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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若婷说：求你，盼着我点好。
张喻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好姐妹的忠告。
尚若婷：绝交吧，你这样的好姐妹要了糟心。
张喻：那不行，我还要看谭琛姜舟以后为你撕逼呢，再来一个洛之鹤，三男抢一女。
尚若婷无奈了，谭琛还撕逼呢，照片的事情指不定会迁怒到她身上来。最好他今天跟谢希理论去，没时间找她。
不过她在傍晚时候，还是接到了谭琛的电话。
他语气很淡，也没有提到半个有关照片的字眼。只是让她回去。
等到尚若婷赶过去，刚走进别墅，就看见谭琛已经把那张结婚照里面的照片给拿了下来，正在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
“不是我砸的。”尚若婷在旁边先把自己给择了出去。
“你没那个胆子。“谭琛淡道，“如果是你，恐怕你此刻已经跟照片一样，四分五裂了。”
尚若婷听不出来谭琛此刻是什么情绪，语气平静归平静，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掩藏得很深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选择明哲保身。
但她知道谭琛还是很不高兴。
从晚上七点开始，他等维修的人，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
这个过程当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盯着照片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尚若婷只好在旁边默默的坐着。
谭琛平静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挺讨厌她的，成绩不好，还爱乱来。但她就爱往我身边凑，很有心机的，但又明明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小把戏。”
尚若婷多看了他两眼。
“后来，她逗了我一阵，就腻了，腻了就走了。挑衅了我，我就想关她一辈子。”他漫不经心说。
尚若婷竖起耳朵听后续，但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谭琛没再说话，维修的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换完框架，最后她看见谭琛支付了十几万。
原来他这里什么都值钱。
尚若婷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给挂回了原处，欣赏了一会儿，勾起一抹笑意。
她想，真难得啊。
谭琛可从来没在她面前真诚的笑过。
出去之后，谭琛把那个卧室给直接锁上了，尚若婷从此拥有了一间客房，和一间永远进不去的禁地。
他应该是怕再出意外，索性就不让所有人进那个房间。
但尚若婷挺惊讶的，她本来以为谭琛会大发雷霆，但他除了不再让她进卧室，其他什么也没有。
谭琛的客房也大，尚若婷反而更喜欢，陌生的空间里一点周意的味道都没有。
尚若婷爬上床的时候揉了揉腰，觉得有些酸痛，她想起昨天半夜掉在床底下的事，突然开口问：“谭琛，我昨天晚上是自己掉到床底下去的？”
他顿了顿，说：“我踢的。”
尚若婷哑口无言。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被踹下床，羞辱感也太强了，说出去人家谁不笑话。而且，万一她要是撞到了呢，床下虽然有地毯，但床边也还是有床头柜的，柜角极其锋利。
磕到太阳穴，人就没了。
尚若婷脸色不太好看。
“以后睡觉有点分寸。”谭琛没什么语气道。
尚若婷忍不住说：“所以你就一脚把我给踹到了地上？我当时没什么意识，你就不能把我摇醒好好说么？”
谭琛凉凉的看着她。
尚若婷顿了顿，忍住不适，语气如常说：“我以后自己直接睡地毯。”
她说着，就抱着被子去地毯上躺着了，软软的，躺着其实挺舒服。
谭琛看了她两眼，倒是也没有管她。
尚若婷确实有一点在闹小脾气，不过是自我发泄，没想过要他哄，谭琛显然也不可能会给她这种优待。
她没想过要谭琛道歉，还不如自己睡地毯呢。
往后几天，一到点，尚若婷就直接地毯躺着，地毯旁边她还摆了两本书，一本国际贸易，一本市场营销学，显然是打算在地毯上常驻了。
谭琛也不理会她，有一晚在医院通宵加班，就没有回来过，她也没上去睡。
不过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谭琛不再开空调，地毯就不太够用了。尚若婷躺在地上多少有点冷了，她缩在被子里，没一会儿，翻身起来找空调遥控器。
谭琛道：“乱翻什么？”
“开空调。”
“这种天气需要开空调睡觉？”他反问。
尚若婷没吭声。
谭琛挑眉道：“冷了就爬上来睡不就行了，你自己在家不也不爱开。”
尚若婷说：“我还是去找个客房吧。”
