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我是真的爱你。」
若是几天前,我听到这些话,可能都要感动得哭出来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吵闹。
整整三年,我对他的心意从没变过。
将真心抛却,视而不见的人是他。
现在求我回来的人,也是他。
我抽身,坐在了沙发上:「张嘉给我打电话,我才来的。」
「江韵,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重新……」
我无心听这些废话,缓缓从包里抽出一张火红的请柬:「下个月摆酒,希望你能来。」
周倦像是受了当头一棒,灵魂出窍般愣在原地。
失神的眼睛落在刺目的请柬上,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我走出门时,才听到身后传来周倦的嘶吼声。
何必呢,他既然从未承认过我的女友身份。
一个女伴离开他而已,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掸掸裤脚,正准备开车离开时,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齐砚礼靠着车身,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我,揶揄道:
「主神大人,结婚的事,怎么没有通知我?」
我们最近天天在一起增进感情,彼此之间竟很快有了一些别样的默契。
「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我偏头看他,「不过,你是有顺风耳吗?这都能听到。」
「不止,我还会瞬移,保护你,也是我的任务之一。」齐砚礼说得一本正经。
「那我这个主人,怎么什么能力都没有?」
「有,操纵时间,是你的特权。」
不得不说,西装暴徒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总让我有欺负他的欲望。
想把他铐起来,让他双膝跪地,颤抖着吻我上鼻尖,虔诚地喊我「主神大人」。
我面上淡定,内心的车已经开出了十万八千里。
末了,我单手抻了抻他的领带:「走,回家培养一下感情。」
最终,还是没买到手铐。
齐砚礼公司不知出了什么事,电话像疯了一样打进来。
我踢了踢他:「接吧。」
齐砚礼暴躁地扯了扯领带,咬牙切齿地开口:「如果没事的话,有事的就是你了。」
这人,一点都不稳重。
但下一秒,齐砚礼的脸色愈发沉重,看来是真出事了。
我裹好衣服,把新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眼前的人拧着眉,亲了亲我的额头:「在家,谁叫你也不要出门。」
话音刚落,齐砚礼像一阵风一样出了门。
妈呀,还真会瞬移。
头发白给他打理了。
我简单收拾后,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挂断,再来。
再挂,还来。
「您好,请问您是周倦的家属吗?我看他手机上备注的老婆。我们是市刑侦支队,他在江边出车祸,被人送到了医院,您方便来过来一趟吗?」
老婆?
我是他未来婶婶。
想起齐砚礼临走前凝重的神色,我摇了摇头:「不方便,你们联系别人吧。」
他手机里那么多狐朋狗友,总不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挂断电话,打给了齐砚礼。
忙音。
打给张嘉,也是忙音。
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给齐砚礼微信留言时,楼顶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人迷晕了。
齐砚礼,你大爷的,买的什么破别墅。
我在心里暗暗咒骂,才想起来,他虽然有顺风耳,但可没有读心术。
我们为什么不是高级环保的脑电波交流啊!
我昏睡前的最后一点意识,都留给了齐砚礼。
再见面,我一定要骂死他。
醒来时,我躺在一个破旧仓库里。
裸露的门框正对着江边,汹涌的浪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
和我一同被绑的,还有林嫣。
她不是被周倦送去国外了吗?
林嫣身上的白裙被苔藓、泥沙染得不成样子,脚踝处也有几处红痕。
我喊着她的名字,踹了踹她。
一双小鹿眼才勉强睁开,不知为何,她虽然总是眼中含情,但总会让我和当年绑架我的人联系在一起。
我摇摇头,不会这么倒霉吧。
既然是我搭建的世界,为什么还要把仇人放进来。
林嫣终于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惊慌地观察着四周,脸上的碎发为她平添了一份凄美。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倦不是说你去国外了吗?」
提起周倦,林嫣脸上的岁月静好再也绷不住了。
「呵,阿倦为什么会送我去国外,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我悄悄按下了怀里的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