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音一早就在停车场碰见了傅东辰。
看附近没人，她便走到了傅东辰面前，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傅东辰一如既往不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顾南音：“干嘛这么冷淡嘛，那天晚上视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哦。”
傅东辰：“下班来办公室。”
顾南音：“干嘛？”
傅东辰：“你说呢？”
顾南音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该不会真的要打我屁股吧？”
她还在故意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傅东辰的视线往下扫了一眼，“不是你自己求我打的？”
顾南音：“是啊，我还要感谢哥哥对我有求必应呢。”
说完这句话，顾南音忽然看到傅东辰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添了几分厉色。
顾南音正纳闷，忽然听见一道故作淡定的声音，“周总，姜助。”
转身看到梁聪的顾南音：“……”
难怪傅东辰那个鬼表情。
说骚话被下属听见，是挺丢人的。
第091回留不得了
“嗨，梁助，早上好呀！”顾南音笑盈盈地和梁聪打招呼，“吃早饭了没？”
梁聪：“……吃了。姜助早上好。”
他是万万没想到顾南音还能笑着跟他打招呼，并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梁聪觉得他之前低估顾南音的心理素质了，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脆弱。
顾南音挥挥手：“那我先上去给周总准备咖啡了。”
她这一走，梁聪更紧张了。
所幸傅东辰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往电梯口走了，梁聪紧紧跟上了他。
两人一起坐了专属电梯上楼，梁聪发挥着一个助理的优秀品质，装傻充愣。
顺利把傅东辰送进办公室，梁聪去茶水间喝了杯冰美式冷静。
但是冷静不下来。
耳边都是刚才在地库无意听见的对话。
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从傅东辰嘴巴里听见那种污言秽语。
梁聪毕业就跟在傅东辰身边做事了，对傅东辰和詹语白的关系也有一定了解。
外界说他们感情好，其实不然，傅东辰对詹语白一直挺敷衍，像是完成任务，更不会去和她亲昵。
梁聪一度以为傅东辰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结果来了个顾南音。
该说不说，傅东辰现在的表现就像饿了几年的难民突然掉进米堆里一样。
刚才那些话，可以用饥渴难耐来形容了。
原来顾南音之前下班就往他办公室跑，是他的要求，而不是顾南音主动。
——
傅东辰几天没在，堆了很多文件要处理，一个上午都在工作中度过了。
顾南音中途来送过一次咖啡，没再打扰过他。
午休的时候，詹语白带着午饭过来了，顾南音又在楼道里和詹语白打了照面。
詹语白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和谁讲电话。
顾南音听见她说：“嗯，还是傅东辰想得周到，我前阵子胃不舒服，他马上就安排了胃镜，我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顾南音差点笑出声来，谢谢詹语白解答了她的疑惑。
原来傅东辰用的这一招啊。
詹语白：“嗯，好，我现在来给他送午饭了。”
詹语白看见顾南音，便先行把电话挂断了，视线定在了顾南音身上。
顾南音：“周总就在办公室。”
詹语白：“谢谢姜助。”
顾南音：“不客气，詹总这个未婚妻真是当得兢兢业业，周总真有福气。”
詹语白：“付出都是双向的，他对我也很用心，只是姜助没看到罢了。”
这话里的炫耀不要太明显。
顾南音扬起嘴唇笑了笑，“那就祝福两位长长久久。”
詹语白看着顾南音的背影，手指攥在一起，差点捏碎。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顾南音在她面前是装都不装了，每一句话都阴阳怪气——
这个人，绝对留不得了。
顾南音吃午饭的时候还在想詹语白电话里说的话，除了讽刺之外，她更加好奇检查结果如何。
但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应该很难在傅东辰这边拿到想要的信息了。
詹语白盘算着这些问题吃完了午饭。
洗好饭盒回来的时候，又碰上了詹语白，她竟然已经要走了。
詹语白在跟秘书办的其他人说话，顾南音没去凑热闹。
下午四点多，顾南音被傅东辰内线通知去取文件。
接完电话她就动身过去了，进了办公室，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
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傅东辰坐在茶几前。
可能是因为她进来的时候没敲门，那男人看她的眼神有点疑惑。
顾南音：“周总，我来取文件。”
傅东辰指了指办公桌，“桌上。”
顾南音转身去拿的时候，听见那个年轻男人说：“完整的检查报告都在这里了。”
顾南音拿文件的手停了一下，肩膀处有明显的僵硬。
傅东辰抬眼扫到了这一幕，淡淡说，“嗯，知道了。”
燕北：“对了，干妈后来来电话，又补了一项生育检查，结果也在里面。”
傅东辰：“嗯。”
燕北笑着说，“看得出来干妈着急抱孙子了，大哥二哥都有孩子了，她眼馋吧？”
傅东辰没接燕北的话，目光又一次转向了顾南音。
这会儿她已经拿好文件了，回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顾南音：“周总，我先退下了。”
等顾南音走了，燕北随口问了一句，“你这个助理怎么进你办公室也不敲门？”
傅东辰：“我让她来的。”
燕北：“怪不得，我记得你最讨厌别人不敲门就进你房间。”
——