谭琛道：“上来。”
尚若婷说：“不了吧，我怕我到时候摔着了，上次是运气好，没有撞到什么东西，但谁保证下一次呢？”
谭琛捏了捏眉心，说：“上次被吵醒起床气重，以后不会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暴力狂？”
“不用，那我继续在地毯上睡。”尚若婷说，“地毯也挺好的，毛多，跟你一起我还是怕吵到你。”
谭琛也就不再多说。
尚若婷继续躺着缩着，没过多久，谭琛下床，给她抱回床上。
他把她的被子也丢在了地上，尚若婷躺在他的被窝里，男人果真是不一样，体温要高上不少。
谭琛道：“好好睡觉，不知道自己身体不禁冻，几天前感冒忘了？你感冒了没人有时间照顾你。”
说的跟之前他照顾的她一样。
尚若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谭琛把她送到家就跑路了，她后一天烧的都起不来，最后勉强叫了一顿外卖吃了一顿。
谭琛是不闻不问，还是个医生呢。
她突然又觉得医生没那么高尚了。
尚若婷心不在焉的正想着，谭琛又从身后抱了过来，不过他这几天忙坏了，显然有心无力。顺着她脊椎从上往下亲，也没有做越矩的事。
不用伺候这只狗，可太好啦。
“你这几天累坏了吧？”尚若婷好心的说，“后续记得多补补。”
谭琛微顿，淡道：“你什么意思？”
尚若婷眨眨眼，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她只是好心让他注意身体。
谭琛有点不依不饶，“你觉得不行？”
时隔四天，两个人才再有了次那事。
尚若婷明显发现，谭琛回国以后的心思就浅了不少，国外那几天爱玩，这段时间，挺克制，一个星期两次。
尚若婷本来就困，完事后眼睛都睁不开。
下意识的想翻身躲远点，谭琛拽住她，道：“我还没睡。”
尚若婷又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男的也发抖么？”她问。
谭琛微微皱眉。
“你说呢？”
尚若婷说：“不知道，反正跑八百都没有这么累。”
说到这儿，尚若婷又想起，张喻说的谭琛高中游泳比赛那事，不仅紧身运动裤惹眼，一千米游泳也是最快耐力最好的。
果然，是一匹良驹。
单纯睡觉来说，真的太棒了。
可惜太阴晴不定了，还是得他愿意纵容的人来驾驭他。
良久后，谭琛放开她，微微远离，说：“睡吧。抱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再黏过来，我叫醒你。”
尚若婷主动离得十万八千里。
往后几天，谭琛让她四五天过来一次就行。
尚若婷乐得自在，本来平时就没什么必要见面的。有一回过去的时候，还碰上谭琛和谢希吵得不可开交。她一听，发现还是因为那种婚纱照的事情。
尚若婷才知道谭琛还是生气的，只不过还算有良心，没有迁怒到她身上来。
谭琛看到她，直接说：“回去吧，这一个月都不用过来。”
他又冷冷的跟谢希说：“我想你以后都没有必要过来了。”
谢希冷笑道：“因为一张照片，你就要跟我断了母子关系不成？”
谭琛直接没搭理她。
“你爱那女人，人家现在连那老头的孩子都有了。人家一家三口，幸福得不得了。”谢希弯着眼角道。
尚若婷觉得这一家子都挺狠，母不慈，子不孝的。吵起架来净是往人家身上插刀子。
谭琛顿了下，真假不知道，倒是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所以呢？她既然结婚了，就总有怀孕的一天。”
刚才他已经叫自己走了，尚若婷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只不过晚上倒是再次碰到了谭琛买醉。她跟她一个同事一起，倒是没上去问情况。
同事说：“最近我爸住院，天天往医院跑，也是愁人。”
尚若婷知道同事是单亲家庭，一个人照顾父亲不容易，道：“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忙。”
“倒是还好，就是隔壁临床那个癌症患者的儿子，脾气太火爆，动不动要揍哪个医生哪个护士，怪吓人的。”
尚若婷立刻道：“这种你绝对得离远一点。”
离开的时候，尚若婷又往谭琛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了有一会儿了，眼神半点没避讳。
同事都害怕的说：“他一直看着你。”
“没事，咱们俩一起，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
鉴于谭琛上回喝醉了有多吓人，尚若婷这回没管他，哪怕看见他了，也当做没看见，并没有把他带走。
谭琛盯着她走的方向，又喝了一杯。
尚若婷正好也没事，第二天打算去看看同事的父亲，她挑了一个果篮，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碰巧的遇上医闹事件。
患者家属手里拿着刀，质问为什么花了钱，父亲还没活下来。
医生很无奈的说：“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癌症靠现在的水平，很难医好。”
尚若婷站在家属身后，看见从远处快步走过来的谭琛。
“癌症晚期，支撑两年多已经是令尊的极限了，你冷静一点，不要做出会后悔的事。”谭琛比所有人都要往前一步。
