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唇裹着酒气毫无章法吻着,华旌云的理智濒临崩塌。
华旌云废了全部力气,才推开醉醺醺的文绵绵:“文绵绵,你真的分得清我是谁吗?”
文绵绵睁眼望他,像是不满他的离开,复又贴了过来,娇嗔道:“阿云,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嘭”,仿佛有烟花在华旌云的脑海炸开。
理智彻底击碎,他抱着人迅速来到凤床,压着人躺下去,抚上这双媚眼如丝的眸子:“你真的……不后悔!”
“阿云,要我……”
温声软语,比烈酒还要醉人。
华旌云俯身吻了下去,此刻,哪怕她要喂他毒药,他也甘愿下咽。
大红牡丹的长裙,明黄的龙袍从帐幔里扔了出来。
少顷,床幔摇动,男人的喘息,夹杂女主娇媚的泣声传了出来,守在外面的宫女红着脸退下。
这一晚,长乐宫要了好几次水,一直到凌晨才消停。
华旌云上早朝的时候,特地吩咐了宫人好好照顾文绵绵。
因此,皇后文绵绵依旧深得圣心的消息传了出去。
那些听闻选秀而怠慢长乐宫的人又收回了小心思,慈宁宫倒是碎了不少瓷器,听说是小宫女不小心打碎的,太后为此发了火。
这一消息被小内侍当做笑话讲给文绵绵听,她一听便明白周太后这是不满她勾着华旌云。
只是,周太后向来装得慈祥和善,这一次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
文绵绵揉着额头,从浴池中起身,总有种不安的预兆。
果不其然,她刚洗漱好,正准备用膳,太后身边侍奉的玉嬷嬷就来宣旨。
“太后有旨,宣皇后文绵绵千万寒山寺未皇家祈福,即刻启程!”
文绵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连和华旌云告别的时候都没有,就被玉嬷嬷催促着上了马车。
……
华旌云下朝后便来长乐宫,却得知文绵绵自愿请命去了寒山寺,刹那,昨晚欢愉的喜悦一扫而空。
他自嘲看了眼自己亲自从库房挑选出来的点翠凤钗,满心欢喜的以为她终于对他动情,没想到却是撩拨完就走!
回想起她昨晚的主动,华旌云一点点握紧点翠凤钗,连手心刺破了也不放手。
她既然胆敢招惹他,就要做好绝无逃脱的可能!
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倒要看看她这回能躲到哪里去。
另一边,文绵绵坐在马上内,眼皮一直不安跳着。
出了城门之后,马车忽然颠簸起来,她忙撩开车帘,却发现这根本不是去寒山寺的路!
而且,随行的宫女和侍卫竟然也都不见了。
周太后到底要做什么?!
文绵绵压下慌乱,她得想办法逃走!
正这么想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戴着斗笠的车夫竟然撩开车帘踏了进来,
她慌忙退后,强自镇定:“大胆车夫!你要带本宫去何处?!”
却见车夫晃晃摘下湿漉漉的斗笠,抬头冲她缓缓一笑:“绵绵,我来带你私奔啊!”
此人,赫然是陈晋安!
第八章
文绵绵震惊望着陈晋安,原来陈家竟然和太后有勾结,难怪上辈子陈晋安能在华旌云的追捕下逃生。
可太后为什么要帮着一个外人?
难道上辈子她听到那个传言是真的?华旌云真的不是周太后的亲生儿子?
倘若如此,华旌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文绵绵满眼警惕:“陈晋安,挟持皇后可是灭族大罪,你不要命了?”
陈晋安却无视她眼中的厌恶,欺身上前,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双手:“绵绵,你竟然要背弃我们的誓言?”
“华旌云虽然给你皇后的位置,可三天前却已经把文家人都打入天牢,不日就要流放岭南蛮荒之地,你觉得你还能在皇后的位置上待多久?”
文绵绵心头一跳,第一反应是不信。
“你少挑拨离间!”
纵观两世,背叛利用她的人从来都是他陈晋安!
陈晋安摁住文绵绵,眼里演着文绵绵一眼都能拆穿的深情:“如果我证明华旌云不爱你,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文绵绵没有答话,脑海中正想着脱困的办法。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声暴喝。
“围起来!”
哒哒的马蹄声截断淅沥的落雨声,从被风吹开的车帘望去,马车被围得水泄不通,华旌云骑着马出现在不远处,目光晦暗不明。
文绵绵被陈晋安挟持着脱出马车外,她的视线和华旌云对上,却发现他的目光冷得让人如坠冰窟
她眼中的希冀一点点散去,而陈晋安将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放我们走!”
华旌云没有回答,只缓缓抬起了手里的弓弩,对准了他们。
而陈晋安却又故意凑近“绵绵你看,他要杀你!那你还有你认为的情意在!”
文绵绵早已经被华旌云的冷漠冰封,根本没察觉陈晋安在说什么,也就没有躲开。
陈晋安见到华旌云注意力被文绵绵引走,趁机猛然甩下毒雾弹!
“嘭”的一声,浓白的烟雾扩散,文绵绵不慎吸入一口,而后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
昏沉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文绵绵再次醒来,又回到了长乐宫。
嗓子大约因为吸入了毒烟,又干又痒,她咳了两声:“……来人……”
无人应答,文绵绵反倒被自己沙哑的嗓子吓得清醒不少。
等她撑起酸软的身体,才发现不远处坐着的华旌云。
夜色下,昏黄的灯光只映照他边侧脸,他面无表情,睨过来的晦暗眸光比他龙袍上威严的金龙还要骇人十倍。
文绵绵心头发慌,寻求安全感般喊:“阿云……”
如她所愿,他起身朝她走来,文绵绵仰头刚想拉一拉他,却听到冰寒质问:“你昨夜服软,就是为了今日出逃?”
文绵绵的手僵在原地,他眼中的戾气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意识到,这次的事若是不解释清楚,他们极有可能走上前世的结局!
她顶着压力,扯着她的衣袍解释:“阿云,你误会我了,是太后不安好心,是她命我出宫去——”
“你还要狡辩!”
华旌云挥手要推开她:“长乐宫所有宫人都在慎刑司招供,是你的教养嬷嬷私自放你出宫!”
文绵绵心中大骇,拼命摇头,哽咽抱着他辩解:“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撒谎,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的真心,朕着实要不起。”
他这一句堵回了文绵绵所有的期待,她清晰看见,他居高临下的视线中,那全然的不信任。
泪在也忍不住,她几度张口,才挤出一句疑问:“阿云……你不信我?”
与此同时,殿内回荡起华旌云极致清冷的一句:“文绵绵,这声阿云,你不配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