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淮山：“别给我扣黑锅。”
墨寒突然又凑上前亲他一口，“的确是你教的呢，你对我这么好，不是正好说明了狐狸精比较厉害吗？”
长淮山：“……”
墨寒：“哥哥明明就喜欢狐狸精，嘴上却不肯承认。”
——
周一一早，刚到公司，墨寒又碰上了来给长淮山送早餐的詹语白。
墨寒现在已经不想理詹语白了，而詹语白却上前挡住了她。
詹语白：“周五的事情，实在抱歉，我以为你和彦青已经结束了。”
墨寒：“我这种小人物，担不起詹总向我道歉呢。”
阴阳怪气的语气，惹得人格外不舒服。
詹语白以为墨寒会给她点面子，没想到她这么有恃无恐——谁给她的资本？
詹语白脸色僵了一瞬，很快又笑了，“不知道怎么补偿你，这样吧，我让长淮山给你加工资吧，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墨寒：“詹总有心了，不过周总已经补偿过我了，不劳您开口了。”
大大方方说完这句话，墨寒就绕过詹语白去办公室了，留下詹语白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虽然墨寒刚才那句话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但詹语白听了却觉得无比刺耳，甚至像是挑衅。
不，不是像，墨寒就是在挑衅她。
她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詹语白有些后悔之前的那个决定，她这次惹毛了长淮山，反倒弄巧成拙给了墨寒机会，这段时间，她一定得好好哄一哄长淮山，绝对不能再给墨寒趁虚而入的空间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每天都和长淮山呆在一起。
詹语白调整好呼吸，拿着早饭来到长淮山的办公室。
敲门过后，是梁聪来开了门。
梁聪：“詹总。”
詹语白：“梁助，早上好，长淮山不在办公室么？”
梁聪：“周总去出差了。”
詹语白：“……出差了？”
梁聪：“是的。”
詹语白：“他去哪里出差了，怎么没带你？”
梁聪：“这我也不清楚，周总没说。”
詹语白从万华出来，坐到车上，脸色还没恢复过来。
长淮山平时出差都会带梁聪，这次连梁聪都没带……他去哪里了？
詹语白摸出手机来给长淮山打电话，提示是暂时无法接通，应该是在飞机上。
詹语白立刻联系人去查长淮山的航班，不到十分钟得到了回复，长淮山是飞去了怀城。
詹语白想起来，万华在那边好像有个新的工厂。
她暂时松了一口气。
——
墨寒是给长淮山送咖啡的时候，才发现他今天没来。
但墨寒没多嘴问，放下咖啡就走人了，她以为长淮山只是来晚了一点。
结果下班前去送东西的时候，办公室还是没人。
桌上的陈列摆设和她早上来的时候差不多，狗东西这是一天没来公司？
墨寒把文件放下出了办公室，正好碰见梁聪。
梁聪：“找周总么？”
墨寒：“送个东西，放桌上了，你帮我转达一下吧。”
梁聪：“周总出差了，归期未定。”
墨寒：“哦，这样，那等他回来再看吧。”
然后她就走了。
梁聪看着墨寒的背影，有点茫然，这剧情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墨寒会跟他打听长淮山的行踪，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梁聪隐约也知道，这段关系是墨寒主动的，她应该是很在意长淮山才是。
梁聪想错了，墨寒其实压根不在乎长淮山去了哪里。
她回到办公室就在准备下班了，晚上还和方沁阳约了在家吃饭。
——
七点半，港城希尔顿酒店。
长淮山捏着水杯坐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繁华的夜景。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梁聪的电话。
长淮山面无表情地接起来。
梁聪：“今天詹总来过，问了您去哪里，我按您说的回复她了。”
长淮山：“嗯。”
梁聪：“如您所料，詹总后来联系机场那边查了航班号，已经安排他们报了其它城市。”
长淮山：“嗯，别人呢？”
梁聪一下就懂这个“别人”是谁了，他的语气不自觉谨慎了起来，“我和姜助说了您出差的事情。”
长淮山玩弄水杯的动作顿住，眼底隐隐透出了几分不悦。
梁聪说的，不是她问的。
长淮山：“后来呢？”
梁聪：“……姜助理没问什么，可能是怕我误会，她大概是想私下亲自联系你问。”
听得出来梁聪在努力找补了，但没什么用，长淮山依旧是冷笑了一声。
然后他就挂电话了。
再看屏幕上，干干净净，什么短信电话都没有。
私下联系他，亲自问？呵。
怕人误会？她嚣张得恨不得全世界知道他们关系匪浅，会怕梁聪误会么？
梁聪早就知道他们那点破事了，用得着她避嫌么？
不问，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不在乎。
长淮山将手机关机扔到了床上，冷笑了一声，他真是疯了才会信墨寒嘴里说出来的话。
——
去蓝天福利院的时间，是徐斯衍去协调的，定在第二天上午。
早上，长淮山和徐斯衍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餐。
徐斯衍摆弄着手机，跟长淮山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情况：“福利院三年前的时候换了个院长，当初带墨寒的那批人可能都不在了。”
长淮山：“能联系到么？”
