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抖音小说陆晋琛宁悦赏析-陆晋琛宁悦在线阅读(完结版)

时间:2023-04-16 16:04:1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她如今是自由身,我亦求自由身,我可娶,她可嫁,只要母亲肯成全。”男人的额头一片青紫,“我可以带着她们去别处生活,南直隶省这么大,总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容身之地。”

“一切都不是问题,一切都有解决之道,请母亲助我一臂之力。”

况夫人听见额头撞击砖地的声响,看见儿子眼里的雪亮光彩。

做母亲的,怎么可能拗得过儿子。

亲如母女,说到底,不是亲母女。

况夫人独自去见过蔻蔻一眼。

婢女牵着蔻蔻出门玩耍,况夫人仔细瞧着,孩子的确玉雪可爱,模样和况苑小时候,真的有几分神似。
当年没有人能理解杜若的行径,孩子都有了,为何要和丈夫吵得要死要活,不顾一切要和离。

昨日母子两人彻夜长谈,况苑把杜若怀胎前后的纠葛、蔻蔻出生的年岁都细细说了,真是欷歔,一个醉成那样的人,三四年前的事情,他居然也能记得如此清楚。

人心是秤,是亲是疏,只看砝码重不重。

况夫人倒戈得很快。

当年况苑成亲时,况家家境平平,杜家的姑娘,况家是攀不起的。

如今来看,杜若模样身段都好,配况苑绰绰有余,何况还有个孩子。

私情不是光彩事,但张优和杜若闹出的事,况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这是个要强的姑娘,又是和自己的儿子她就算想怪,也要先怪起自己儿子来。

要娶也不是不行,当然要稳妥的办,杜若娘家那边不是问题,只有张家那边要想法子安稳住。

只是雪珠唉

薛雪珠知道况苑半夜闹到了况夫人房内,天明时分况苑才回了书房,额头上还带着伤。

况夫人出门半日,回来之后,见雪珠在身边服侍,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圜,握着雪珠的手:“你这些年在我身边,也和亲女儿没什么两样。”

“母亲厚爱我,这些年对我的好,雪珠都知道。”

“只是我也老了唉”况夫人黯然长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住劝不住苑儿,心中又觉得对不住你不过也说不定,你以后还有好的际遇呢”

“雪珠,你若愿意以后就叫我一声干娘,我们仍当母女相处,如何?你的事,就是我们况家的事,我们还是一家人。”

薛雪珠抬起头来,目光盈盈,动了动唇角,温婉一笑,只是这微笑未免沾了些苦意:“好。”

她的丈夫终归还是说动了婆母,说动了所有人。

她有一笔不菲的补偿,她父母兄弟都接受了这个现状,她为之操劳的婆家也拱手想让她走。

一个男人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她有什么不知足的。

无须她亲自动手打点,况家体贴,殷勤将她当年的嫁妆、她这些年的日常用具、她使唤的婢女都准备妥当,她的丈夫一日周全甚于一日,她的婆母每日嘘寒问暖,甚至她的父母兄弟都被邀上门来,来点检照应她的生活。

她只需要点头。

和离文书准备得很妥帖。

离开前,她想再陪着婆母丈夫去寺里上香祈福,愿佛祖保佑,家人皆好。

只是她没想到这炷香其实与她全然无关。

回程的马车上只有她和婢女,婆母和丈夫还留在了寺里,要替生产的苗儿请一封平安符。

过了今夜,她就彻底退出了况家。

“回去,我也要替自己求道符。”

年轻的素衣妇人抱着个稚儿下了马车,一大一小两人进了寺庙。

她悄悄跟着她们走,心里亮如明镜。

她的丈夫从宝殿内出来,容光焕发朝她们走去,她有许多年不曾看见他这样灿烂的笑容。

他把孩子抱在手里,亲昵啄了啄孩子的额头,低头和妇人说话,那妇人蹙起细眉,争辩了两句,甩袖想走,被他牵住,心平气和说了两句。

三个人站在了一处,孩子在笑,大人在吵,却是和睦之家。

他们在等人。

她的婆母跟着禅师出了殿门,在殿门前望了望青天,嘘了口气,将手里的如意符塞进了大袖里。

她知道婆母的习惯,知道这是求过了禅师,求得了一张上好的阖家福签。

年长的妇人走向了那一家三口。

他们站在一处说话,她的丈夫将年轻妇人和孩子都推到婆母面前说话,她的婆母板着面孔,却伸手摸了摸那稚儿的发髻,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仔细套在了孩子的藕节般的手腕上。

