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可是将江府上下震醒了,众人披着衣服冲出屋。
江炎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慕容雪带着哭腔:“月儿今晚睡不着,小北说哄她,我想着给她做点安神汤,谁知道,来送安神汤的时候,这两孩子不见了!”
树上的二人清楚的看着庭院中央的动静。
季久时无奈摇头:“星星看不了了,阿月我们要下去了。”
还未等起身,只听见妙音阴阳怪气一句:“呦……这大半夜的,一个哥哥,带着一个妹妹,能去哪儿啊!”
古巴看着妙音的德行怒斥一声:“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不然把你的嘴撕烂。”
妙音那可是什么都不怕,冷笑一声:“哎,这大半夜的,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说说,这孩子也真是的,要是出去大可说一声,这让全府上下瞎担心!”
江虎百个不情愿,怒斥一声:“别吵了,聒噪!!要吵滚出去!”
季久时实属忍无可忍,将头探下去,清脆一声:“让开。”
众人抬眸看着树上,寻找季久时的影子。
顿时间,只见季久时展开双臂,从天而降,稳落地面时,沐香雅拖着奶音:“爷爷~奶奶~爹~娘~”
江虎放下担忧的心,乐呵一笑:“怎么跑树上去啦?”
沐香雅嘟囔着奶音:“阿月想看星星,缠着北哥哥的~爷爷不要怪北哥哥~”
江虎见状,点点头,安慰一句:“没事就好,我孙女想看星星,那就看。”
话落,看着众人开口:“没事了,都回房休息吧!”
慕容雪一脸担忧看着季久时,走近轻拍肩膀:“你这个孩子,让你哄妹妹睡觉,大冷的天怎么跑树上去了!”
沐香雅见状,连声开口:“娘~是阿月,与北哥哥没关系~你不要责怪她~”
慕容雪见沐香雅已经求情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季久时轻眨眼眸,声音极其冰冷:“若是出府定会告知,不会让爹娘担心的,只是,未曾出府就差点被盖上了大逆不道的帽子!”
“三姨娘,养猫自然是好事,但是不能学它的冷血。”
季久时的话对攻妙音,只见,妙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甚至还倒打一耙:“你这孩子,三姨娘不也是担忧你们的安危嘛,既然你们没事,那我也就回房了。”
“睡吧睡吧,这世道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呐!”
看着妙音离开,慕容雪轻拽一下季久时的胳膊,小声训斥:“你这是干什么?你三姨娘也没什么坏心思!”
江南冷哼一声:“拉倒吧,她没坏心思,她也就是生了江老三记功一笔罢了。”
一旁的江西将头埋的很低,江东看在眼里,连声安慰一句:“别多想,都是一家人,说话锋利一些而已。”
江西点点头,耷拉着脑袋回了府中。
江东撇了一眼江南,小声呵斥:“说话一点也不顾虑兄弟们的感受!”
江南也意识到自己嘴快,连忙嘟囔一句:“那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呀!”
慕容雪见都平安,摆摆手:“都休息吧!”
“月儿,来,跟娘走!”
沐香雅抱紧季久时,拖着奶音:“娘~阿月今晚可不可以和北哥哥在一起?”
慕容雪见拗不过,点头开口:“这下一定要睡觉,不然,娘要生气啦。”
沐香雅咧嘴一笑:“一定~”
果不其然,星星看完了,沐香雅也入睡快了,蜷缩着身子拖着奶声进了梦,梦中天暗下来,她出现在高墙围绕的宫中。
宫中欢声笑语一片,她想追随着声音而去,刚踏上长阶,只听见烈马嘶吼。
宫内哭喊声撕心裂肺,血溅半尺,她在惊慌中低头一看,她踩在血泊中,血洗长阶,她白色靴子被染红。
“北哥哥~”
一声撕裂的声音随着梦境清醒,沐香雅满头大汗,季久时伸手将其揽在怀中。
轻拍后背,季久时声声温柔:“不怕不怕,是不是做噩梦了?”
沐香雅大口喘着气,顿时间,将头埋在季久时胸前嚎啕大哭。
许久,都不能平静。
季久时只觉得自己胸口前被泪水浸湿,紧裹着沐香雅,一直到天亮。
看着天亮,沐香雅情绪稳定,季久时小声询问:“阿月,可不可以告诉哥哥,梦到什么了?哥哥把那些噩梦都从阿月的脑海中分享走,阿月就不怕了!”
