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到浅水湾别墅时。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接婉柔,今天不了】。
作为合格的床伴,每一次她都是提前到。
这次她包里还带了套新装备,上次那套小野猫装和女仆装不知道被丢哪去了,折腾得够呛的。
男人在那档子事上的小心思,无非就是那点趣味。
她看贺淮宴不在,闷热的天气身上黏了点汗渍,便干脆去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披了件白色棉质的浴袍赤脚走出来,腰间的系带扎得很随意松散,露出冷白的薄肩和那双笔直的细长腿。
人不在,她穿得就比较随意,没换制服。
那些衣服一穿上就勒肉,南婠每次穿了都觉得自己像道名菜东坡肉。
卧室亮着昏黄的壁灯,她刚踩到柔软厚实的地毯一抬眸便猛地看见贺淮宴闲散地坐在皮质沙发上。
光影斑驳打在他清隽的侧颜,她恍惚间惊了一瞬,但很快扯出一抹酥笑,“贺先生~”。
不是发信息来说去机场接那位了?
男人目光灼灼由上到下注视着她,金丝框眼镜下的黑眸浸出很浓的欲念。
南婠的身段有种浑然天成的娇软,柔若无骨,该饱满的饱满,该纤细的纤细。
明明像个女妖精一样勾人得很,但配上她那张清冷漂亮的脸蛋,却没有半点俗媚,甚至沾了点仙。
南婠被他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得不自在,宛若被扒光了一样没有半点隐私,她下意识拢紧了身上的浴袍。
她十分清楚,那道灼热的眸光里,只有欲没有半分爱。
贺淮宴慢条斯理地把夹在指缝的烟辗灭在玻璃烟灰缸上,手指曲起,轻叩了几下茶几,略带笑意的嗓音发出,淡谑带哑。
“脱掉换了”
合着是让她换上那套带来的女仆装。
贺淮宴眸色冷沉盯着她,“南小姐总得让我尝点不一样的,否则男人很容易腻的”
明明是调侃的话,语调却压得很低,危险意味十足。
南婠手指揪着浴袍,视线朝他看去,听得出来他是不满她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来。
南婠面上依旧笑盈盈的,心里已经咬牙切齿骂了他一百遍的狗男人老色批。
真不愧是冷血重利的资本家,账算得门清,每次连本带利的要她还回来。
南婠呼吸一紧,唇瓣轻启:“今晚正常来吧”
简简单单来一次不搞花样不行吗,那些衣服实在过于拘束,到底有些放不开。
前几次的红痕太醒目又难消,为了遮住她可烦了。
下秒手腕就被男人用了点力拽住,浴袍从肩颈滑落到腰间,南婠顺势跌坐到他的腿面上。
贺淮宴闻着她身上萦绕的白茶淡香味吸了吸,扬眉轻笑了声:“吃不消了?”
南婠:“……”
明知故问。
皮带卡扣的声音随之发出,南婠低头瞟了一眼,这就敬礼了?
她一条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语气装嗔:“贺先生可真会为难我,是你太厉害了”
跟他的时间麻烦事倒是不多,就是那方面挺够她受累的!
贺淮宴眸底攒着汹涌的情潮,戏谑了一句:“南小姐也不差,很会配合”
“哦”
南婠讪讪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再开口,男人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肢用指腹在摩挲,另一只手掌压着她的后脑,顷刻间朝她的唇瓣相贴深吻。
似乎是隐忍了太久的欲念,贺淮宴并不像之前一样对南婠极有耐心的循序渐进,失控般掠夺。
还夹杂着一点她猜不透的愠怒。
空调室温开得很低了,南婠只觉得体温愈发攀升,身体逐渐发软,勾着他脖颈的双手更紧了些。
亲了半天后,疾风骤雨般的吻终于柔和了点,贺淮宴把眼镜摘下放到茶几,捞起她像抱小孩一样放到床边。
贺淮宴视线下垂,觑着她迷离的双眸,眼神带着压迫:“叫”
南婠红着脸喘气,自然明白要叫什么,指尖攥住床单,稍微恢复了点气息才出声:“淮宴哥哥”
当初她无意间听到过贺淮宴电话那头有甜美的女声喊他淮宴哥哥,想来就是谢婉柔吧?便索性学那个女人叫总没错。
贺淮宴眼尾发红,嗓音哑而沉:“难受就抓着我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南婠嗓子都微哑了,男人从浴室出来。
贺淮宴下半身围着白色长浴巾站在立镜前,准备换上新的衬衫西裤。
南婠躺在床上瞄过去看他,男人肌块分明的上半身滑落着还未擦干的水珠,她可没有心思欣赏他这副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
南婠道:“贺先生,我需要的东西呢?”
