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我叫姜妁,今年25岁,身体健康,大学本科毕业,还是第一次,非常符合您的要求……”
她低着头,如背诵课文一般机械地念着红姐让她自我介绍的内容。
听说,这位金主不喜欢花招太多的女人。
还听说,这位金主一定要干净的女人。
她是红姐千挑万选,从一堆姑娘里挑出来最符合他的要求的。
走进房间的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姜妁用余光瞟到了他的鞋,干净不染一丝尘土。
她暗暗咬了咬牙。
要是这一次,能够把自己卖个好价钱,那妈妈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先生,今晚就让我来……”
男人没等她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冷笑。
“姜妁,五年没见,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她倏然一惊。
这声音……
她抬起头来,果然是他!
她的大脑突然停止了运作,浑身的血液凝固起来。
“陆宴迟?”
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让她近前来。
姜妁下意识地往门口逃去,可房门早已被关上,根本无法打开。
然而,她怎么能将自己卖给这个男人?他可是……曾经被自己视为亲人的存在。
陆宴迟一步一步,缓步向她走来。
他看起来与五年前截然不同,仿佛还是那张脸,却多了几分杀伐锐气,连眉宇间都透着凛冽。
看起来,如此陌生。
时光原来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生活的一切。
“熙格哥,你不能这样,我们是……”
“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
她无语凝噎。
是啊,他们早已不能算是家人了,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买主,而她只不过是为了几万块钱,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
他紧贴到她的面前,手掌大力一握,擎着她的腰,将她直接扔到了床上。
“怎么,刚才不是还说,非常符合我的要求吗?”
陆宴迟的眼角噙着分明的嘲讽。
他们,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姜妁,当年你和你那个丧心病狂的妈一起背叛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还有这一天?”
“我没有……”
因为他手上的力气过大,姜妁被掐得眼泪直流,因为缺氧憋的满脸通红,她灼热的泪水流到陆宴迟的手上。
他的手一僵,随即厌恶地挥手,姜妁这才松了一口气,趴在床上狼狈地咳嗽着。
当年的事,谁背叛了谁、谁又欠了谁,早已说不清了。
第2章 做我的女人
那些姜妁以为早已时过境迁被尘封的往事,在见到陆宴迟之后,又再一次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恍惚间,她想起五年前,陆宴迟站在她面前,神色冷淡地问她。
“姜妁,今天你敢为你妈求情,我们之间就一刀两断,在你心里,到底是我更重要,还是你那个蛇蝎心肠的妈更重要!”
她当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直接做了选择……
眼角划过一丝清泪,姜妁嗫嚅着,张了张嘴,曾经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那句被她练习了多年的“对不起”,现在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当年,她被带到那个妈妈口中的“沈叔叔”面前时,她是懵懂而无措的。
父母在离婚之后,妈妈交往过很多男友,可她想要共度余生的,就只有这位沈叔叔。
可要她叫一个陌生的男人为“爸爸”,叫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为“哥哥”,她怎么也叫不出口。
“陆宴迟,你放过我,也放过我妈妈,好不好?”
泪水簌簌而下,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陆宴迟因用力地爆出的青筋,几乎瞬间消失。
在停顿了几秒之后,转而撞击下去的,是更凛冽的恨意、更暴烈的恼怒。
“你也配跟我提放过?为了钱,你不是什么都能做吗?”
她痛楚地绞紧了床单。
是啊,她什么都能做。
她不惜以最卑贱最令人不齿的方式,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
可是,任何人都可以来践踏她,唯独陆宴迟……她怎么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幅不堪的模样?
然而,若是今晚还挣不到钱,妈妈就会被医院扫地出门的。
她已经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身无分文,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 她又怎么会走上这条道路?
“如果我屈从你的话,你能给我多少钱?”痛楚的辗转间,她咬紧了牙关。
陆宴迟爆发出一声冷笑:“姜妁,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当然重要,那关系着她妈妈的命。
可是,她不能说。
如果陆宴迟知道她要钱是拿去给妈妈治病的话,只怕他一分钱都不会给。
“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你该给我比之前谈好的更多一点的价格吧?”
陆宴迟挑眉,俊逸的脸上满是嘲讽与不屑。
“你要是不肯,那就放开我,我自去找别人。”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按得更深。
“我陆宴迟看上的女人,你以为还有旁人敢要?”
“那你想怎样?”
姜妁的声音很没有底气,毕竟当年自己母亲欠他的,怎么都还不清,如果能让他消气,她委屈一点又算什么?
“做我的女人,不止这一次。”
他捏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耳边冷笑:“当然,我的女人不止你一个。”
……
第3章 你真的这么恨我?
姜妁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一夜的。
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或许,是尚且留着对她的一分旧情?
不,他怎么还会对她有任何情感呢?
即便真的要有,也只有恨而已。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她悄悄睁开眼,用一根手指,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悄悄摩画他的轮廓。
便是这张脸,在她青春岁月里,留下过最美好的回忆。
但也是这张脸,曾经用最冷酷的表情,说过最残忍的话语。
恍惚间,她觉得好像这样躺在他身畔的静谧时光,是回到了从前。
然而男人清冷响起的话语,却又犹如一盆冷水兜头兜脑浇下,浇灭了她心中仅存的那一丝指望。
“你心里又在算计我什么?拿到了钱,打算悄悄杀了我?还是打算让你妈再将我赶走一次?”
陆宴迟倏然睁眼,牢牢捏住了她的手腕。
“疼……”她脸色瞬间煞白。
姜妁下意识地想要用另一只手反抗,但他却突然又放开了手,她挣扎得过猛,一时脱力,往床下滚去。
额头在床头柜上狠狠地磕了一下,烟灰缸随之掉落,在她脑袋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响。
陆宴迟立刻翻身而起,看见她脑袋上瞬间被磕出了血,忍不住叱骂一声:“蠢货。”
她痛得直吸冷气,语声发颤:“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可是当年的事,难道就只是我和我母亲的错吗?”
“怎么,你现在想说,是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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