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换得有点猝不及防，简楠微怔，随即勾唇道：“我一直很听薄总的话，您放心，以后即使在公司，我也一定会离您十米开外的距离。”
这算是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沉默了两秒后，男人突然冷笑了一声。
忍不了了。
薄靳成当即将女人狠狠地捞至身前，按下那头海藻般的卷发逼迫她直视自己，冷声道：“简楠，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女人的卷发碎碎地垂落在他眼睑，伴着一股熟悉的香甜萦绕，他不自觉加重了力度。
简楠笑意不达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很官方的回答：“薄总，抱歉，身为您的秘书没能让您高兴，是我的失职。”
男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盯着她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半晌后才咬着牙从腹腔里吐出来一句：“好，很好。”
“滚出去。”
简楠闻言，神色淡淡的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便一刻也不多停留，听话的再次滚了出去。
于他而言，自己从来都不会是特殊的那一个。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在他彻底厌倦之前离开，保留最后那一丝可笑的尊严。
不远处是玻璃稀碎的声音，她置若罔闻。
出来之后，便有无数道目光架在她身上。
小程劫后余生似的抹了把额头的汗，还偷偷地张望着总裁办公室里头的现状：“楠姐，没事了吧？”
“不出意外，没事了。”
“真不愧是您啊，这世界上估计也只有您才能制住薄总了。”小程简直不敢想象要是简楠走了以后，他们的日子会过得有多惨。
简楠闻言脚步一顿：“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对方瞬间僵疯狂地摆起手来，话都说不清了：“不不不不……我不要，不敢要……”
看着他跟个ꎭ꒒ꁴ꒒拨浪鼓似的摇起来，无奈地摇摇头。
她也不想要，已经受够了。
受够了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受够了再当别人替身的感觉。
她想为自己而活。
从这以后的几天，简楠真的再次证明了自己作为秘书的实力，证明自己有多么听薄总的话。
“楠姐，薄总叫您过去一趟。”
“没空。”
……
“楠姐，薄总让您过去泡杯咖啡。”
“没手。”
……
“楠姐……”
“闭嘴。”
……
薄靳城听着小程兢兢地回话，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女人给气疯了。
第五章 谁惯你的臭毛病?
“楠姐，江湖救急！！”又是惊慌失措的小程，又是熟悉得满头大汗。
简楠懒洋洋地靠在离总裁办八丈远的沙发上看着书，不紧不慢道：“你究竟有多少急要救？”
“不，这次是真的！十万火急，一百万分火急！薄总的行程撞了 ！”
她翻书的手一顿：“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那个舒芙星娱那边又突然打电话，说今天下午四点的商业洽谈务必准时。”小程，脑子跟个摆设一样，明明今天下午四点已经约了和众高那边的地皮签约，结果咬牙切齿：“问了她，她居然就说忘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但现在这双方又都得罪不起的，实在是没办法了。
星娱？
简楠眉间一挑，星娱这次来，应该是为了和华瑞集团的新商业广场开业洽谈代言。
“星娱我去，薄总还是按原计划签约。”
即使再不满薄靳城，可只要她还在工位上一天，于情于理都应该尽职尽责。
小程闻言如同大赦般：“呜呜呜，太感谢了楠姐，我给您跪下了！”
她哑然失笑：“舒芙呢？”
“她？”
不屑地哼了哼了一声：“人家正忙着，可没空去，楠姐还是别带她了。”
听着屋里阵阵毫不遮盖的娇喘声，简楠不置可否的“啧”了一声。
“也是。”
临走前，她低头看看手上的表，还是提醒了一嘴：“还有七分钟，记得让他们快一点。”
到达洽谈室后，简楠便看见了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不动声色地笑着迎上去。
“您好，小顾总。”
顾熠星看见是她，明显笑意更深：“简小姐。”
“抱歉，我们薄总今天有些走不开，就由我先和您进行一个简单的交流可以吗？”
“没关系，我也是临危受命。”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顾熠星回国前本来就是个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少，这次也是被他哥硬推过来洽谈的。
原因是，他哥看不惯薄靳城。
洽谈开始。
简楠打开她五分钟整理好的提纲，又按开了录音笔，红唇微动：“顾总，请问贵公司可以提供的艺人资源包括哪些？”
顾熠星随即正色几分：“如果能和华瑞合作，我们旗下的姜彤、蒋奕依和赵楠都可以合作。”
姜彤、蒋奕依、赵楠，这几位都是现如今爆火的一流女明星，手下资源和广告绝对不在少数。
对方能拿出来他们这三位，便说明了诚意。
简楠颔首，又陆陆续续问了几个问题。
“卡。”
半个小时之后，女人两手一拍，算是打板结束了。
“很高兴今天和顾总的洽谈，这份录音我会转达薄总，如果没有其他事宜，就不打扰您了。”
简楠的官方微笑十分到位，多一分谄媚，少一分则淡漠。
顾熠星站起来，双手插兜，眼底是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之情：“既然工作结束，可否邀请简小姐陪我喝杯咖啡？”
眼前的女人，理性，冷艳，漂亮，无论是谁，都想拥有这样一个情人，包括他。
“抱歉。”
“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顾熠星被拒绝也不恼，突然一脸坏笑地凑近了女人的耳垂，轻轻吐气，“听说你辞职了，或者，你也可以考虑来做我的小蜜……”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咬得很重。
简楠面色如常的后退一步：“好的，顾总，我会认真考虑的。”
顾熠星见她这副模样，咧嘴一笑，转身离开。
简楠双手环在胸前，她算是看透了，这人难缠得很，直白拒绝还不如和他打打太极来的省事省心。
正想着，她旋即转身要回去，结果舒芙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堵住了她的路，来者不善。
“简总秘，倒是很会给自己留后路。”舒芙笑眯眯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我不知道舒小姐在说什么。”
舒芙捧着杯热咖啡：“我原以为简楠姐会喜欢薄总那样的，现在看来……可能会更喜欢顾总。”
阴阳怪气的，倒是管起来她了。
简楠勾唇，微微凑近，俯身轻声道：“舒小姐，是谁惯你的臭毛病，工作失误了还有空在这里说闲话？”
她以为薄靳城是谁？睡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
专门跑过来吃她的醋，大可不必。
女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神色僵硬，强笑道：“简，简楠姐，您误会了，薄总说了让我过来交接会议的内容。”
洽谈室在21楼，周围都是些运营部的职员们，见到她们二人此刻像是在干架，斗胆好事地扒着扒着门缝看。
薄总，薄总，薄总。
简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希望如此。”她轻挑起对方的下颚，眼底一片嘲弄，意味深长道：“我劝舒小姐不要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不是情人，而是……秘书。”
舒芙一愣，泪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掉了下来：“对不起，我知道简楠姐看不惯我，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不拖您的后腿。”
众人见状，更是叽里呱啦地小声聊了起来，议论纷纷。
不去演戏，倒是可惜了。
简楠松开她的脸，环手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作为前辈提醒你一句，在场上最好别喷香水。”
作为随行人员，喷浓烈的香水，一直都是职场上的大忌，从刚刚一进来，她就闻见对方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了。
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娇娇弱弱的垂眸依旧哭着，掩住了眼底那一丝一闪而过的狠厉。
她从小到大因为出众的外貌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的，可薄靳城倒好，这么多天连碰都不碰她，反倒是……反倒是让她自己做那种难以启齿的事！
回想起她艰难又尴尬地发出那些声音，而男人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奇耻大辱。
舒芙胸间起伏，几乎再也平静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