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医院。
帝夜沉一身白衣大褂从手术室出来。
迎面便看到千漓消瘦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他眸色微暗,正要从千漓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却被她叫住:“司夜,我们能聊聊吗?”
声音暗哑难听。
帝夜沉怔了怔,停下来看向她。
千漓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这是六年来,你给我和恩珠的抚养费,还给你,密码是你生日。”
帝夜沉愣住,垂眸:“什么意思?”
千漓强扯出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恩珠不是你的女儿,我们自然没资格拿你的钱。”
听到这话,帝夜沉一直隐忍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他冷冷地看着千漓:“你终于肯承认了?”
帝夜沉没有拿那张卡,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千漓僵在原地,喉中像是被卡着一根刺一样上下不得。
良久,她拖着沉重的双腿到之前给她看诊的医生那里拿了些止痛药便离开了医院。
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帝夜沉住的地方。
推开门,看着里面熟悉的装修,她眼神中有些怅然。
这里本来是两个人的新房。
六年前一次意外她和帝夜沉睡在一起,她阴差阳错怀了孕。
帝夜沉负责娶了她。
可当孩子出生后,做亲子鉴定,孩子并不是他的。
离婚理所应当,只不过,离婚后帝夜沉每个月还是会给自己和恩珠抚养费。
照常打扫完卫生后,千漓给帝夜沉准备晚饭。
这是她六年来一直做得事情,或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许是因为喜欢……
千漓看着时间,在帝夜沉要下班时,提前离开了。
刚走出小区,她的脚步一下顿住。
不远处,帝夜沉的车停下,一个漂亮的女人从他的车上走了下来。
帝夜沉关上车门的时候,也看到了千漓。
两人四目相对,远远的千漓还是感受到了他眼中的不耐。
帝夜沉快步走上前:“我马上要结婚,你以后不要再过来。”
那陌生女子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千漓消瘦不堪的身上,冲她伸出手:“你就是司夜的前妻?你好,我叫林曼可,跟司夜是在景晨医院认识的,之前是他的病人。”
千漓强忍住心底的酸涩,礼貌伸手回握住林曼可的手。
“恭喜,你们很相配。”
说完,她近乎狼狈的逃离。
回家路上,城市无数行人擦肩而过,可这些人都不是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
千漓不由得想起张爱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是爱情!”
第二章 苦恼各不相同
几天后,是千漓父亲的忌日。
一家人照常聚在一起。
颜母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千漓和女儿恩珠到家不久,她的两个妹妹也早早下班回了家。
吃饭的时候,千漓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告诉大家她生病的事。
“我有话……”
可还没等她说出口,二妹颜静先开了口:“我准备结婚了,他是海市人,过两天,我要搬出去跟他一起住。”
众人愣了一下。
年过二十五,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像二妹这么仓促的却少。
家里人也都知道她的感情生活和别人不同,因此没有多问。
一阵道贺后,千漓想再次开口时,母亲已经去厨房收拾东西了。
于是没说的话,只能被千漓咽进了心里。
家人似乎也不关心。
成年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哪怕亲人之间也是。
晚上。
吃过晚饭,千漓拉着女儿的手,准备走回家。
身后颜母脚步蹒跚地走过来,问她:“吃饭的时候,你好像有话说,怎么了吗?”
千漓闻言,看着母亲花白的发,还有布满皱纹的脸,喉中一窒,最后只说。
“没什么事,您在家照顾好自己。”
颜母欣慰地拍了拍千漓的肩膀,又摸了摸小外孙女的头,声音温和:“你们也是。”
家人总是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一举一动却又透露着关心。
夏天的暖风在这一刻吹进了心里。
回家的路上。
千漓给自己和女儿恩珠一人买了一只冰淇淋。
恩珠吃的很开心,千漓看着不由勾起了嘴角。
冰淇淋很甜,只不过下咽时,喉咙是刺痛的。
回到母女俩居住的小屋。
房间里面却亮着灯,千漓推开门,就见帝夜沉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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