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久歌一路来到书房,一把推开紧闭的书房门。
“凌云澈,你到底要躲我到何时?”
洛久歌声音含怒,更多的却是不解与委屈。
她以为重来这一世,她喜欢上了凌云澈,两人便能琴瑟和鸣,做一对恩爱夫妻。
却不想,避如蛇蝎的人成了凌云澈!
洛久歌大步走到凌云澈身前,隔着书案与他对视。
凌云澈面无表情:“书房重地,不是你能闯的,出去!”
洛久歌没动:“我不。”
她嗓音微哽:“凌云澈,今日回门,你是想我一人回去吗?”
新嫁女回门,若无夫君相陪,定会受人嘲笑。
洛久歌在赌,赌凌云澈不舍得她受别人羞辱。
可凌云澈只是垂眸:“本王还有事要忙。”
一句话,洛久歌输了。
她怔怔看着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说不出话。
沉默蔓延。
洛久歌深吸了口气,尽量理智问:“你要忙什么?”
她想不出这个时期的凌云澈有什么非忙不可的事,甚至连陪她回门都没时间!
凌云澈只是拿起一东西起身:“与你无关。”
随后便要往外走。
洛久歌无法接受他这样的漠然,伸手将人拽住。
凌云澈下意识要闪避。
拉扯间,他手中物什掉落在地。
一道奏折冲进了洛久歌的眼,而更刺痛她的是上面的墨迹——
“戚氏女戚千落品貌出众,贤淑大方,特上书一表求父皇允儿臣娶其为正妻,不日完婚。”
窗外风吹拂。
明明是夏日,洛久歌却觉得如坠冰窟。
她怔怔站在原地,脑海中只有那一行墨迹。
凌云澈要求娶戚千落?!
洛久歌难以置信,她望着俯身捡起奏折的凌云澈,声音微哑。
“你……要求娶戚千落?”
凌云澈不看她:“闹够了便回去,至于回门,本王忙完自会过去。”
话落,他便转身走出了书房。
洛久歌一个人站在空荡的书房,久久回不过神……
洛府门外。
洛父洛母带着洛家一众人等在府门前。
洛久歌被如意扶着下马车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脚步骤停,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
“父亲,母亲……”洛久歌轻声唤着。
洛母上前握着她手,眼中含泪。
洛父点了点头,看了眼她身后,皱了皱眉:“澈王呢?”
洛久歌张了张嘴,出府前那一封求娶奏折再次涌上脑海。
她抿了抿唇:“他……忙。”
此话一出,洛府众人皆是一愣。
最后还是洛母打破了沉寂:“行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说着,就拉着洛久歌的手朝府内走去。
然而有关澈王凌云澈不待见洛久歌的流言还是传遍了京城。
酒楼包厢里。
凌牧言听着小厮汇报来的消息,手指勾起怀中女子的一缕长发。
“看来我这个六皇弟是真的蠢啊!”
谁人不知,洛久歌身后代表的是洛家势力。
凌云澈将人娶到了手却不珍惜,甚至连样子都不做一个!
“澈王怎么比得过太子殿下您?”凌牧言怀中女子娇声恭维着。
闻言,凌牧言笑了声:“千落,本太子可是听说凌云澈给父皇上了折子,说要娶你为妻呢。”
戚千落坐直身子,眼中满是嫌恶。
“一个病秧子,若不是为了殿下您的大计,谁愿嫁给他?!”
“只希望殿下别忘了答应千落的话。”
凌牧言挑了挑眉,搂着人,唇循着脖颈吻到了她耳廓。
“放心,等本太子登基,定风风光光封你为后。”
……
此时,洛府。
洛久歌看着眼前这些在上一世因为自己的蠢而惨死的家人,眼眶发红。
这一幕在洛家人看来,便是她在澈王府受了委屈。
要知道,洛久歌虽然娇纵跋扈,但那也是他们宠出来的,怎能无端在别人那受委屈!
洛母满是心疼:“慈儿,若是委屈便回来吧。”
“娘当初以为澈王是个能托付的人,便是我与你爹去了,他也能护你一世周全。”
“可现在看来是娘想错了,不管怎样,家里还有你兄长在,血缘亲人总比外人可靠!”
洛久歌没说话,倒是一旁洛父开了口:“胡说!她嫁给澈王已是事实。”
“若此刻回来,以后要如何自处?”
洛母紧握着洛久歌的手驳斥:“那也比受委屈的好!”
话落,洛府前厅的气氛有些僵硬。
前世,洛久歌一直以为母亲是个懦弱的女子,一辈子从父从夫。
可直到临死前一天,她才知道母亲竟为了给自己讨公道拿刀刺向戚千落。
只因戚千落一句:“洛久歌就是该死!”
再加上今日她为了自己甚至与父亲相悖——
想到这些,洛久歌掩下泪意,正欲开口。
厅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澈王到!”
一时间,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徐徐走来的凌云澈身上。
只有洛久歌,死死盯着他手中那抹明黄卷轴,心慢慢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