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不能走也走不了的另一个原因,我既然要让他选秀,他必然就会猜出我知道了赵贵妃的秘密,为了心爱之人的安全,我走不了了。
此时我真该谢谢自己经营这么多年的官声,让他轻易不敢结果了我。
拿此生理想做了投名状,我以为萧承源会就坡下驴警告我两句,谁知他竟一口否决了我留下的提议:
「哪里来的这一大车话,选秀我选就是,谁说我要拦着你假死了?难道你还真打算做一辈子男人?
「林家世代忠良,朕还做不来卸磨杀驴的事,你该死死你的去。」
语气里的亲昵,甚至似足了登基前的萧承源,让我不自觉地想要相信。
可三年前他跟满朝文武打擂台都不肯纳妃,如今,就这么轻易松口了?甚至我知道了能要赵贵妃命的秘密,他都不留我做人质?
这、还真是萧承源吗?还是又被其他什么精怪夺了身体?
我尝试地问道:「你四岁的时候跟我出冷宫,是左脚先出门还是右脚先出的?」
萧承源啪地敲了我一个响栗:「既不是左脚又不是右脚,是被某人卡着脖子拎出去的。」
边说边利落地在圣旨上盖了章:「如果还不放心,那就叫人赶紧宣旨吧。」
8
李公公听宣进来,捧着圣旨又脚下生风地出去的时候,我心里关于皇嗣这块最大的石头落了地,不管萧承源在想什么,圣旨出门,起码选秀这件事不会再变。
人轻松了点,我陡然想起另一件事,直直地看着他道:「陛下昨日沐浴了吗?」
不过一句问话,我就看着自己的脸从粉白小笼包红成了充血大馒头,它甚至都不是话本里说的什么耳朵红了,而是从脑门唰的一下就红到了下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这副尊容了,还问什么问,赶紧拿回自己的身体才是正经事。
他的脸红仿佛会传染,让我觉得自己的耳朵都有点热,不自觉地摸了摸才道:
「不如我们宣钦天监来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异象?也许能找出这件荒诞事的原因呢。」
我觉得我的提议算是眼下最靠谱的了,萧承源的眼神却心虚地飘了飘:「我今早才想起,赵萍萍最近在研究个奇形怪状的蛊,我可能是前晚不小心沾染了。
「不过他的蛊,最多十二个时辰也就自动解了,与其节外生枝,不如坐着等等吧。」
呵呵,难怪昨日跑得那么快,再慢一点,可就没机会探我的底了。
他为了贵妃那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都做了,如今叫起他来却不太热络,我好奇地问道:「陛下当真这么爱重他吗?爱到之前连皇位传承、江山稳固都不顾了?」
他却眼睛奇亮地问我:「林知节,你很在乎吗?」
太亮了,烫得人心头发跳,我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事关社稷,臣不能不在乎。」
他还要再说什么,我的意识却慢慢模糊。
十二个时辰,到了。
9
三个月后,林家偌大的后花园里,我本人,林知意,穿着一身俏的丧服,正在泄愤似的啃着大骨头。
林知节已经成功死了一个月,林知意也在人前守足了一个月的孝,但我既没等到萧承源宣布选秀开始,也没等到让我开办女学的圣旨。
若还不知道萧承源那个大猪蹄子在搞什么鬼,那我这些年的朝堂就算是白混了。
这个不要脸的,难怪他同意我假死,他分明是贪图我的身子,想让我进宫去给他生孩子。
不然为什么他明明套了老大的话,知道我们的计划,都纵容我假死了,却迟迟不下旨呢?
那场面,她直呼我牛掰牛掰,拉着我就要结拜金兰,毕竟你从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有多想做个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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