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瑾回道。
闻言,蒋母愣了下:“你还想着她?”
江北瑾放下筷子:“等到果果忌日,我就去接她回来。”
这一年里他没去找时初,只想让她得到片刻的清净,也让自己更快的成长起来。
而听着这些的蒋母却暗自盘算着。
她本就不喜欢时初,如今她好不容易愿意和成锐离婚,自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再进他们家的门!
下午,江北瑾作为於风的伴郎,跟他们一起去试伴郎服。
蒋母看着此刻和新娘站在一起的儿子,偷偷拍下几张看似亲近的照片发给了凌母。
“我儿子要结婚了,告诉你们女儿,以后别再缠着他不放!”
消息正好被凌屿北看见,他将蒋母发来的照片和话截图发给了时初:“果果才离开一年,江北瑾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心!”
而时初看着他发来的话,点开了照片。
屏幕上,江北瑾和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一起,姿态亲密。
她看着,有些发愣。
时初没想到跟江北瑾结婚的人居然不是安年。
尽管如此,她也只是回了凌屿北一句:“祝他幸福。”
第十章 洪水来临
初夏的阴雨连绵不断,到现在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
连带着大坝的水位都涨了不少。
时初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将窗户给关上。
她来到这儿快一年了,见过很多小孩子,她还记得,其中一个小女孩和果果很像。
这一年里,自己看着那些跟果果差不多大的孩子从目不识丁到能背出唐诗宋词,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支教老师宁愿受苦也要留在这儿的初心。
“轰隆——”雷声阵阵,震耳欲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时初正准备写明天的教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呼喊声:“发大水了!发大水了!”
她心一沉,起身往外跑。
远方堤坝方向,河水正带着浓重的腥气汹涌而来。
时初忙跟着人群往高处跑。
可人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洪水!
顷刻间,学校就被奔涌而来的大水淹没,时初扒着块木板漂浮在水上,拼命往高处游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哀鸣:“唯唯,我的孩子!”
时初寻声望去,瞧见一个老太太正站在房顶上,整个人作势要往洪水里冲。
而她对面那颗即将被洪水淹没的树枝上,一个小女孩挂在那上面,放声哭泣。
那一瞬间,时初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果果!
可也只是一瞬,她立马回过神来。
时初记得那个小女孩,她爸妈在她出生后不久为了维持生活选择去外面打工,结果没想到遇到意外事故再也没能回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她奶奶相依为命,全靠老人家那点微薄的养老金过活。
这个孩子对老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奶奶,您别急,我过去救沈唯!”
时初高声对老太太喊着,也不管她听没听到,忙往回游。
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时初逆着洪水往回游着,不到百米的距离,在这一刻却好像天堑般难以跨越!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树枝被洪水冲垮的前一秒将孩子拽到了木板上。
可那一块小小的木板,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缓缓下沉。
时初看着怕到发抖的沈唯,没有犹豫的迅速将她整个人推到木板上趴着。
而她自己只能抓着木板边,推着人往前游:“唯唯不怕,老师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奶奶身边。”
天上雷声阵阵,耳边水声滔滔。
“老师,我们还能活下去吗?”沈唯喃声问着。
“能!你奶奶还在等着你!”
时初说着,吃力的推着木板带着人继续往前游!
不知道自己到底游了多久,她只觉得力气在一丝丝抽离,眼前一阵发黑。
这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棵树,用尽全力游了过去。
那棵树虽然坚固,但也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决定只在一瞬间!
时初抓着那树对沈唯说:“老师以前玩过一个游戏,就是跟小朋友比看谁抱一个东西抱的时间更长,你抱着这棵,老师去抱另外一棵,看看最后我们谁能赢!”
“老师……”沈唯有点怕的唤着。
“记住,一会儿你就闭上眼睛,等雨停了,老师就来救你。”时初安抚着。
说完用力将沈唯放到树上。
千钧一发之际,洪水突然大涨。
时初大喊:“一定要闭好眼睛,别松手!”
话落,她整个人就被卷入了巨浪之中,消失不见。
三天后,A市。
江北瑾躺在床上,眉心却紧紧皱着:“果果!千雪——!”
他大喊着,猛然坐起,脑袋上全是汗。
刚刚他梦到了果果。
自从果果去世后,这一年里他时不时都能梦见她,可只有今天这一次,同时梦到了时初和果果!
江北瑾内心忍不住发慌,他拨打了时初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他靠在床上紧握着手机,再睡不着。
凌晨五点,他换好伴郎服去参加於风的婚礼,心里却全是昨晚那个梦。
於风看到江北瑾心不在焉的样子,上前问:“你怎么了?结婚的是我又不是你,紧张什么?”
江北瑾将自己和时初之前的事还有昨晚做的梦告诉了他。
於风闻言啧了声:“不就是女人吗,哄哄就好了,别担心。”
江北瑾没说话,一颗心还是静不下来。
早上七点,婚车出发。
江北瑾坐在婚车上,看到对面那挂满白花的车,没怎么在意。
而坐在后面的新娘却有些不高兴:“什么日子啊,结婚还碰上个出殡的,真晦气!”
於风在她旁边附和着:“可不是,诶?那打头的怎么还是个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