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见病房门关上的声响，云妍书嗓子眼里溢出绝望的哀嚎，然而下一秒，她脖颈就被秦以柔纤细冰凉的手死死掐住。
“你是不是很想告诉穆辞……”秦以柔缓缓凑到她耳边，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微笑道，“把你弄成这样的，不是云清澜……而是我？”
云妍书在她手心底下恐惧得瑟瑟发抖，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渗出。
她一直以为，她跟秦以柔好歹有血缘关系，秦以柔总不至于对她下死手……可没想到，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蛇蝎！
掐住喉咙的手越收越紧，就在云妍书油生出濒死的窒息感时，秦以柔冷漠地甩开手，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狗。
她了无兴趣地道：“你的命还能留几天，等穆辞替我杀了云清澜那贱人，我就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穆辞……穆辞……
唯一真心爱她的穆辞……
云妍书手脚并用爬下床，呜咽着不住朝秦以柔的方向磕头。
秦以柔微微挑眉，冷眼睨着跪在面前的女人：“你在求我放过穆辞？”
云妍书拼命点头。
秦以柔笑出了声，抬起鞋跟，一脚踩在云妍书手背上。
“你喜欢穆辞？哈哈哈哈……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原来也会真心喜欢一个人？”
“……那你呢？”身后，冷不防地响起一道声音。
带着难以言喻的失望。
秦以柔脸上笑容一僵，转过身，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流风。
第286章 秦以柔的真面目
秦以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如常。
她不悦地皱眉：“你跟踪我？”
流风缓步走近，脸色阴沉，难看到极点，盯着秦以柔：“如果我没有跟过来，你还打算欺骗利用我多久？”
他没想过跟踪秦以柔，只是看她遣散了保镖，担心她会出事，才暗中保护她……却没想到，最后竟撞破这么不堪的秘密。
在他心里纯洁善良如白月光的女神秦以柔，居然还有这样恶毒的一面！
“我什么时候欺骗利用过你？”秦以柔美目微眯，睨着流风有些好笑，“我逼你做什么了吗？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将云清澜的药方偷给我，掉包她给老太太准备的寿礼……哪一件是我指使逼迫你的？”
“你……！”流风攥紧拳，却无法反驳。
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窒息的憋闷，眼前的秦以柔依然美丽动人，可在他眼中却变得无比陌生……
秦以柔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重，毕竟流风对她来说，还有用。
她缓和了神色上前想拉流风的手：“流风，你听我说……”
熟料，流风却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看她的眼神震惊之余，都带着一丝厌恶。
“你还想说什么？想把我当个傻子一样继续玩弄在手心里！帮你对付云清澜？？”
秦以柔脸色微冷，收回手。
“流风，我们也算从小一块儿长大，你很清楚，云清澜根本配不上景深！”
流风摇着头，缓步后退。
“以前我一直都觉得，这世上除了你，没人配得上四爷。可现在，我不确定……”
他转身想走，背后却传来秦以柔骤然拔高的嗓音。
“流风！”秦以柔寒声警告道，“你要是敢去救云清澜，就是在害陆北城！他们俩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
流风步子微顿，皱着眉回头：“你在胡说什么？”
“这世上唯一能解陆北城毒的解药，就是云清澜的血。”秦以柔笑意极为讽刺，“可陆北城毒入膏肓，想彻底清除毒性，就必须给他换血。也就是说，得抽干云清澜！”
流风猛地一震，眉头皱得更紧，狐疑盯着秦以柔，在猜测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他已经不敢再轻信这个女人嘴里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秦以柔迈开步子，施施然走到流风面前，指尖轻佻地勾起他的衣领，微笑道：“不然你以为，林云鹤这次为什么会帮我？”
流风极为震惊：“林神医他……”
“就算陆北城的药是云清澜准备的，入口之前，林云鹤都会亲自试药。要是里面有两位药材不对，他肯定能当场辨别出来……”秦以柔凑近流风，缓缓吐字，“你很清楚，林云鹤淡泊名利，孑然一身，无欲无求根本不可能被我收买。他能站在我这边，也只有这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陆北城！”
流风表情彻底凝固，心下发寒。
他知道秦以柔说的都是真的。
林云鹤唯一的心结……就是四爷的病情！
眼见流风神色出现松动，秦以柔趁机循循善诱。
“流风，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景深！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难道云清澜在你心里，比景深的命还重要吗？！”
“……”流风狠狠闭了下眼睛，转身一拳用力砸在墙上，心底的挣扎纠结归于平息。
比起四爷的命，一个云清澜……根本不算什么！
哪怕他对不起云清澜，也只有等来世再还了……
秦以柔将流风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水牢那边的守卫她已经让秦伯庸找借口悉数调开了，这回，云清澜那贱人插翅难飞，只能等死！
第287章 还敢狡辩
暗无天日的水牢囚室，只有黯淡的壁灯挂在墙上，长明不休。
腐烂和绝望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云清澜头靠在冷冰冰的栅栏上，她目光放得很远很空，久久没有说话。
莫北舟说得口干舌燥，没想到云清澜会是这个反应。
他皱了皱眉，有点烦躁地来回踱步，脚上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当啷声，在幽静空荡的囚笼里回响。
“清清？”
“……”
没有回应，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孩单薄的侧影，薄得像一碰就碎的纸。
莫北舟烦躁更甚。
他告诉云清澜那些……可不是为了看她这个反应的！
云清澜慢慢转过脸，目光有些迟缓地落在莫北舟脸上：“你说陆北城根本不存在，他就是薄景琛？他一直在骗我？”
……总算有反应了！
莫北舟吐出口气。
“是。”莫北舟补充道，“不止是你，整个霍家，都被他蒙在鼓里。现在霍家彻底成了个空壳，董事会的那一批人都人间蒸发，我想你应该清楚背后的原因。”
是的，她很清楚。
她甚至亲眼见过，陆北城是怎么处置那些人的……他恨霍家，恨之入骨……
可如果莫北舟说的是真的，经历过那些事，陆北城怎么能不恨？
谁又有资格要求他不恨？！
云清澜闭了闭眼睛，一颗心像被看不见的手撕扯揉碎了扔进酸水里泡着，好疼啊……
“清清，陆北城那个人就是魔鬼，他没有心的。你跟着他，只会遇到层出不穷的危险！”莫北舟低声道，“我可以带你出去。”
“那你呢？”云清澜目若寒星，刺向莫北舟，“陆北城是魔鬼，你又是什么？我的救世主？”
她眼神戒备到冰点，莫北舟几乎被这种冷漠的目光刺痛。
“清清……”
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耳尖微动，敏锐地捕捉到极轻细的脚步声在逼近，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杀意，喧嚣尘上。
莫北舟脸色骤变，低喝道：“清清退后！”
云清澜也察觉到了来者不善，寒锐的杀意袭来，她本能地一个闪身，滚出去两圈，短刀擦着太阳穴飞过，切断了她一束头发。
云清澜心惊了一瞬，而外面，一个黑影迅疾地靠近。
“云清澜，你这个贱人！你敢那么折磨妍书……我今天要把你千刀万剐！！”
云清澜看清站在铁栏外的黑衣男人，半张爬满火痕的脸狰狞无比，在昏黄的灯火下像索命的厉鬼——不是穆辞又是谁？！
云妍书？
云妍书不是人间蒸发了吗？
云清澜皱紧眉，步步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见过云妍书！”
“你以为我会听你狡辩吗？！”想起云妍书被割舌挖眼的惨状，穆辞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疼得快裂开了。
怒火烧红了他的眼，也烧光了理智，穆辞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云清澜这贱人！！
不，他要把折磨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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