其实也不是谭琛的科室，但是医生本来就是一体的，他们有着共同的心愿：愿每一位患者都能平平安安回家。
“我就只有我父亲一个亲人，可是我父亲也没了。”家属痛苦道。
谭琛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看到一条生命逝去，每个人都是痛苦的，你父亲离去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别做傻事。把刀放下吧。”
家属默默的放下刀。
尚若婷松了口气，她这个地方着实不安全，得尽快离开现场才是，她往旁边走过去，打算绕到谭琛身后那个路口，赶紧先走。
她可不希望自己受到牵连。
只不过，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位家属本来都冷静了，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举起刀，冷冷的往前扑，直直的刺向谭琛。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谁都没来得及反应。只有原本在他身后的尚若婷看见了，喊了一句：“小心！”
这一刀要扎下去，谭琛恐怕不死也得休养好几个月。
不过那都是谭琛的事情了，她已经提醒过了，其他的，她是爱莫能助的。总不可能去给谭琛挡刀。
尚若婷是丢下果篮立刻拔腿就跑，因为指不定他还会有下一刀，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跑到谭琛身侧时，那个男人的刀突然一偏，正好扎过来，刺进了尚若婷的身体。
按照她的设想，这会儿应该是已经跑到了谭琛身后。
尚若婷：“……”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医院里乱作一团，保安很快控制住人。
谭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脸色沉下来，难看极了。
尚若婷清醒的最后一刻是抱着谭琛痛得眼泪直掉，而谭琛死死皱着眉抱着她四处喊医生。
……
尚若婷从麻醉中醒过来时，旁边的护士忙说：“你醒啦，我去给你喊韩医生。”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几分钟后，谭琛抬脚走了进来，脸色冷冷淡淡，护士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谭琛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道：“今天来医院做什么的？”
尚若婷沙哑虚弱的说：“来看同事父亲。”
谭琛看了她一眼，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伤在肩膀，动一动就疼，躺着喂不方便，他琢磨了一会儿，喝了一口。
尚若婷说：“我不要。”
嘴对嘴可不行，如他所说的，都是细菌。
谭琛咽下去，说：“我去拿棉签给你润润嘴唇。”
尚若婷偏偏头，碰到伤口，疼得眼泪又忍不住的掉。
谭琛回来的时候，她枕头都湿了。他微微顿了一下，抽纸给她擦了擦，然后才开始给她用棉签湿润嘴唇。
尚若婷说：“你去上班吧。”
“请假了。”谭琛说。
尚若婷觉得自己疼死了，这太痛苦了，她咬着唇，双手拽着床单，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那个人被抓了吗？”
“嗯。”
“他没了父亲，其实也挺可怜。”
谭琛没告诉她实情，人家真正难过的，不是父亲的死，而是没了父亲的退休金，他一个啃老族没活路了，恨急了所有医护人员。
他的眼神落在了尚若婷脸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眼睛挺红，表情也有点狰狞，显然很疼。
谭琛道：“既然这么怕疼，还替我挡什么？”
尚若婷：“……”
尚若婷心道，你可把我想得太好心了，我也希望被捅的不是我。
她一开始以为第一刀必中他，怕万一有第二刀，原本是想躲到他身后，拿他当肉垫呢。
……
谢希是在半夜来的医院。
看见谭琛时，她笑了笑：“人家都可以为你死，你还只想玩弄人家，就不道德了。”
谭琛道：“我可以跟她以结婚为目的正式恋爱，但是我，并不喜欢她。”


第39章眠
谢希跟谭琛聊完，看了她两眼，见她虚弱，又在休息，就没有打扰她，走了。
第二天中午，她带着鸡汤过来时，尚若婷正好在换药，谢希也就看见了她触目惊心的伤口，泛着红，伤口还有点裂着，由于血小板的凝血功能，里头还有些干涸了的血迹，被护士一一擦干净。
尚若婷还是只能躺着，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护士换完药以后，替她把床摇起来了些。
谢希说：“好一点了？”
尚若婷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勉强朝她扯起个嘴角：“嗯。”
谢希说：“这伤口深，估计得留疤。”
尚若婷微微皱眉，伤在这个位置不太好，要是留疤的话，以后穿一字肩可能都不太好穿了。
