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奉令严刑拷打当日曾出现在御花园的可疑人员。
无辜枉死上百条人命,除了宫廷秘辛,旁的也没问出什么。
我看着殿中侍奉的宫女,深感无力,若无权势,我只怕连自己宫内的人都护不住。
不能再这般被动了,七皇子一事绝无可能是巧合!
严查期间,宫中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甚至牵扯到了前朝。
眼看风声不对,当朝宰辅在朝堂上及时将此事叫停。
他上书陈情,把这件事归为意外。
宰辅辅佐三朝,曾是父皇年幼时的太子太傅,也是二公主的外祖父,在朝中颇具威望。
父皇最怵他。
穆允宸正巧出使西域回朝,带回来好些个柔若无骨的异域美人,及时打了个圆场。
父皇见她们眼睛发直,也就借坡下驴,将此事翻篇。
七皇子是罪妇所生,父皇自王贵妃事件后就对他再无关心。
只不过念及他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子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我抚养。
加上自王贵妃死后,后宫嫔妃无人钳制,又相继生出两个皇子。
育有双生子的冯贵妃被扶持上皇贵妃位,统领后宫。
她为人沉静寡言,我鲜少与她打交道,一时疏忽,竟忘了她与二公主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冯贵妃的父亲是当朝宰辅的门生,与宰辅自是一派。
折了一个有机会继位的七皇子,既能让父皇迁怒于我,又能离间我与太子。
一箭三雕。
好好一个孩子,便成了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只是她这双生子是哪来的?
自她有孕以来我便心有疑虑,只是近来诸事繁杂,便将探查一事搁置了。
有了眉目,我立即让阿秋拿着父皇近日服用的丹药去找云峰道长,让他看看这丹药是否和以往一样。
阿秋很快便从宫外回来,告诉我丹药依旧,药方并未被动过。
我把玩这丹药,稍作沉思:我在父皇每日服用的丹药中额外添了几味药材,他多年服用,按理说应该无法再生育,那几个皇嗣是怎么来的?
我冷笑一声,「看来不止我一人敢做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我的二妹藏得实在太好了。」
李承策多日未理我,连我派人送去治伤的药膏,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我暗自气道:「他是想怎样!」
阿秋在一旁犹豫半晌,开口道:「公主不该此时与太子起冲突。」
「是不该。」我叹了一口气,「多日不曾见他了,不知他的伤好些没?」
阿秋笑笑,「太子最听您的,您去瞧瞧他,他便不会再气了。」
我点点头,向他寝殿走去。
进门瞧见太医署的人正为他上药,额间还在渗血。
「这么多日都不见好吗?」额间的伤口颇深,看来是要留疤了,我隐隐有些心疼。
屏退众人,拿起桌上的药膏,准备亲自为他上药。
他却别过脸不看我,语气发冷,「阿姐今日才想到来看我?」
「还在和我闹别扭啊?」我捧着他的脸将他转向我。
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我有些心虚地辩解道:「这几日事情繁杂……」
他攥着我的手,似不吃这一套,开口便嘲讽我:「我有嘴,阿姐冤枉我,我自会辩驳。不像阿姐,竟为了外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
「是我不好。」我轻叹一声,「你说得对,我现在只有你了,不要再与我置气了好不好?」
「阿姐,可想好要怎么补偿我了?」 他抬起我的下颌,轻声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嗯。」我倾身向前,小心地吻在他的伤口处,温柔地抚摸着。
他的手抚上了我腰间的轻纱罗带。
气氛暧昧。
「阿姐今日来了,便走不了了。」
他将我扔在榻上,压制在身下,居高临下,垂眸看着我。
大手在纤薄的后背游走,带着薄茧的指腹自腰线而上,慢慢地游走至颈侧,似冰冷的蛇信子。
蓦然,他猛地扣住我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令人战栗。
「你做什么?」我全身紧绷。
「阿姐只能是我的。」他定定地看着我,眸底涌动着疯狂的占有欲。
「阿策,你要对我温柔些。」我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婉转低语,语气柔和。
给小兽顺毛,只能先哄着他。
只是我不喜欢身体的掌控权被人夺走。
很显然,他吃这一套,趁他失神,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伸手取下发间的玉簪,云鬓散落,长发如墨倾泻在他坚实的胸膛。
指腹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少年丰神俊朗、目若朗星,是我喜欢的样子。
鸳鸯交颈,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