她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她婆母家传下来的古物,是传给子孙辈的银镯。

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在婆母面前连连落泪。

她的丈夫当着自己母亲的面,温柔搂住了年轻妇人。

她的婆母换了一副慈爱的神情,眼里含着笑意,伸手去抱年幼的孩子。

没有人感激一个女人十年的劳苦,就连那些温情的话背后都是虚情假意。

在丈夫眼里,她只是个无趣的妻子,在婆母眼里,她只是个任劳任怨的儿媳。

一个肮脏的男人和一个无耻的女人,竟然会有个圆满的结局。

绿叶之下有一双宁静的眼一闪而过。

况苑好不容易劝动杜若,带着蔻蔻见了况夫人一面。

自从知道蔻蔻是他的女儿,他是真的等不及,恨不得一家三口长相厮守。

只是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但已可以预见未来的曙光。

家里已经收拾得妥当,雪珠执了几年中馈,家中每一项都清清爽爽,各房的钥匙、账目、人情往来都交还给了况夫人,她的东西也收拾得妥当,明日一早,薛家大舅子会来将自家妹子接回薛家。

“雪珠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我知道她舍不得走,也最不想亏待她。”况夫人叹道,“最后一夜,你们夫妻两人好好说说话,你也给她拿拿主意,以后她再嫁,或是如何,我们况家也要出一份力,别把这份情生分了。”

“这是自然,母亲放心。”

况苑是带着满怀歉意回了自己屋子,他的妻子也在屋内等他。

“我知道你今晚会过来和我说几句话。”她微笑,“夫妻十载,过了今日,就要各奔东西。”

冷清自持的妻子今日有些洒脱的意味。

“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她替他斟茶,淡声道,“我没有当一个称职的妻子。”

“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辛苦。”他诚恳道,“耽误了这么些年。”

如今想起来,何必耽误彼此这么多年,合则聚,不合则散,拖拖拉拉反倒伤人伤己。

雪珠把茶盏递给他,她柔和的眸子里有坚毅:“以茶代酒,夫君不若和我对饮一杯。”

“十年前,我嫁进来的时候,你知道我不能饮酒,你就斟了一杯茶水,以茶代酒,就这么喝了合卺酒。”她柔和笑道,“现在想起来,那画面依然在眼前,久久不忘。”

温婉的女人颤巍巍举起茶盏,手中如有千金,看着眼前的男人,将一杯茶水仰头倒入口中。

他也朝妻子举杯致敬,低头啜了半盏茶,只觉茶味不对,再抬眼看雪珠,只见她目光闪烁盯着自己,温柔一笑:“怎么,味道不对么?”

这茶又苦又辣,涩如干柴。

“这茶”

雪珠不说话,只神秘莫测看着他,笑容有几分诡异。

况苑兀然皱眉,咳了一声:“你”

她身体里早已疼得五脏抽动,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平静淡定,只有渐渐赤红的脸色才昭显出一点异常,雪珠咧嘴一笑,刚想说话,猩红的血已经从喉咙涌到嘴里,浸润了洁白的牙齿,显得狰狞又可怕。

“夫君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作为一个妻子,她毫无保留献出了自己的所有。

冷清不是她的错,她的家教向来让她如此,是粗野的他读不懂她的内心。

冷淡不是她的罪,她已尽力去接受男欢女爱,也纵容丈夫出去寻欢作乐,甚至还为他纳妾,却一直不能让他满意。

没有孩子不是她的错,她为此吃尽苦头,甚至愿意抚养别人的孩子。

是男人的错。

他早已移情转意,早已厌倦了她,所有的不合心意,都变成了讨伐她的借口。

她要的只是一个名分,一个名义上的家而已。

他完全可以给。

她笑得诡谲,也看得况苑毛骨悚然:“来人!来人!”

“没用咳你也你也”

杜若觉得喉头奇痒,捂着脖子咳了一声,竟也咳出一口腥甜的血,洒在衣襟上。

婢女先进来,见屋内状况,尖叫一声,况夫人闻讯,急急奔向儿子房中,看见一片猩红的血,况苑捂着唇,指间淌着血,颤巍巍俯在雪珠身上探她的鼻息,扑在自己儿子身上,放声大哭:“快去请大夫!!!苑儿!!苑儿!!”