第2章 你找女人了?
贺淮宴刚系上第一颗衬衫扣,面色冷漠,凉薄地瞟了她一眼,缓缓系好所有袖扣才回话,“徐助把东西送到你旗袍店里了”
他转身去床头柜拿腕表,看到了南婠后背腰窝上的冰蓝色蝴蝶纹身,其实第一次做的时候,他看见那瞬便有些怔住,这不太符合她的气质。
南婠察觉到,主动开口,“贺先生对我身上的纹身感兴趣?”
见他不说话,南婠继续道:“大部分人都认为蝴蝶只是吸食露水和花蜜”
“其实蝴蝶也会吸食血液,但蝴蝶本身并不具有划破皮肤吸血的能力,只是因为血液含有蝴蝶所需的丰富盐分和氨基酸,甚至汗液、眼泪、泥坑蝴蝶都可以吸食”
贺淮宴闻言微微停顿了半秒,深邃的眉眼直直朝她看去,薄唇溢出声音:“倒是符合南小姐的性子”
南婠当然听得出来他这句话暗讽她呢,不过无所谓,她又不是来和他谈恋爱的。
其实南婠后背腰窝上的那个蝴蝶纹身,除了是她喜欢蝴蝶的特殊含义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遮盖她的胎记。
贺淮宴淡淡瞥了她一眼。
“她要回来了,以后换个男人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物色?反正南小姐像蝴蝶,只要是你需要的,就不挑吃”
说实话,她早该料到的,从谢婉柔要回国的消息在港城传媒的各大头条造势了三天后,她就知道,该和贺淮宴结束了。
她盈盈一笑,“好啊,贺先生帮我物色物色”
虽然她十分清楚那不过是贺淮宴随口的说辞,真结束了,哪里还有闲心帮她物色下一位。
……
南婠没在别墅多待,和贺淮宴差不多前后脚的时间走。
他不住这,她也不喜待在这里。
和他又不是谈情说爱的关系,这栋别墅说好听点不过是幽会地,每一次酣畅淋漓结束之后就该各回各家。
南婠直接开车回了旗袍店,刚推开门进去,苏丽秀的电话就打来。
苏丽秀:“婠婠,晚上回家住吗?”
南婠瞥了一眼木桌上醒目的橙红色精美纸盒,贺淮宴送的东西果然已经在那了,“丽秀姨,我晚上在店里赶客人的旗袍就不回了”
苏丽秀关心道:“那好,注意别熬太晚,早点关店”
南婠:“嗯嗯,您也早点休息,嘉文回家了吗?”
苏丽秀还没出声,南婠就听到电话那边的南嘉文嚷了一句,“妈,你让她别操心我的事了,她比你还烦还啰嗦”
苏丽秀重重拍打了他的肩,立马朝南嘉文训话,“你姐这是关心你”
南嘉文吃痛得连忙哀怨喊疼。
南婠举着手机在耳廓听见南嘉文的哀嚎,弯眸浅笑,“丽秀姨,你可得好好管管南嘉文,我先忙了”
挂了电话,南婠垂眸,打开微信和对方的聊天框,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发送:【晚安】。
她把手机放在木桌上随手拆开了那个橙红色的纸盒,里面是一个爱马仕birkin系列的新包。
她轻扫了一眼,兴趣似乎不大,伸手摸到包里那张金卡,才露出了笑意。
旗袍店外,朦胧路灯下,男人轮廓深邃的五官隐匿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680车内。
贺淮宴微微侧目,车窗降下,他透过店外的玻璃橱窗看着里面的南婠,她的一举一动尽数纳入眼底。
他面露讥讽,这女人还真挺肤浅,好打发,一个包和一张高端美容卡,就满足了?
他没再看下去,冷声吩咐司机,“去尖沙咀的VK酒吧”
南婠把玩着那张金卡翻动,缄默沉思,她终于有机会可以接近那个人了——孟岚蕙。
孟岚蕙每个月十号下午三点必会出现在诗琳美容会所,这是她让人跟了很长时间才得知的行踪。
要是没有贺淮宴给的这张会员金卡,她还真的进不去。
这家高端美容会所只接待高级会员,而VIP会员都是圈子里互相推荐才可以得到名额,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进入。
虽然南婠不知道贺淮宴怎么弄到的金卡,但在港城,他可谓一手遮天。
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萦绕一股淡淡的沉香烟草味儿。
南婠闭眼,脑中反复划过那双手放在她肩头,往下,再停留在她腰间模样……
车子缓缓行驶,贺淮宴闭眸倚靠在车背,此时手机在西装裤里震动,他以为是工作消息,拿出打开一看是池修齐在微信小群里@他。
池修齐:【贺三你找女人了?】。
贺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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