沐香雅抬眸看着季久时,红肿的眼眶显得更是可怜兮兮的,沐香雅拖着颤抖的声音:“北哥哥~全是血~”
季久时不明原由,眼神温柔示意。
沐香雅细流一下鼻子,奶里奶气:“就~很大一个宫~里面全是人~然后全是血~都把阿月的鞋鞋染成红色的啦~”
季久时眉头一紧,心里更是打了颤。
难道,想起来了?可是,她明明那时候在襁褓之中。
不可能。
沐香雅看着愣住了的季久时,伸手轻晃季久时衣袖:“北哥哥~”
“北哥哥~你怎么了~”
季久时抱起沐香雅,轻声:“没事,阿月,你闭上眼睛。”
沐香雅很是听话,小肉手捂住了双眸。
季久时手指放在沐香雅额间,声音甚是温柔:“现在,哥哥将你做的噩梦都抽走,阿月就不怕了。”
说罢,季久时做着样子手指慢慢离开沐香雅的额角。
过了片刻,季久时轻声问:“阿月,你现在再想想,是不是已经想不起来那些可怕的梦了?”
孩童自然天真,季久时话落,只见沐香雅松开手,咧嘴一笑,奶里奶气:“没有啦~阿月想不起来啦~”
季久时勾唇一笑,点点头,抱起沐香雅:“那我们该去吃早饭了。”
刚进了正堂,江虎连忙催促:“月儿呀,快快快,快来吃饭,今儿咱爷孙两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沐香雅甚为欢喜,奶糯开口:“今天我和爷爷是专送员~要去白染姐姐家中送鸳鸯服~”
江虎轻敲沐香雅额头,宠溺一声:“对喽。”
饭后,江虎牵着沐香雅准备出府门。
沐香雅撅着小屁股,那可是一百万个难受劲儿。
江虎见状,小声询问:“怎么了,月儿,哪儿不舒服?”
沐香雅摇摇头,嘟囔着小嘴:“没有不舒服~爷爷~就是~”
小模样那是一个为难,可是沐香雅这个底气是有的,小脚丫跺了跺,拖着奶音:“阿月没有带糖糖~”
这气呼呼的模样子可是逗笑了众人。
江虎连声招呼:“是是是,怎么就忘记给我孙女带糖了?这路上糖瘾要是犯了该怎么办呢?”
“小栗呀,快快快,装一袋子来。”
“是,老太爷。”
小栗可实属实在,装了一大包直接塞给沐香雅。
沐香雅满意的点点头,摇了摇江虎的手腕儿:“走吧~爷爷~”
出了府门,莱朵朵已经早早等候,将鸳鸯服递给江虎。
沐香雅看着精致盒子,感叹一声:“哇哦~朵朵姐姐设计的这个盒子可真漂亮~”
莱朵朵双手抱在怀中,一脸骄傲:“你这小丫头,可真是有眼光。”
江虎可是没心情在乎莱朵朵说什么,抱着沐香雅就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江虎给沐香雅说着他与白府的交情。
还未讲完,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老太爷,小郡主,到白府了。”
掀帘下了马车,白府大门敞开,似乎知晓今日有贵客而来。
江虎可是丝毫不客气,迈进白府大门,扯着嗓子吆喝:“白铁锤……”
“铁锤呀,老哥哥来看你了,铁锤呦……”
白大雷听着声音,连忙赶出来,小碎步超有感,声声更正:“虎妞呀,怎么就没点规矩,再叫这一辈子就成铁锤了。”
刚跑近江虎,看着身侧的沐香雅,惊呼一声:“呀,呀呀呀呀,这是……”
“这小娃娃是谁家的呀?”
江虎那是一脸的得意:“谁家的?我家的,江家的!”
白大富可是丝毫没有留面子,讽刺一句:“你家的?虎妞呀虎妞,我与你是什么交情?这些年,咱两可是吃在一个碗里,尿在一个壶里,吃在一口锅里,就是睡觉,那也是赤裸相对。”
“你身上那里有个痣,我都清楚的很,江家出闺女?我怎么就没看见你那种基因!”
沐香雅眯着眼,直躲着白大富的唾沫星子。
江虎顾及着沐香雅,看着白大富数落一句:“去你的,说什么呢,这还有孩子在呢!”
落座正堂之时,白大富言归正传:“今儿是刮什么大风呢,跑我白府来干什么?”
江虎将鸳鸯服礼盒递给白大富,打着趣说:“若不是专人专送这个鸳鸯服嘛,但凡不是因为这个事儿,老朽可是不想见你!”
白大富接过礼盒,感叹一句:“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这盒子啊,精致!你刚说什么什么服?什么专人专送?”
江虎那是一脸的嫌弃,一字一句解释:“鸳鸯服,咱们家染染在布庄定了个新衣裳!”
白大富一脸不屑:“嗐……以为什么大事呢,新衣裳就新衣裳,还叫个什么鸳鸯服,我说你们这帮做生意的人呐!”
“奸商,不地道,好好的布料不卖,叫个什么鸳鸯服,还整个礼盒一装,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就瞧不上你们这种人!”
话一落音,江虎昂头一笑:“铁锤你这就是小心之心了,奸商嘛,无商不奸,我们不仅仅管它叫做鸳鸯服,还有专人专送,你说气人不气人!”
白大富冷笑一声:“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准备亲自上门送呢?等这衣服送人手里,那早都不合身了。”
江虎听后,开怀乐呵:“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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