谢希安慰道：“毕竟也是因为谭琛，你才遭的这罪。让谭琛给你想想办法，他做手术应该懂祛疤问题。”
尚若婷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开口说自己不是为了救谭琛。
说了也没人信，只会觉得她嘴硬。
那段监控视频今早她也看过了，确实像她在死死护着谭琛。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也只会想到这是一出舍己为人的戏码。
但其实是因为那边空间过于狭小，她被堵在里面无路可退，人家但凡转头，她就成为下一个目标了，不得已才跑的。谁又能想到那男人还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来。
人一旦倒霉起来，真是什么事都能落到自己头上。
不过要捅的是谭琛，那就是心脏的高度了，指不定还真会出意外。
谭琛现在挂了，她爸的后续就没着落，所以她又觉得又挺幸运，没伤到谭琛。
尚若婷在心底叹口气，又开始犯困，勉强忍着困意着喝掉谢希喂过来的鸡汤。
喝到一半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谭琛走了进来。手上还有本登记表，尚若婷没看表，也猜到现在是上班时间。
谢希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在上班？”
“刚在楼上通知完病患明天手术的事情，正好路过，就进来看一眼。”谭琛看着尚若婷，见她一副眼皮直往下耷拉的模样，说，“别喂了，让她睡吧。”
“那怎么行?多喝点才能尽快把身体养好。”
谭琛微哂：“您的手艺，人家也不想喝。”
尚若婷再困，还是打起精神说：“阿姨，我没觉得不好喝。”
谢希说：“没事，你睡吧，他一直就是这副死样子。”
谭琛看了两眼尚若婷，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谢希也没有待多久。
再等到傍晚，尚若婷因为翻身牵动到伤口而痛到掉眼泪的时候，谭琛来了。
谭琛顿了顿，说：“疼？”
她觉得他净说些废话，偏头没有理他。
谭琛走过来看了看她的伤口，说：“再等个三五天，应该就不会这么疼了，一个星期左右能愈合，扎得也没有那么深，就是那天血流了不少。”
尚若婷说：“受伤得不是你，所以你才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谭琛挑眉道：“你这话倒说的像是我不上心。”
他上心了才有鬼呢，也没有见他替她做什么。在他眼里她应该是“救命恩人”，但尚若婷可没感受到半点关于“救命恩人”的优待。
谭琛进了她病房的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时端着水给尚若婷擦身子。
尚若婷倒是想稍微冲一下澡，但是条件不允许，昨天也没有擦拭。
谭琛脱她裤子的时候，她的反应有点大，就是不肯。
“没什么可害臊的，你身上哪儿我不熟？”谭琛道，“老实点，身上已经是一股馊味，再不清理臭气得熏天了。”
“那喊护士过来。”
谭琛眉梢微挑：“我在这儿，找什么护士？”
他还是替她扒得干干净净。
尚若婷正要开口说门锁坏了，护士就推门走了进来。
她只看见男人一只手握着女人的一只脚腕，至于其他地方被男人挡着，看不见。不过女人的衣服这会儿正挂在椅背上，到底是一副什么场景，也可见一斑了。
谭琛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护士连忙红着脸退了出去。
尚若婷怕的就是被人撞见，此刻心如死灰，“你非要这样，这会儿被人看见了。她要是一传，医院里都是这事了。”
谭琛拧干毛巾：“想开一点，我们本来也不清白。”
“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他们肯定要觉得我是你小老婆。”尚若婷还是不想把他俩这点关系闹得人尽皆知。
谭琛道：“上次出差，不少人见过你，大家都认为你是我的追求者。所以这次不管护士那怎么传，没人会觉得你是小老婆，最多觉得你是过分喜欢我。”
尚若婷沉默了一会儿，说：“就算人家觉得我过分喜欢你，但是你扒我衣服做什么？人家肯定要觉得我们有关系。”
谭琛闻言认真打量了片刻她的神情，意味不明说：“你想要身份？”
谭琛把干净的裤子给她换上，这个过程当中一直安安静静，换完后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两眼，道：“我觉得，维持现状也挺好。当男女朋友，反而有了枷锁。你怎么想？”
尚若婷明白谭琛的意思，他这是不想因为这点恩情，就被她给粘上了。
不过恩情本来也就是被他误会才有的。
她说：“我也觉得维持现状挺好。但是今天护士小姐看见了，你去解释。”
谭琛说：“行。”
等擦完，他就被尚若婷催着去跟护士解释清楚，几分钟后谭琛回来，手上还提着吃的。
尚若婷看他把外卖包装一一拆开，然后端碗坐在她边上给她喂小粥。
粥太素了，素得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谭琛皱眉道：“张嘴。”
尚若婷说：“我不饿。”
“这些喝完，给你一万块。”他说。
