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笙应了。
这些都是娘亲给她培养的心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们看穿了,南笙也没有不自在。
夏蝉眉头皱的很紧:“刚才那是太子殿下?”
“是他。”
南笙语气冷冷的,夏蝉也不敢问了。
发生了什么谁都看的出来,她们都很气愤,只是谁也没说什么。
南笙也气愤,此前她没有对印阔失望,此后是挺失望。
春雨的武器是针,随手就能给南笙将衣服缝上,没耽误时间,很快又继续上路。
印阔一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也没有回神:“她在气什么?”
身边的暗卫垂着头不语,他没意思到主子在问自己。
“问你话。”
暗卫这才知道,但是他哪里知道她在气什么:“属下不知。”
百里庄这都是一群封闭训练的铁憨憨,别说不知道她在气什么,连自家主子对她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印阔心情很差,自己个儿生着闷气,想跟上南笙,想到她的话,又没动。
“让十一队十二队跟过去,护好她的安全。”
——
南笙去了那瀑布下的洞窟。
外头看不出来,洞窟里头倒是另有乾坤,进去是个不到三十平的石室,但在桌子出有个机关。
打开机关是条垂直向下的通道,通道约莫十仗,没点功夫都下不来,下来后底下的空间便豁然开朗。
石窟是天然形成的,被人发现后又加工修建过。
十几个姑娘见到此处的情形倒抽口凉气。
“这些人……”
也不能说这些人,这些残肢,都是谁干的?
洞窟底下满是碎尸,脑袋一百八十度转了方向的,手脚分离的,约莫七八十人,满地的血腥!
“那位一人之力干的。”南笙道。
她口中的“那位”除了太子没别人了,大家没聚在一起闲话,开始搜索起来。
这是个炼制蛊人的地方,石壁上的储物架放着各种半成品蛊物、药材、毒液、毒草。
有些散落在地,有些还完好的放着。
“小姐!”白芷忽然喊道:“这些大缸中是正在炼制的蛊人,您看看还能不能救。”
白芷在地势更矮的地方,那里存了十几口大缸。
大家听到她的声音都围了过去。
大缸打开,全部有人,有些被泡在黑乎乎粘稠的液体中,有些被埋在药渣里头,就露出个脑袋。
有七八岁大的,有才一两岁的。
白芷最先发现的是一七八岁的孩子,被泡在液体中,她不敢碰那液体,小金倒是很喜欢那液体,将人捞出来后就待在里头不想出来了。
“还有气!”夏蝉眼神惊喜。
南笙弹了弹脉搏,摇摇头:“这不是还有气,他只是被蛊虫吊着一口生机而已,救不活了。”
说话间她手指在孩子心口按压了下,一只蛊虫从孩子嘴里飞了出来,朝着南笙面门扑来。
被她一把抓住。
小金冲大缸里探出个脑袋,吐了个瓷瓶出来。
南笙把蛊虫装进瓶子里。
泡在液体里的孩子都已经救不活了,埋在药渣里的还可以试一试。
南笙冲着洞口道:“你们下来。”
那群暗卫面面相觑,该下去吗?
可是主子只让他们保护那女的安全,没让他们听话啊。
两个队的人打定主意,不下去。
下一刻他们就被一群黑鸦包围了,黑鸦钻入他们身体,一个个身不由己的跳下来,跪在南笙面前,听候差遣。
春雨瞧了惊喜:“小姐,噬心蛊进阶了?”
她们虽然不会蛊术,但对蛊物的认知肯定是比普通人要多许多。
以前南笙的噬心蛊也能操控人,但得费些周折。
首先得南笙手里这只母蛊产下虫卵,在想法子让人服下那虫卵,还得体内孵化的蛊虫跑去中蛊人的脑子。
这么直接扑腾过去,在以前就一个结果,给人心口来个血窟窿。
它喜欢吃心脏。
南笙道:“之前让它饱餐了一顿。”
和阳谷那地方地势挺好的,只可惜她不能据为己有。
存活的孩子只有八个,南笙分了八个暗卫将人带走。
一只队伍十一个人,剩下的南笙使唤他们当苦力,除了那些不好搬运的大缸,都让南笙洗劫一空。
大缸也没浪费,小金还留在这儿。
“那道士若来了你避避,其余人你看着处理。”南笙敲敲大缸。
小金点点蛇脑袋,表示它知道。
那个道士给小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所以之前遭遇的时候南笙是让噬心蛊去对付,没有让小金出面。
——
印阔没有留在百里庄,他回了他宫外的别院,这里有他的专属大夫。
历锐啧啧咂舌:“真是稀罕,你居然也有主动找我为你疗伤的时候。”
印阔仿佛没听见他的感叹,这会儿太子殿下咸鱼躺的摊在软塌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屋顶。
想不通啊想不通:“她气什么?”
“嗯?”历锐抽空瞧他一眼:“谁气什么?”
“南笙。”
“东家?我东家挺大度一人啊,你做什么了,说来听听。”
历锐诊完脉,拿着笔一边琢磨着药方,一边打听着八卦。
“我想让她陪我睡觉,她气哭了。”
历锐:“……”
啥?
历掌柜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满脸问号:“睡觉?气哭了?”
印阔啧了一声,一脸不耐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