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青染总结过。
洛逸寒为了报复她！
她不愿，他便强求。
她不会，他便逼迫！
经过卫子墨的事情后，他又多加了一条！
她爱的，他便毁灭！
……
卫子墨怕死，因为怕疼！
甘愿遭受天谴，也要违背誓言，只是希望一向冷血的自己，也能为了喜欢付出的青染，付出一次。
然，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昆仑，天牢之中。
卫子墨双手、双脚上绑着铁链，成大字型被吊起来，身上满是皮鞭抽出的痕迹纵横交错。
蛇族本就怕冷。
他身上总是披着一件白狐裘，用以取暖。
现如今，冷意，痛楚……让他浑身颤栗了起来。
“卫子墨，被他们兄妹蛊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看看白倾城，每年需要鲛人内丹才能活下去，看看孤，八年来积攒的滔天恨意，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洛逸寒宠着白倾城，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白倾城和他是同一种人。
他被青染抛弃，只余下恨。
而白倾城被青翊抛弃，只剩下半条命！
卫子墨扯出一抹笑。
“主上，你同夫人都太小气，我大度，甘之若饮！”
洛逸寒一把抢过牢役手中的皮鞭，一鞭子敲在了卫子墨的筋骨之上，卫子墨疼的额上青筋凸起，连连呼吸了几口气。
“卫子墨，这鞭子是用东岛蛇族的皮制成的，当年你苟且偷生……”
“怪不得，这鞭子上满是恨意，原来是族人的恨，我还以为是挥鞭子的人，太过用力，带着无穷无尽的妒火！”
洛逸寒握鞭子的手，收紧。
一鞭子甩在卫子墨的脸上。
打在左眼之上。
鲜血如注。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卫子墨的左眼，废了。
卫子墨疼的抽搐了两下。
还是欠抽道：“主上，你执着于青染落泪，是不是知晓鲛人泪为爱人而流，你不过就是想要找到，哪怕是一星半点儿，青染爱过你的痕迹，可惜了，她不会哭，你是不是很受挫！”
“卫子墨，你想死不成！”
“那是，我赶着同阎王下棋！”
“下棋，那得有一双手！”
洛逸寒已经被卫子墨刺激得怒意滔天。
接下来的两鞭子，洛逸寒使了内劲。
卫子墨的一双手就那样被洛逸寒用力，硬生生扯断了！
“啊——”
青染赶过来的时候，听见的便是卫子墨撕心裂肺的惨叫！
入眼，卫子墨双臂已断，左眼鲜血淋漓。
“洛逸寒，你禽兽不如！”青染不善言辞，能想出的只有这一句骂人的话，她扑向卫子墨，道：“子墨”语气中满是关怀。
还不等扑向卫子墨，她的手就被洛逸寒拽住了！
人也被洛逸寒圈在怀里。
比起卫子墨，此时洛逸寒更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卫子墨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说出的话，有些欠抽。
可是有些话，却戳中了洛逸寒埋在心底的痛。
让他的嫉妒之火，愈演愈烈！
洛逸寒将青染按倒在天牢地上铺满的干草之上，冲着牢门边的白倾城，道出了最伤人的话，“白倾城，孤爱的是你，接下来做的一切，只是惩罚和报复，你别介意。”
第11章 宣誓自己的主导权
洛逸寒的眼神太冷，白倾城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
在对付青染的时候，他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要当着卫子墨的面，宣誓自己的主导权！
白倾城忙道：“逸寒，你是主上，如帝王一般，本该三宫六院，却许本宫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本宫的病，不得已娶别人，本宫身体抱恙，你贵为主上，本不该忍，本宫何来怨言。”
青染想要抵抗！
而她的抵抗，就像是在意卫子墨，亦或是爱着卫子墨一样，让洛逸寒怒火更甚了！
无论洛逸寒如何。
青染紧咬着牙。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卫子墨身上，透着一股柔情，似乎就像高台之上，卫子墨安慰她的一样，也在安慰他，“子墨，没事的！”
事后，青染表情淡漠，一件一件将衣裳穿起。
青染漂亮的眸子看向洛逸寒道：“我们玩个游戏吧！我哭，你放卫子墨一条活路！”
洛逸寒默了。
她的话带了一丝挑衅，“主上，这是不敢了？！”
“主上”两个字道尽了冷漠。
左胸有刺痛感传来，洛逸寒咬牙道出一句“好！”
夹杂着，让人不易察觉的乱。
他捡起地上的皮鞭，“若是哭不出来，孤就让他活活疼、死！”
“主上，一言为定”
