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女,过来,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告诉爷爷你
想嫁给谁?爷爷的部下随你
挑。”
"爷爷,我想要嫁给她,最帅的兵哥哥。”
“傻丫头,听说他有女盆友了”
“我相信我能打败她,因为我有 FD,和大长腿。"
十五岁那年,少女羞涩的指着爷爷后面的那个军姿
挺拔的兵哥哥,“爷爷,我就要嫁给他!"
二十岁那年,她如愿以偿。嫁给了那位他暗恋的帅气兵哥哥!
以为从此之后就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这却是她噩梦的开始。
当时的她不知道贺郴州是帝都最高军事指挥学院的高材生,不知道参谋长的女儿看中了他。
更不知道他的小青梅,团里的文艺兵都悄悄的喜欢着他。
等她知道之后,她已经被人贩子卖进了大山,自那以后,命运对她就格外残忍。
不敢回忆,每想一次,她都痛彻心扉。
顾岁岁再次看了一眼蓝天,看了一眼那抹流云,喉咙里呜鸣了几声,闭上眼睛,纵身一跳,如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翩然落进了悬崖下的深潭里。
当令人恐怖的窒息感传来之后,她的嘴角竟然挂上
了一抹笑容。
从此之后,她不会在痛苦了。
沉入黑暗之前,她想,假如有来生,她一定要离贺郴州远远的……
……
“奶奶,你就是心肠好,她是自己寻死,为什么还救她?”这是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终归是一条命,她也是你嫂子,而且这大过年的,唉……”
一个老人叹息着开口。
顾岁岁的头疼极了,她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做到。
这是谁在说话?
难道,她没死成被救了吗?
“她把我妈妈都气的昏过去了,您还给她喂水?”女孩的声音再次气呼呼的响起。
“小雨,你去看看你妈妈好点没?”
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嘴边忽然有一丝湿润的感觉。
顾岁岁颤抖着嘴唇,用尽全部的力气,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岁岁,你醒了?”老人惊喜的开口。
顾岁岁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位老太太,她手里拿着瓷碗和汤勺,面目慈和,带着微笑,忽然她的心狂跳如雷。
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结在了一处。
这不是贺郴州的奶奶吗?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就在八年前,弟弟刺伤了贺郴州的妹妹那天,突发脑血栓而死。
那么,这是在地府见面了吗?
“奶……奶……”顾岁岁颤抖着嘴唇开了口,“对不起……”
却忽然全身一僵,她猛地的摸向了自己的喉咙。
她哑了八年,如今死了,就能说话了吗?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怒气冲冲的进来,指着顾岁岁,“我妈妈被你气的手脚都发抖,在床上起不来,你赔我妈妈!”
顾岁岁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贺郴州的妹妹,秦小雨,她……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顾岁岁猛地坐起来,仓皇的看向四周。
对面贴着淡雅图案墙纸的墙壁上挂着张镜框,里面有一张很大的照片,一个笑的甜蜜的少女,身旁是一位丰神俊秀,却难掩清冷淡漠的年轻男子。
那是她和贺郴州的结婚照,她的脑子里轰的一下,有那么一刻,是空白的。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上面移开。
在东面墙壁处,是一排古香古色的红木家具。
上面贴着大红的喜字。
她猛地转头,灿烂的阳光毫无防备的刺进了她的眼睛。
顾岁岁疼的阖上了眼帘,等再睁开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年轻的男子。
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指骨分明的手上搭着深蓝色的呢子大衣,他相貌生的极好,眉如远山,一双星眸似寒潭秋水,神色却如高山之雪一般淡漠。
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衫,簇新的衣领似乎沾染了几分冷冽的气息。
更显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顾岁岁的手猛地揪住了心口的衣服,呼吸都仿佛窒息一样。
贺郴州!
那个她爱了四年,又恨了八年的贺郴州。
八年前,大山里一别,她再也没见过他。
这个承载了她少女美梦的男子,这个目光淡漠没有一丝温度的男子,此时正静静的看着他。
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秦奶奶给秦小雨使了一个眼色,“走,推奶奶去看看你妈妈,差不多该准备年饭了……”
“奶奶……”秦小雨恨恨的跺脚。
“小雨,推奶奶出去。”贺郴州开口,声音恍如上好的琴弦,悠扬悦耳,却带着让人心神一颤的清冷。
秦小雨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个大哥了。
回头瞪了一眼床上面色惨白的顾岁岁一眼,这才推着秦奶奶出了大哥的卧室。
顾岁岁还没反应过来。
她的身体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她只得紧紧的将手攥成了拳头。
指尖按在手心里,那一抹清晰的刺痛传来,让她咬住了嘴唇。
贺郴州不疾不徐的将大衣和帽子挂在了衣柜的衣架上,然后缓步来到了顾岁岁的床前。
他的身形高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顾岁岁,无形中带了一股压迫感。
此时,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片刻之后,缓缓的开口,声音低沉,“你真的不想活了?”