尚若婷愣了愣，这也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呀，到底是张嘴喝了，这一喝，发现味道倒是还不错，一碗也就很快见底了。
尚若婷意犹未尽，说：“这是哪一家店的？有点好喝。”
谭琛淡淡道：“我奶奶煮完，让司机开车送过来的。”
“奶奶手艺真好。”尚若婷由衷夸赞道。
谭琛闻言看了看她，然后弯腰下来，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说：“我尝尝。”
尚若婷觉得谭琛的吻技，简直炉火纯青。
她想了想，说：“不觉得有细菌吗？”
谭琛被她问的一顿，然后进洗手间漱口去了。
当天晚上他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就缩在一张一米五的沙发上，尚若婷问他几点回去。
他琢磨了片刻，心不在焉的道，“等你睡着吧。”
只不过尚若婷半夜醒来，喊护工的时候，谭琛却还在，听到她的声音从沙发上翻了起来，问：“怎么了？”
“想上厕所。”她小声说。
尚若婷下半身能正常走动，不需要用尿壶，前几次都是护工扶着她去的。护工也是个女人，她没有不习惯，换成谭琛，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尚若婷也不敢直接坐在医院的马桶上，会悬空一些，谭琛全程给她借力，她羞的不行，谭琛倒全程像是什么也没有在意一样，半点异样都没有。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谭琛要是微微挑眉，她可能会更加不好意思。
等她上完厕所，他又扶着她躺好。
“你怎么还没有走？”
谭琛道：“我走了你这边能方便？”
“我可以找护工。”
“你的护工可兜不住你这体重。”谭琛道，“平常上厕所怎么上的？”
“也这样。”就是自己使的力气得更多，伤口也更痛。
谭琛察觉到她的意思，“就忍着？”
尚若婷没做声，默认了。
“上完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因为疼偷偷掉眼泪？”谭琛反问道。
尚若婷说：“这不是我身边没有其他男人，而且你还要上班，总不能时时刻刻打扰你。过两天我打算自己请一个男护工。”
谭琛顿一顿，视线盯着她：“没发现我总来你这边转悠？尚若婷，麻烦别人你还不如麻烦我。我办公室过来，也就几分钟。再者，请一个男护工听你撒尿你好意思？”
尚若婷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她本来还以为他觉得这没什么呢。
谭琛做完在手术，几乎没睡觉，刚刚也没有休息多久，很快倒在沙发上继续睡觉去了。
尚若婷自己倒是看了一会儿手机，才再次入睡。
护士一大早过来的时候，推开门，再次在尚若婷的病房里面看到谭琛，床上那位还睡着，谭琛已经洗漱完毕，打算去办公室。
见到她，谭琛朝她淡淡颔首。
护士又想起昨天他一只手握住尚若婷的脚腕，而且给人家擦拭身体，明明亲密，可转头又说跟她没关系。
她其实觉得，尚若婷跟谭琛或许离在一起也不远了，这么一个对自己好的女人，没有人会错过。
当天下午谢希跟谭琛奶奶一块过来的时候，护士就猜大概会发生点什么。
尤其谭琛奶奶，满脸笑意的给尚若婷送了粥。要喂她时，谢希朝护士说：“麻烦你把谭琛叫过来。”
谭琛在看到韩奶奶时，目光微微变了。
韩奶奶笑眯眯的朝谭琛招手道：“你的人，你自己来喂。”
“嗯。”谭琛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碗，坐在了尚若婷的床边。
尚若婷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也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韩奶奶和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来，道：“宁宁，你这次帮了阿宸，奶奶总是要谢谢你的，但奶奶老了，不懂时尚，只能拿一些老旧的东西过来送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说完话，就把首饰盒给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项链，中间有一块不小的深蓝色宝石，只不过做工看上去确实有年代感。
“奶奶给你戴上。”她继续和蔼的笑着，弯腰替尚若婷戴项链。
尚若婷莫名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眼谭琛，只见他满脸复杂，情绪显然不算好。
谢希则是站在一旁一脸笑意。
韩奶奶戴完，又仔细的上瞧瞧下瞧瞧，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宁宁这丫头长得就是好看，这项链被她戴着可一点不显老气。阿宸，你来说说，是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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