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南泓机场。
邓小小坐在机舱驾驶位上，看着手机屏幕中霍砚的采访。
画面里，主持人笑着提问：“霍先生，您至今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霍砚礼貌淡笑：“没有。”
邓小小眸色一黯。
霍砚是娱乐圈三料影帝，更是霍氏集团总裁，身价不菲。
他对外一直宣布单身，是以婚姻大事被大众格外关注。
但没人知道，她和霍砚已经结婚三年了！
机窗外，雪花渐落。
邓小小掩下眼中失落，关掉手机，缓缓带上了机长帽。
五分钟后，飞机起飞。
待平稳飞行后，她起身前往客舱例行检查。
不想刚走进头等舱，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那人带着口罩，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霍砚。
他怎么会在这？是有行程吗？
可从前每次有行程时，霍砚都会告诉自己，这次……却没有。
这时，霍砚恰好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邓小小心跳倏地少了一拍。
他会不会跟自己说什么？
然而霍砚只是眼神淡漠地扫过她，收回了视线。
邓小小心底涌上些落寞和酸涩。
不由想起起飞前给霍砚发的那条至今没有回复的消息。
本以为他在忙没看见，现在看来，是他不想回。
邓小小压下心底涩意，抬步要走时，却见他面色微白，手轻抵着胃部。
他又胃疼了？
霍砚因为拍戏饮食不规律，经常会胃病发作。
想到这儿，邓小小有些担心。
可飞行任务在身，她只能将情绪压下。
两小时后，飞机在上海稳稳降落。
结束飞机检修，邓小小就匆匆赶去药店，买好药后，拨通了霍砚的号码。
然而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邓小小看着暗掉的屏幕，心里有些闷，转而给他助理打去了电话。
按着助理说的地址，邓小小来到了霍砚所在的酒店房间门前。
她深吸了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很快，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门被打开。
邓小小扬起抹轻笑：“阿砚，我……”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来开门的并不是霍砚，而是一个女人！
看清女人面容，邓小小微微一怔。
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霍砚从女人身后走来，看到邓小小之后便皱起了眉。
“你来做什么？”
霍砚眼底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进邓小小的心脏。
她攥了攥手，药袋在掌心中作响。
“我在飞机上见你胃疼，想着来给你送点药……”
霍砚冷冷打断：“不必。你还有别的事吗？”
邓小小顿了顿，所有关心的话被堵回了嗓子。
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身旁女人身上，邓小小嗓音微哑：“她……是谁？”
霍砚声音更冷了些：“还有事吗？”
一瞬间，邓小小如坠冰窖。
寒意从她脚底升起，霎时传遍全身。
除夕这天，他没有陪在她身边，反而和别人待在一起，自己却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酸涩苦闷之际。
忽听那女人开口：“阿砚，不介绍一下吗？”
邓小小浑身一僵。
他会怎么回答？会承认他们的关系吗？
她抬眸看向霍砚，却见他单手揽着人往屋里走，反手关上了门。
门板关合那一刻，邓小小也听到了他冷漠的声音。
“一个纠缠不放的疯女人而已。”
第二章 陌生的他
邓小小看着紧闭的门，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攥住，疼的她呼吸不稳。
寒风从走廊尽头的窗缝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冷颤。
但身上的冷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
又站了许久，邓小小才抬步离开。
除夕夜，万家灯火，阖家团圆。
邓小小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被寂寥和孤独吞噬。
临街的落地窗上，透出她憔悴苍白的面容。
突然，夜空中乍响，一束烟花绽开。
光线强烈的那一瞬间，邓小小却似乎在玻璃里看到了温嘉。
是错觉吗？
邓小小不禁走上前，近距离打量窗上映出的自己，竟真的瞧出与温嘉的几分相似！
她心中一紧，一个荒唐的想法逐渐浮现。
可转瞬，就被自己否决！
这时，蓦地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霍母打来的。
邓小小缓和了情绪，才接起：“妈。”
电话里，霍母声音含笑：“小小啊，阿砚去上海找你了，你们俩好好过这个除夕，要吃饺子知道吗？”
邓小小一顿，眼前又闪过刚刚的一幕。
她喉间涌上些许涩意，费力咽下，才佯装无事发生回道：“我知道了，您就别操心了，等我和阿砚回去就去看您。”
霍母忙声说好，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冬风冷凉。
邓小小像是耗光力气般，缓缓坐在了马路沿上。
半晌，她找到霍砚的微信，打打删删了很多次，最后发出一条。
“除夕快乐。”
然而发出的那一刻，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紧随其后。
邓小小狠狠怔住。
霍砚把她删了！
冷风呼啸吹过，又飘下点点雪花。
落在手机屏幕上，化成冰冷的水，流进邓小小的手心，湿润冰凉。
翌日，邓小小回航，落地北京。
从机场回家的一路上，她始终心不在焉。
终于回到家，她推开门，一抬眼便怔在原地。
意料之外，霍砚竟坐在客厅里。
一时间，邓小小有些不知所措。
“阿砚，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说着，她转身就要去厨房。
霍砚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我有事和你说。”
邓小小脚步顿住，心底莫名地不安。
她回过身，只见霍砚站起身，眉眼淡漠：“离婚处初七上班，那天我们去把婚离了。”
邓小小呼吸一滞，像是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一样。
眼前这个深爱了数年，共同生活了三年的男人，此刻却无比陌生。
指甲扣进掌心，一阵刺痛。
邓小小深吸了口气：“为什么？”
霍砚的嗓音一如往常寡淡：“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这套房子留给你，算是这些年给你的补偿。”
说完，他抬步径直略过邓小小，就往外走去。
好像他回来，只是为了这一声通知。
邓小小心脏传来一阵阵刺痛，像是被撕扯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咽下喉中血腥，终还是开口喊住了他。
“阿砚。”
霍砚转过身，眼底带着不耐：“还有事？”
昨晚那个女人的面容不断在脑海浮现，邓小小字字艰涩：“你要离婚，是为了她吗？”
霍砚声音冷凉：“与温嘉无关。”
听见这个名字，邓小小陡然一抖。
她终于想起，霍砚钱包夹层里有一张照片，那上面的女人，赫然就是温嘉！
而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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