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肆肆视线落在裴湛的面容上，喃声轻问：“你明明说不喜欢我，却又对我这么好……”
“裴湛，你是在钓着我吗？”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很难听，甚至将裴湛对自己的真心好意都往坏处想。
可此刻，宋肆肆没办法克制自己偏激的情绪。
裴湛抬头与她对视了很久，起身揉了揉她的头：“早点睡吧。”
话落，转身离去。
房门关合，暖意一扫而空。
宋肆肆呆呆的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脚上的高跟鞋，闭眼压下眼中的泪意。
……
翌日一早。
宋肆肆没让裴湛送，自己打车去了实习的新韵律师所。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同校的许晨学长。
“好久不见，时念，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带你。”许晨面带微笑。
“以后请学长多指教！”
之后，许晨安排宋肆肆去了解律所以往的案子。
一天很快过去。
下班时，天却开始飘雨，很快暴雨倾盆。
手机上打车软件已经排到了几十位以外，宋肆肆犹豫着要不要联系裴湛来接自己。
这时，许晨走了过来：“我送你回去吧？”
宋肆肆有些迟疑，但没有拒绝。
一路上，两人聊着校内的趣事，气氛酣然。
直到车子驶停，宋肆肆下了车：“谢谢学长送我回来，明天见！”
便转身走向了家。
站在门口的裴湛，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扫了眼许晨离去的方向：“那男的是谁？”
“许晨学长，我们以前是一个辩论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也在新韵，现在是带我的律师。”
裴湛听着宋肆肆的介绍，目光却落在她弯起的嘴角：“他有女朋友吗？”
宋肆肆微愣：“问这个干什么？”
裴湛视线低垂，宋肆肆看不清他双目中的情绪。
只听到他说：“他看起来人不错，和你很合适。”
第3章
扔下这句话，裴湛就转身走进了屋内。
宋肆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迈不出脚步的麻木感。
直到裴湛转头看来，她才强忍着心脏处的刺痛走上前。
宋肆肆尽量平声问：“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
“你也到了该恋爱的年龄，谈谈挺好。”
裴湛给的理由，宋肆肆无法接受。
“只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因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紧盯着裴湛的面容，想要从男人的神情中看出真假。
裴湛的眼中充满坦然：“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这句话真诚又坦荡，宋肆肆无力地垂下头，露出纤细的后颈。
“你不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才是幸福。”
裴湛喝水的动作倏然顿住，看向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复杂。
宋肆肆没瞧见，她大步越过了男人，径自回了房间。
裴湛看着紧锁的房门，闭眼捏了捏眉心，再次睁眼尽是淡漠。
屋内，宋肆肆倒头在床铺上，眼睛盯着挂灯，瞪到眼睛酸痛才忍住了眼泪。
……
这天后，宋肆肆没有再和裴湛说过话。
直到周六，裴湛突然要带她去参加同事聚会。
宋肆肆不想去，但她回过神已经坐在餐厅里。
身旁，裴湛正和他另一边的女人聊得火热。
旁边人瞧着不忘打趣：“看看人家傅大检察官和林倩，这么多年朋友怎么跟小情侣似的，如胶似漆！”
裴湛没有反驳。
而林倩也只是看着裴湛害羞一笑。
看着这一幕，宋肆肆像是被捏住了脖子，呼吸不畅。
“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
她扔下这句，匆匆离去。
裴湛看在眼里，跟着起身：“我出去看看。”
阳台上的寒风刮入衣领。
宋肆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轻易认出了裴湛。
想到刚刚桌上听到的一切，她转过身：“林小姐好像很喜欢你。”
裴湛没有半点意外：“你看出来了。”
宋肆肆怎么看不出来？
林倩看向裴湛时眼里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自己是多么相像！
她问出心里的担忧：“那你呢？你会回应……她的喜欢吗？”
裴湛推了推银边眼镜：“不会。”
宋肆肆松了口气，却又为自己和林倩感到可怜。
“就像你不会回应我一样，是吗？”
裴湛慎重地说：“你以后会遇到回应你爱情的那个人，但不会是我。”
宋肆肆喉咙一梗，再说不出话。
这时，林倩推开阳台的门：“司城？”
裴湛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揉了揉宋肆肆的头顶：“不想待在这儿就回家吧，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走向林倩。
宋肆肆想追上前，可脚像黏在了地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从来不属于她的男人越走越远……
深夜。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凌晨一点。
裴湛没有回来。
宋肆肆按灭了手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手机叮咚一响，是一条陌生短信。
点开后，一张裴湛搂着林倩的亲密照片映入眼帘。
宋肆肆呼吸一滞，紧接着手机又是一声振动。
她下滑屏幕，一段字显示出来：“姜小姐，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他现在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