语落。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入干草之上，刹那不见了。
青染的眼底溢满泪水。
有谁如果触碰一下，会发现那些泪，是凉的！
鲛人落泪！
洛逸寒的手，一时没了力气，拿在手上的皮鞭，也落到了地上。
“青、染！”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
整个天牢如坠冰窖。
青染依旧仰起头，眼中的泪还在流，“主上，这是想反悔了？”
洛逸寒缓缓走向卫子墨。
青染整个身子都绷直了。
“你想干什么？”青染的话中带了怒意。
担心洛逸寒出尔反尔！
然，洛逸寒只是解下了绑住卫子墨的手链，慢悠悠道：“孤一言九鼎，卫子墨生，可是青染，你注定要死！毕竟孤娶你来，是为了白倾城的病！”
这件事，通过金华、白倾城的口。
青染早就知晓了。
那种疼，远不及洛逸寒亲口告诉她，带给她的痛更深。
深入骨髓！
青染不知洛主上是洛逸寒。
洛逸寒却知鲛人族的皇女从来只有青染一个！
恨！
爱！
蚕食着青染的心！
她扯出一抹笑，用以缓解痛，淡漠道：“谢主浓恩！”
像是为爱扑火的蛾。
洛逸寒遐想那火是自己。
心上的痛也更深了！
决意也更甚了，“来人，将青染打入水牢，七日后月圆之夜，取丹！”
摔在地上的卫子墨，缓过劲来，扯出一丝力气，恼道：“洛……洛逸寒，你是疯了！”
“疯？”
先前，他是疯了。
无穷无尽的折磨。
恨意滔天的复仇。
不过是因为他还抱有一线念想，青染兴许是爱过自己的，亦或是有什么苦衷。
疯了一样想要求证一些什么！
到头来，清楚——
她的泪只为卫子墨而流！
对他，从来不过虚情假意！
一个不曾爱过他的青染。
一个爱上别人的青染。
不要也罢！
第12章 他喜欢的是你
青染被关入了水牢之中，大半个身子没入水中，水压在胸前，呼吸一口气，都异常艰难。
不过卫子墨还活着。
让她难得露出了笑意。
水牢很安静，比空冷的云霄殿还要安静。
静的她哈欠连连，总是半梦半醒。
迷糊中听到有熟悉的声音，道：“为什么不是鲛人，不是奶娘……偏偏是卫子墨，为什么……不是我！”
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撒娇的口气。
……
云霄殿。
羽花丛中，一桌一椅一人！
桌上满是酒坛。
桌下满是空坛。
洛逸寒抱起一坛酒，往嘴中灌，衣襟湿了一大块。
他瞥了一眼暗处。
“卫子墨，孤放你一条生路了，你为何还不走，是想在孤的面前显摆，她为你落了鲛人泪，他喜欢的是你嘛！”
青染为自己落泪。
莫说洛逸寒嫉妒，卫子墨也吃了一大惊。
总觉得哪里奇怪，可是也想不通。
只是，他不希望青染待在水牢之中，七日后，被强行取丹。
即便是恨着洛逸寒。
还是反复告诉他实情。
希望洛逸寒能用心想一想事情的使然。
“洛逸寒，当年她真的为了你，转移了内丹，你体内的内丹就是她的。”
“就像你说的，孤没了内丹不能活，她才把自己的内丹给了孤，可是若孤身上是属于她的内丹，她又为什么还活着？”
卫子墨行医多年。
失了内丹之人，修为尽毁。
常人皆会魂飞魄散。
运气好一点的则是会打回原形。
可是青染偏Ṗṁ偏活了下来，那双腿也没有化为鱼尾。
连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曾经，他问过青染，是不是做了其他事情。
青染只是道：“大概，我太爱洛逸寒了，上苍怜悯，想让我多看他一眼。
“洛逸寒，你信我，你的身上真的是她的内丹，这一点我很肯定！让我把你体内的内丹取出来，你自己看一眼便知道了。”
噗——
洛逸寒包在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连笑了三声！
“取孤体内的内丹，卫子墨，用这个办法杀了孤，倒是不废吹灰之力！曾经，孤把一颗心交到别人手上换来的什么？你认为是孤傻，还是你笨，吃一节长一智，你觉得孤还会把命交到别人手上！”
卫子墨急了！
“洛逸寒，你就不能为她冒一次险，看了内丹，你什么都清楚了！”
“孤为何要为她冒险，为什么……为什么……”洛逸寒连说了几句为什么，似乎在控诉，为何到了如今境地，他还要为青染付出，他砸了手中的酒坛，道：“她配吗？！”
卫子墨的话，有些恼，“洛逸寒——”
“卫子墨，你要为她抱不平，就拿出证据，证明她真的爱过孤，为你落泪也是另有隐情，若是找不出来，你竟然如此爱她，还剩六日了，六日后你便陪她一起死吧。”
他的话，冷、恨。
不带商量的余地。
证据，卫子墨会努力找。
有些话，他也必须说，“洛逸寒，若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全错了，到那时她早已化为魂境中最凄凉的一缕残魂，到那时，你会不会后悔，今时没有信我的话，给她些许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