晚上八点，秘书办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顾南音和梁聪。
在梁聪面前没必要避讳，顾南音当着他的面进了傅东辰的办公室。
傅东辰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了一份文件，走近以后，顾南音发现他看的正是詹语白的检查报告。
顾南音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目光像是磁铁一样盯着桌上的东西。
傅东辰瞟她一眼，“上次还没看够？”
顾南音收回视线，一下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眼睛，“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她倒打一耙，“你就这么关心她的身体么？不会一个下午都在研究吧？”
傅东辰：“手拿开。”
顾南音：“不拿，你不准看！”
她突然就生气了，开始翻旧账，“我中午都听到了，她说了一句胃疼，你马上就给她安排了检查，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傅东辰：“你哪里听到的？”
顾南音委屈地告状：“她在我面前打电话，故意说给我听的。”
傅东辰：“……确定不是你偷听的？”
顾南音：“我偷听的又怎样，反正都是你安排的，你关心她了。”
傅东辰：“无理取闹。”
顾南音“呵”了一声，将无理取闹发挥到极致，她收回手来，坐在傅东辰腿上，大喇喇地拿起了詹语白的检查报告，嘴里念念有词：“还检查了生育功能是吗，哼，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傅东辰看着顾南音的后脑勺，偶尔能瞥见她的侧脸，她的表情的确是生气的表情。
行为也是撒泼打滚的行为，和她平时闹脾气没什么区别。
傅东辰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不转睛看着她。
顾南音胡乱翻找了一通，拿起了激素报告和B超报告，研究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又生气地摔到一边，“烦死了，一个字都看不懂。”
经过几轮下来，顾南音终于在诸多纸张里翻到了詹语白的肾脏CT报告。
第092回顶替
肾脏CT检查图很直观，一看就能看出来左边肾脏缺失，影像报告里也是这么写的。
这次检查是傅东辰安排人做的，按说不该出现什么差错。
顾南音拿起CT报告，回头举到傅东辰眼前，“这就是她摘给周夫人的那颗肾呀？”
傅东辰：“嗯。”
顾南音：“也是她威胁你娶她的筹码咯。”
傅东辰：“她没威胁我。”
顾南音讥诮一笑，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耐烦，“道德绑架也是威胁，又不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她口吻义愤填膺，又带着嫉妒，毫不掩饰自己对詹语白的厌恶。
傅东辰打量着她的脸，眼中带着审视，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心底。
顾南音也不躲闪，直勾勾看着他，赌气似的说，“早知道我也这样威胁你了，不就是一颗肾么？”
傅东辰：“不就是一颗肾？”
她这不把身体当回事儿的态度惹恼了他，傅东辰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少一颗肾受多少罪么？”
顾南音：“我知道啊。”
当初她亲眼目睹了裴烨桉在手术之后的痛苦，曾经一口气爬两千米山的壮年男人，走路都颤颤巍巍需要人扶着。
曾经可以穿着短袖过冬的男人，在港城那种四季如夏的地方，需要关上空调裹着毯子才睡得着。
少一颗肾的日子有多折磨人，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但顾南音这样的话，传到傅东辰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看着她这无所谓模样，傅东辰的手又捏紧了几分，“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南音忽然笑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几分狡黠，“但是我有其他办法哦。”
“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个配型类似的人来顶替不就好了嘛。”顾南音笑得很得意，“反正手术的时候又没人能看到，我只要买通医生和捐肾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完成啦。”
傅东辰听了顾南音的这番话，目光陡然严厉起来。
他狭长的眼睛眯起起来盯着她，像在看什么恶毒的犯罪分子。
顾南音的心沉了几分，却依旧面不改色：“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怪害怕的。”
傅东辰不说话，仍然紧紧盯着她。
顾南音瘪嘴，搂住他把的脑袋往他怀里钻，仰起头来软软地说：“好吧，我不该去想这种恶毒的办法。”
“我只是嘴上说说嘛，又不会真的去做，哥哥别把我想成那种坏女人啊。”顾南音探出手指挠他心口。
一下一下，像是羽毛一样，挠得他心痒难耐。
傅东辰用小腿撑住地面，将椅子往前推了一把，让顾南音的后背靠在了办公桌上。
“裙子撩起来。”他命令。
顾南音很配合地撩起了裙边，期间一双狐狸眼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舌尖伸出来，无意识地舔着嘴唇。
几天没做，又被顾南音视频撩拨过一回，傅东辰自然不会轻易绕过她。
办公室换了几个角落，最后把人带回了休息室。
做完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顾南音伏趴在床上，浑身绵软无力，头发被汗水沾湿贴在脸边，身上一丝不挂，臀上的痕迹在灯光的照射下堪称触目惊心。
床边的废纸篓里孤零零躺着几只用过的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