民阶层更低,归为“贱籍”阶层,不在四种人群之内。
武朝重农抑商,律疏中明文规定:商人上街不允许坐马车,即使你再有钱,你富可敌国,你出门也不允许坐车,只能走路。衣服不允许穿丝绸的,只能穿粗布衣服。即便是有钱买了丝绸的衣服,只能在家里穿衣穿不允许穿出外面。
商人运送货物的马车,只能在道路的左边行驶,因为古代有''以左为卑''的观念。甚至是商人的孩子不能考取功名,他们一般就只能继承家里的事业,世代经商。
最重要的一点,商人因为没有士、农、工三籍其中一种,是不允许在京城内买房子。
这条律法,平日里也用不上,至少商人交税,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不表示这条律法时效了,想用的他的时候,用的人自会拿出来。
“草民沈万贯,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到了沈家大家,沈家人已经摆好了香案,供奉三牲六畜,全家几十口人站在门口迎接皇帝圣驾。
见到了赵构之后,在沈万贯的带领下,沈家数十人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人没来,消息想到了,很明显已经有人走漏了消息给沈家。
消息是赵构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沈家身上,环视四周,赵构更相信,周围有着无数的探子,随时关注沈家。
“沈万贯,你们家的门楣不错啊?我朝四品大员家的宅子,都没有你沈家的气派。”
赵构打量着沈家的门庭,眼神也骤然阴厉起来,“武朝律疏明文规定,商人不得使用拴马桩、门楣,在京城内不得拥有地契、房屋;在城外,府门不得超过一丈,阶梯不得过四阶……你沈家府门高一丈二,四道门楣、八根拴马桩、七十二颗门钉?沈万贯,你眼里还有武朝律法吗?”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