徐斯衍：“今天过去问问看。”
长淮山：“她父母的住址查到了么？”
徐斯衍：“中心别墅区，不过那边治安很好，不好过去。”
长淮山：“先去福利院。”
吃完早饭两人便出发了，徐斯衍开的车，长淮山坐在副驾看了一路风景。
期间还路过了墨寒读过的那间国际高中。
蓝天福利院已经成立三十年有余，位置在港城的学区，这些年得到社会各界资助，条件比刚成立时好了许多。
长淮山这次能过来，也是因为让徐斯衍以个人名义捐了一笔善款。
两人来到福利院，院长亲自接待了他们。
参观完外面的环境，便到了平时孩子们上课读书的地方。
院长指着走廊两边的墙壁介绍：“这上面是这些年福利院活动一些照片，还有我们这里走出去的名校毕业的孩子们。”
长淮山一眼就在诸多照片里找到了墨寒，那张照片比其他人都要大，跟她这个人似的，存在感极其强烈。
第088回照片
照片是墨寒硕士毕业的时候拍的，她穿着学位服，手里拿着学位证，化着淡妆，笑容灿烂，青春洋溢，学生味很浓。
徐斯衍也看见这张照片了，很难把照片上的这个女学生和狐狸精墨寒联系在一起。
院长见他们两人都在看那张照片，便介绍：“这是珠珠，上一任院长看着长大的，十六岁才从院里出去，跟了个好人家，孩子也争气，考上了哥伦比亚大学。”
从院长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福利院多么骄傲有个墨寒的存在了。
徐斯衍和长淮山对视了一眼，顺势问院长：“她在院里这么多年，家人没找过她？”
院长：“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她是朱院长带大的那一批孩子。”
长淮山和徐斯衍都不意外这个答案，和他们此前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
徐斯衍先把院长打发走了，走廊上张贴的照片太多了，他留下来和长淮山一起看。
走廊靠后的位置，是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老照片。
上面都是五六岁的孩子，最大的也就十多岁。
福利院做活动拍下来的合影，每张照片几乎都是七八个人，有的甚至十几二十个，像幼儿园毕业照似的。
在这些照片里，双人合影就显得格外扎眼。
角落的位置，张贴着一张双人合影，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穿着粉色的体恤衫，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着调皮的光，她咧嘴笑得无比甜美，只是门牙缺了一颗，看起来略显滑稽。
但她自己似乎意识不到尴尬，也没有影响到热情，她两条胳膊抱着一旁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子，仅从照片就能看出她有多依赖对方。
男孩子看起来比她大个两三岁，可能十岁左右的样子，表情比她稳重很多。
照片的下面，有一行歪七扭八的字：珠珠和烨桉。
长淮山站在这张照片前看了很久，迟迟没动。
徐斯衍好奇，走上来去看墙壁，“四哥，你在看什……这是墨寒？”
话没问完，徐斯衍先一步看到了那张合影，后来又看到下面的那行字。
即便没有那行字，仅通过那双眼睛，他也认得出墨寒。
她小时候，眼睛就很像狐狸了，很有特色，过目难忘。
长淮山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接着又去看其它的。
这周围的合影里，墨寒一直都是和那个男孩子黏在一起的，拍照的时候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似的。
其中有张照片是那个小男孩孩背着墨寒，墨寒在他背上，手臂抱着他亲了一下他的脸。
长淮山的眼底的温度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降至冰点。
长淮山阴沉着脸走到了对面，这边也有墨寒和那个男孩子的合影，年龄比那边大了许多。
其中一张照片上，墨寒穿的已经是国际学校的校服了，气质也出落得比小时候好了许多，细皮嫩肉的，看着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而旁边那个少年的情况就没有这么好了。
他身上的T恤已经洗得发白了，如果不是长了一张帅气的脸，站在她身边只会更加窘迫。
但是照片上的墨寒对他没有丝毫嫌弃，拍照时还挽住了他的胳膊。
笑依旧是那么灿烂。
旁边的少年在看镜头，余光却是瞄准她的，仔细看还能看出宠溺。
徐斯衍也开始发现不对了。
如果小时候的亲密照片能解释为不懂事，但长大之后的这张已经超出依赖的范畴了。
像恋爱。
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只从照片都能看出来墨寒对这个男人的特别。
徐斯衍看到长淮山蒙了冰霜的脸，掏出手机把这张照片拍了下来。
这时正好有一个穿着志愿者衣服的人路过，看到徐斯衍拍这张照片，笑着说：“你也觉得他们很般配吧！”
徐斯衍的嘴角抽了一下，看着长淮山阴鸷的目光，说什么都不是。
徐斯衍：“你认识他们？”
志愿者：“不认识哎，但每次路过都会被这张照片吸引。”
徐斯衍：“……”
这志愿者多说一个字，长淮山的脸就黑一个度，她还是闭嘴吧。
徐斯衍把人打发走了，跟长淮山说：“我让人查一下这个男人。”
刚才那张合影下面写了“烨桉”两个字，这应该是他的名，有名没姓，查起来有点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