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热推小说温婉蓉覃炀(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主角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全文免费在线赏析

时间:2023-04-11 16:17:0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管家叹气,一五一十道:“丹大人情况不太好,除了吃药,连口水都不喝。”
温婉蓉说句知道了,叫其他人在外面等,冬青跟着进屋。
屋里飘散浓浓药味,温婉蓉蹙紧眉头,小声问冬青,每日的汤药都有按时喝吗?
冬青点头应声。
温婉蓉叫她搬把椅子在床边,她扶腰坐下,轻唤了声:“丹少卿?”
丹泽似乎并未睡着,听见她的声音,悠悠转醒,睁开眼,朝她无声笑了笑。
温婉蓉会意,要冬青去外屋等,她单独和丹泽说话。
冬青迟疑一会,转身离开。
屋内剩下两人,温婉蓉也朝他笑笑,眼神却藏不住忧心,安慰道:“能醒来就是好事,你安心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丹泽大概想爬起来,动了动,实在没力气,只能作罢,转头看着她的肚子,有气无力道:“夫人,在下任性一次,让夫人受累了。”
温婉蓉摸摸肚子,眼底透出母性慈爱,声音轻柔:“你要能好起来,我受点累无所谓。”
丹泽转过视线,盯着床顶,笑得有些无奈:“恐怕在下这次要让夫人失望了。”
“怎么会呢?”温婉蓉不是没听出来他决绝的意思,依旧好声劝慰,“丹泽,你选了一条比别人艰难的生计道路,如果你放弃,曾经的努力、付出全都付诸东流。”
顿了顿,她问他:“你甘心吗?”
丹泽不吭声。
温婉蓉看他脸色,比上次覃炀重伤时还要差,不免生出几分心疼,像摸孩子般,伸手轻拍他的头顶,叹气:“既然走到这一步,怎么能放弃,即便咬牙也要坚持下去啊!”
不知是她的抚摸,还是她同病相怜的语气,丹泽心扉的闸门蓦然打开。
“在下忍不下去了!”
他哑着嗓子,从喉咙眼里发出一声哀恸,一下子哭出来。
温婉蓉知道他的感受,她曾经也有忍不下去,想要一死百了的冲动。
后来她还是活下来,“丹泽,既然我们来到这个世间走一遭,就要做好受难的准备。”
丹泽哭:“在下都准备好了,可夫人,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啊!”
温婉蓉不是不知他的心意,悠悠叹气:“丹泽,我等不了你,我有婚约在身,这辈子只能嫁入覃府,做覃夫人。”
即便知道拒绝很残忍,她长痛不如短痛:“我能做的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尽量帮你一把,但我们只能是朋友。”
当所有幻想化为成泡影,所有坚持念头彻底崩塌,丹泽紧紧拉住温婉蓉的袖子,崩溃般大哭:“在下就是想在夫人面前扬眉吐气,说声当年的谢谢,说声喜欢,是不是已经晚了?!”
温婉蓉听他哭,心里不是滋味,只能断他念想:“不可能的事,没有早晚。”
她掰开他的手,抽回袖子,悲哀道:“丹泽,你如果一心求死,我勉强不了,但我跟冬青还有你的管家说了,后事我会料理,给你订最好棺材,风光大葬。”
顿了顿,她起身,背对着他,落泪,继续说:“我能做的,只到这个地步。”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马车上,温婉蓉抑制不住地哭,她也被欺负过,被打骂过,被人当受气包一般对待,丹泽伺候长公主,只会比她更苦。
她不知是哭丹泽还是哭自己。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就不要继续错下去。
不管覃炀如何,他们有孩子,就得相守下去。
温婉蓉想,希望丹泽能懂……
经过这一天,温婉蓉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回府后,躺在床上就睡了,直到覃炀回来也没醒。
晚饭时,覃炀叫她,她懒懒的,不想起来,迷糊一声,翻身又睡了。
平时到点就饿,今天连饭也不吃了?
覃炀纳闷,叫来冬青问怎么回事,冬青不敢说夫人去看过丹少卿,随便扯个孕事由头,倒也蒙混过关。
入夜,覃炀觉得温婉蓉今天太过安静,贱兮兮跑到床上,又是抱又是亲,硬是把孕妇弄醒。
温婉蓉蹙蹙眉,睁开眼,烦躁推了推,不满道:“难得今天能睡个安稳觉,你烦不烦?”