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而来,显然也是被屋内景象惊吓,颤着手将清毒的药丸倒入况苑口中,施针探毒。

显然已经晚了,他脸色青白,一口口小声咳着,血从嘴唇鼻腔蜿蜒而下,捂也捂不住,止也止不住,看着恸哭的况夫人:“杜若蔻蔻”

况夫人嚎啕大哭:“快去,快去把人找来”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等母女两人,交代况夫人:“儿子不孝求家里人代我照顾她们。”

况夫人抱着儿子的头,只能大哭:“罪孽罪孽”

“娘我不想死我还有个小女儿”

杜若和蔻蔻接来的时候,况苑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脸上也擦拭干净。

他面如白纸,奄奄一息,将喉管里的血气堵回去:“别让她看见孩子怕血”

“让她喊我一声爹爹吧”

“蔻蔻,叫爹爹。”

“爹爹。”女孩儿仍是懵懂,有些忐忑喊出口。

他的笑容极其微弱:“乖”

杜若泪珠滚滚,肝肠寸断:“况苑!”

“对不起了,杜若嫁不成我,就嫁别人吧找个好男人”

男人慢慢阖上了眼。

宁悦比况学更早收到消息。

他和况苑书信来往频繁,江都的事情,都是况苑暗中替他操办的。

信鸽上的字条寥寥数语,他却看了许久。

“况苑死了。”宁悦将书信投入轻烟袅袅的香炉中,“杜若的孩子是他的,他势要和离再娶薛雪珠服毒自尽,连带着拖他下水”

陆晋琛正在调试新香,听他话语顿住动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去年偶遇杜若和蔻蔻的情形,震惊久久不能回神:“要回江都去看看么?”

“人已经死了,我没有灵丹妙药,也不能起死回生,看有何用?”他脸色冰冷如玉,语气轻飘冷淡。

陆晋琛扭头看他,他却偏首看窗外暮色四合,瞳中尽是落日的余晖,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到底是谁的错呢?”

不知怎的,陆晋琛能从他的语气中品嗅出一丝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伤。

“没有人无辜。”陆晋琛轻声回他。

“死了的人才无辜。”他似乎是喃喃自语,“你觉得况苑该死么?”

陆晋琛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不是薛雪珠,也不是杜若,  无法切身体会他们的伤痛。

张优死了。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烟雨蒙蒙的画舫上,市舶司的张大人是如何落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咽气了。

况、张两家的丧钟,只相隔了短短两日。

两家的丧事都不吉利,尸身没有在各自家中久留,事情也很凑巧,最后三只棺椁都搁在青龙寺的一间偏殿里,吊唁的亲朋好友由一个门槛踏进去。

没有人知道,那混在人群中披麻戴孝的母女,心中到底是为哪个亡者恸哭?

苗儿在家中安然诞下一名宁馨儿,况学还没有把消息告诉家中,就收到了江都家里的丧信,况苑是长兄,雪珠是长嫂,就算要闹到和离的地步,也绝不可能会有这个结局。

苗儿身体十分虚弱,无法带着刚出生的孩子随丈夫一道回去奔丧,况学只得托宁悦和陆晋琛照料妻儿,自己带着宁宁和巧儿快马加鞭回江都奔丧。

一日之后,张圆也急急奔走,半途跟况学撞见,两人相见抹泪。

陆晋琛每日都会去况家坐坐,帮着苗儿看顾宁馨儿。张优的消息还是方玉从官署里透露出来的,陆晋琛也愣了愣,云绮万分感慨:“也算是难兄难弟,两家出了这档子事情。”

在张圆看来,自家二哥的死太过蹊跷。

人救上来的时候,围观的人都能看出,这确是溺水而亡。

那日画舫上本该没有张优,是回家道上被硬邀去喝酒听曲的,张优没有喝太多的酒,他还通水性,一个能凫水、尚且清醒的人,没有太过挣扎,只呼叫了一声,便直直地沉到了水底,甚至都没有等到船工跳下去救起就已丧命。

“水里有水鬼,黑黑长长像蛇一样,潜在水底,一转眼就不见踪迹。”人人都这么说,不管会不会凫水,只要遇上水鬼索命,就是见阎王的时候。

张夫人哭得死去活来:“那日本来说得好好的,要回家来办事,到底是谁让他去喝酒的,把我儿害了去。”

跟着张优的小厮说,也是一个家仆拦住了马,说起来头头是道,却说不清是谁家的家仆。

下葬前,张圆扒开了二哥的棺盖,尸体肿胀的腿脚上,脚踝处有两道不起眼的细细勒痕。

不是意外,那就是命案。

谁想至张优于死地?为什么?