顾岁岁的心猛地揪紧,苍白的嘴唇在无声的颤抖着。
她仓皇的低下头。
她没敢对上贺郴州的目光,因为他的目光穿透力极强,仿佛能看穿一切,让她无所遁形。
也让她很狼狈。
记忆里就是如此。
第02章 重生
“今天是大年三十,奶奶最期盼的就是一家团圆,你想没想过,如果你死了,奶奶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了?”
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顾岁岁仿佛魔怔一般的猛地抬头。
这样的话,依稀仿佛。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心,咚咚的跳着。
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她,好像回到了过去!
十一年前,她和贺郴州刚刚结婚,这一天是大年三十的清晨,贺郴州出去和同学聚会,她想跟着去,可是被拒绝了。
住在隔壁的白芸,也是她在秦家认识的唯一的朋友,给她出主意说,对待贺郴州就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否则,贺郴州就会被他的高中同学给勾去了魂,再也不要她了。
她当时满心满脑子都是贺郴州,因为自从结婚以来,他对待她,淡漠而又疏离,她爱他,爱的疯狂,爱的执着。
只要有一点可能,她都会去尝试。
于是在贺郴州要走的时候,她为了爱情,为了显示自己对爱情的执着,一头撞向了冰冷的墙壁。
当时就昏过去了。
自然,贺郴州确实没走成。
因为秦妈妈急火攻心,也一头栽倒在地。
本来是喜庆的大年三十,结果婆媳二人都进了医院。
好在问题都不大,于是折腾了一圈回了家。
但是,此时也已经下午了。
秦家人又饿又累,还要忍受左邻右舍的指点,从此之后,她的脸上就贴上了耻辱的标签。
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想到这里的顾岁岁握紧了双手,垂下眸子。
看顾岁岁始终沉默,贺郴州也没了耐心。
淡淡的扫了一眼床上的少女,转身离开了。
挺拔的背影如笔直的松柏,很快消失在卧室里。
顾岁岁呆滞了片刻,猛地的翻身下床。
站在花梨木地板上,就算是穿着袜子,可是那一刹那的冰冷也很快的传到了脚底。
她不再迟疑。
快步的走到了窗户前。
秦家的窗户很大,宽敞明亮,不过样子有些古朴,窗框上面雕刻着花纹,下面带着插销。
她咬着牙,颤抖着打开插销,一把的推开了窗户。
一股逼人的凉气瞬间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和身上。
阳光很明媚。
也很灿烂。
因为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她的嘴唇颤抖着,牙齿咯咯的响。
她还活着,这是真的。
虽然不是年饭的时间,但还是有孩子们在放鞭炮。
外面的院子里,高大的海棠树依然挺立。
这是秦家位于帝都的老宅。
是秦家祖上的宅子之一,面积很大。
加上厢房和花园,大约有八百多平方米。
后来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实在待不下去,卖掉之后搬去了另一个小区。
因为是楼房,自然也没了这个古朴典雅的老院子。
顾岁岁缓缓的关上窗户,看着书桌上的日历。
1986年2月8日,除夕!
在看看墙上的挂钟,下午14点正。
她来到了大衣柜的镜子前,身子蓦然僵住。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的女孩。
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张了张嘴,“啊……啊……”了两声,声音略带沙哑,但是她还能说话。
她的身上穿着红色的毛衣,下面竟是绿色的裤子。
看起来不伦不类。
但是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额头处的青紫,此时很明显。
顾岁岁打开头发,拿过剪子,给自己剪了刘海,斜斜的垂下,正好挡住了额头的伤。
另一侧露出了弯弯的秀眉,眼睛显得越发的水润。
前世的记忆刻骨铭心。
她知道,再有一个小时,隔壁的白芸就该来了。
她先是柔声的安慰着秦母,然后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夸奖自己做的好,那个时候的她傻傻的信了。
对白芸真的是言听计从。
因为,贺郴州确实没去成。
而且还和自己说了话。
要知道,结婚虽然已有半年,可他新婚当日就离开了,在这之后,一封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况且,回来当晚,他不但没碰她,甚至连眼神都吝于给她,更别提说话了。
她当然惶恐,秦家除了秦奶奶和她说话,其他的人,看自己就和陌生人一样。于是,白芸就成了她的主心骨。
然后白芸教唆她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趁着秦家宴请秦家老太爷的时候,跪在地上,哭诉贺郴州对她的冷漠和置之不理,质问贺郴州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让秦老太爷给她做主……
她也照做了。
这是她平生自以为最勇敢的一次。
可她忘记了,她面对的都是秦家人。
她说贺郴州在外面有女人,她不但没有证据,反而让秦家二叔和三叔一家看尽了笑话。
而且,她也忘记了,这一天是大年初一,她哭得很悲惨,犯了大忌。
于是,初一这天,成了秦家的梦靥,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一天将老太爷气的差点进医院。
指着秦轩的鼻子大骂:家门不幸。
而她如丧家之犬,只能躲在卧室里哀哀地哭泣。
她可真蠢呢。
怎么就那么蠢呢?
顾岁岁紧紧的攥住了手,手指嵌入了手心里,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她才缓缓的放开。
蠢过一次,就够了。
她的泪水顺着腮边流下。
同时,一股狂喜随之涌来。
此时此刻,她和她的父母还有双胞胎弟妹,都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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