“不烦。”覃炀笑得开心,手指在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敲,“哎,老子在宫里无聊一天,回来就想找你说话。”
“说什么?”温婉蓉强打精神,敏感道,“又被长公主堵在宫里?”
覃炀听她醋坛子打翻的语气,乐不可支:“没有,那婊子敢天天堵老子,老子不弄死她!”
温婉蓉有一瞬想到丹泽太过隐忍被长公主打,再看看覃炀,又太过刚硬。
她暗暗叹口气,收拾好情绪,转头瞥他一眼:“你能不说粗话吗?”
覃炀态度良好:“是是是,忘了,不能把儿子教坏。”
温婉蓉懒得跟他歪理邪说,默默转过头。
覃炀从后面搂着她,凑近道:“哎,跟你说个开心的事。”
“什么事?”
“娄学士被关到大理寺,又是杜皇后的杰作,估计要死在里面。”
“娄学士死哪里,有什么开心?”
覃炀说她傻:“娄学士是娄知府的亲戚,钱师爷死了,娄知府死了,安吉的事就完了?老子压了白压?总得找阶下囚。”
顿了顿:“本来老子准备抓娄学士把柄,没想到,皇后先下手,正好省心。”
见温婉蓉不说话,他自顾自接着道:“你肯定想不到负责娄学士案子的是谁?”
温婉蓉有预感:“谁?”

“小狼狗。”

看温婉蓉回头瞪他一眼,改口:“大理寺少卿丹泽。”
温婉蓉倒没觉得意外:“你之前不是说丹泽在盯梢娄学士吗?这个案子他负责有什么问题?”
覃炀:“那不一样,盯梢归盯梢,办案归办案,大理寺能人不少,杜皇后指定丹泽说明什么?”
“什么?”
“杜皇后看中他的能力呗。”
覃炀的一席话,把温婉蓉说醒了,她想丹泽想完全脱离长公主并不是不可能。
关键怎么利用杜皇后这层关系。
念头在脑子里转一圈,温婉蓉忽然问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覃炀,我问问,你以前要碰到长公主那样的女人,怎么对付?”
覃炀下意识回答:“甩着不理,这种女人优越感太强,太容易得手的不珍惜。”
话音刚落,他觉得这个回答不对,补好话:“老子什么女人都不喜欢,就喜欢你这种类型,漂亮聪明性格好,还给老子生儿子。”
温婉蓉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覃炀一个劲嘚瑟:“反正儿子现在又看不到老子,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手不老实,催温婉蓉快睡觉。
温婉蓉很无语摁住他的手,问到底睡还是做别的?
覃炀说都一样。
不过两人意思意思就完了,等覃炀睡了,温婉蓉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长公主闹得一圈人不快活,谁都别想快活!
隔天,她陪覃炀吃完早饭,送他离开后,坐在案桌前,发呆。
她一边回想覃炀昨晚说的话,一边以同为女人心态,揣摩长公主心思。
再联想到齐驸马的表现,和丹泽是时间最长的男宠,温婉蓉忽然有个大胆想法——说不定长公主对丹泽动了女儿心思,自己不知道而已。
毕竟她和驸马琴瑟和鸣没几年就分居,加之齐驸马不像花花肠子的人,两人之间能有多大矛盾,说到底长公主嫌驸马懦弱,瞧不起。
而丹泽相貌好,能忍,话少,不招人烦,随叫随到,无论挑哪点,都招姑娘喜欢。
长公主再飞扬跋扈,内心总归是女人。
只不过,她长在深宫,看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加上杜皇后的权势和宠爱,受不得一点委屈,性格也扭曲,大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横蛮。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真对丹泽动了感情,就有了致命弱点。
什么叫求而不得?
温婉蓉想起玳瑁对覃炀的念念不忘,同样的惩罚可以用在长公主身上,不过方法得变通一下。
思忖半晌,既然玩火,只许长公主玩别人,就不许别人玩她?
真是笑话!
温婉蓉把所有想法洋洋洒洒写了两页信纸,写到最后,她想到丹泽生无可恋的死灰念头,在末端写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她猜他看了,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愿。
然后叫小厮务必把信送到丹泽手上。
就在温婉蓉想着怎么治长公主的同时,长公主正在坤德殿罚跪。
吴嬷嬷见长公主边哭边跪半个时辰,到杜皇后身边,小声劝:“娘娘,公主殿下肯定知错了,要不先起来问话?”