这事在江都闹得沸沸扬扬。

张夫人心力交瘁,声嘶力竭要抓住凶手,在儿子灵前千回百转,又想起一桩事:“我好歹要留一点念想,你二哥唯有一点血脉”

张优一死,好歹留下蔻蔻,张夫人想把这唯一的孙女养在膝下。

张圆和杜若的感情最深,带着张夫人的意思去见了杜若一面。

母女两人一身缟素,杜若极其憔悴,默默听明来意,直接拒了张圆:“不必了。”

况苑和薛雪珠死的那夜,杜若和蔻蔻的行迹,被况家瞒了下来——让况苑死得清白些,让活着的人过得安稳些。

“蔻蔻,不是张家人。”她如是道。

张圆有些瞠目结舌:“二嫂”

“你知道的,我那时候憎恨张优,怎么会和他生孩子,这是我和张优的约定,他给蔻蔻一个名分,我离开张家,两人各取所需。”她肿胀通红的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你撞见过我和人在外幽会蔻蔻,是那个人的孩子,跟你们张家毫无关系,她以后也不姓张,烦请你把这话带给你家里。”

“二嫂”

“你也不必喊我二嫂,我对你未必有多好。”杜若坦诚看着他,目光哀哀,“我收了施家的好处当年你和施家二小姐的婚事,我在中掺和了不少”

“张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张圆失魂落魄被杜若赶出家门。

他亦感受到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懑和哀伤,所有的一切,好似自某一刻开始偏离,他不知何时,却能明明白白感受到那种改变,一直折磨他到如今,甚至变本加厉,一路奔向未知的尽头。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不十分好看的模样,却是小小软软的一团,幼猫一般,陆晋琛看着苗儿娴熟照料孩子,触了触孩子柔软的手指。

云绮有时候也能替苗儿抱抱孩子,只有陆晋琛生疏,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一动不动。

姐妹三人能心平气和坐在一处聊些家长里短,做了母亲的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孩子。

“妹妹也快些生一个吧。”苗儿看着陆晋琛,“有了孩子,总会不一样。”

“还是先成亲吧。”云绮也有些替他两人急,“大哥哥也该成亲了。”

在旁人来看,成不成亲,对陆晋琛和宁悦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很早就已经走在一起,过起了夫妻日子,只是有一个名分,更名正言顺些。

可对陆晋琛而言,那不一样。

孩子。

她对孩子没有期待。

宁悦乐于见到她的生活回到原先,重新开始调香,去天香阁消遣,拜访苗儿和云绮,打理门户内院,佐之以柔情蜜意的相处和缱绻酣畅的欢爱。

一切看似很好,只是陆晋琛经常会有疲倦感。

也总有提神的时候。

陆晋琛未曾料到,她在苗儿家中又重逢了一人。

满身珠翠的年轻夫人带着侍女敲了况家的大门。

芳儿来探望新出生的孩子。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打量着这金尊玉贵的艳妆夫人:“芳儿你回来了?”

不是芳儿,是南京通政司右参议李大人家的如夫人。

那什么劳什子户部刘大人,在孝期也要贪色,能是什么好东西,在回乡的船上正巧遇见个熟人,两方相谈甚欢,一旁伺候的美人灵动又貌美,对方多看了两眼,刘大人转手就把她送到对方船上。

参议官职正五品,也是新到金陵上任,是山东世家大族的后代,到金陵述职没有携带家眷,欣然带着新收的美人,又回到了金陵。

兜兜转转,她到底是又回来了。

芳儿拂拂鬓边的秀发,看着陆晋琛,昂着下巴慢腾腾道:“二姐姐今日的气色,比在天香阁当花娘的时候要好。”

一旁的云绮和苗儿瞠目结舌。

陆晋琛打量了她一眼,微笑道:“四妹妹的日子,我等皆不能及。”

“没有二姐姐昔日的抬举,我也没有今日的造化,说起来,还是要多谢二姐姐。”芳儿气势咄咄逼人。

她只针对陆晋琛:“我来得晚了,几年不见,不知道姐姐过去几年如何?之前隐约听说姐姐嫁人了?如何又形单影只回到金陵来?还要依附昔日兄长生活?”

陆晋琛抿唇,默默呷了一口茶。

旁人多少能察觉出来,陆晋琛的禁忌,是她和宁悦过去的纠缠。

“时候不早,我先告辞。”陆晋琛起身要走。

芳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眼神充满怨恨:“我跟二姐姐一道走。”

她有那么多话对眼前的这个人说。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为何看不透你?”

“以前我不懂,如果你对他有情,为何要离开施家?为何要把我推出去?为何要离开他嫁给别人?如果你憎恨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到如今还能坦然自若留在他身边?”

“后来我才想明白。”芳儿皱皱鼻尖,微笑道,“你就是虚伪,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人,虚伪得令人作呕,明明自私得一无是处,却偏偏要装作无辜,从头到尾,讨好卖乖的人是你,使手段的人是你,装委屈的也是你,最后占便宜的也是你。”

“想得好处又不想吃亏,想要贞烈却不想死。”她愤然道,“矫情又做作,你的所作所为比宁悦还要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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