杜皇后靠在贵妃榻上,闭眼假寐,面带愠色,淡淡道:“继续跪。”
吴嬷嬷哎一声,退到一旁,一个劲给长公主递眼色,要她认错。
长公主硬着脖子,咬着嘴唇,不但不认错,边哭边说:“母后,女儿有何错?难道母后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惩罚女儿不成?”
“不相干?”杜皇后睁眼冷笑,“本宫要你离丹少卿远点,你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
长公主语塞。
杜皇后接着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打朝廷命官,传到你皇祖母耳朵里,只会怪本宫没教好。”
长公主压根不觉得打人是什么错:“母后撤了丹泽的职便是,反正当初您也不看好他在大理寺吗?”
杜皇后倏尔拍案:“放肆!本宫怎么用人,岂容你插嘴!”
长公主顿时偃旗息鼓。
杜皇后神色凌厉:“娄学士的案子由丹少卿一人负责,你倒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人打成重伤,现在谁来顶这个缺?你吗?”
长公主似乎明白事情严重性,心虚道:“女儿没那个本事。”
杜皇后疾言厉色:“没本事就听本宫的指挥!别任意妄为!”
长公主别别嘴,没说话。
杜皇后又看向吴嬷嬷:“你这两日抽空找人去探望丹少卿,叮嘱他早日恢复,本宫还有事要交他做。”
吴嬷嬷应声退下。
杜皇后现在满心考虑,辅国大臣的人选,看着不学无术、行事骄横的长公主就烦,摆摆手,要她也快点离开。
长公主得令,快点起来,跛着腿一颠一颠跑出去。
她不是怕,而是为了追上吴嬷嬷:“嬷嬷,你什么时候去看丹少卿,本公主也要去!”

第123章 彻查
吴嬷嬷就怕长公主来搅和,半骗半哄道:“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刚刚发脾气您忘了吗?别再惹娘娘生气了,娘娘不让公主与丹少卿来往,是为公主好。”
长公主知道吴嬷嬷是母后心腹,母后不让做的事,嬷嬷绝对言听计从。
她想强行跟去,没用。
长公主眼珠一转,转而笑盈盈道:“嬷嬷何时去,本公主送丹少卿一些薄礼,算赔礼。”
这话听着稀奇,吴嬷嬷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长公主何时知道“赔礼”二字怎么写。
自然不信她的鬼话,说句有要事办,告辞离开。
长公主冷哼一声,不让她去,她还没办法了?
然后从这天开始,她找人天天盯着吴嬷嬷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温婉蓉除了每天在家安心养胎外,每隔一天会打发人去看看丹泽。
丹泽跟她大哭过后,似乎想通了。
探望的小厮回来说,丹少卿苏醒两天后,开始照医嘱吃药,进食,虽然还不能下床行走,但气色恢复不少。
温婉蓉想,总归自己没白去,没白劝。
至于丹泽下面的路怎么走,她给他方法,以他在外漂泊吃苦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很快会意。
再后面,温婉蓉叫人送了些滋补食材,叮嘱好好养伤后,就不再派人过去。
她不可能像关心覃炀那样,关心丹泽,一个条件不允许,一个身份不允许,最重要的是感情不一样。
朋友,本应保持得当距离。
丹泽也明白她的意思,覃府的小厮没再去探望后,他每天依旧做自己该做的,不闻不问。
管家几次提及,多亏覃少夫人出手相救,要不要送礼表示感谢之意。
丹泽总是语气淡淡,说不用,覃府什么都不缺,感谢以后有机会再说。
转眼,他养伤小半个月过去,吴嬷嬷派人来过两次,转达杜皇后的慰问。
丹泽即便不能下床,也要人搀扶行跪拜大礼。
光这一点,杜皇后表面没说什么,心里知道,丹泽一穷二白,想脱离长公主的掌控,又想保住如今的人前风光,必须来投靠她。
人就怕没欲望,或者脑子蠢。
前者是齐夫人,后者是娄学士。
像丹泽这样,正和杜皇后心意,她未必信任他,但在利益和欲望的驱使下,人变得容易控制。
关键大理寺那边,杜皇后一直缺个得心应手的爪牙。
一只野狗做爪牙,再合适不过。
所以杜皇后不介意委派钟太医给丹泽看病,表示关心的同时,也想知道丹泽真伤假伤,到底伤多重。
钟太医每隔三日会去趟丹府,一般时间在午时末未时初。
有些名贵药材,经皇后允许从宫中带出来,加之丹泽天天在家静养,恢复起来比之前快许多。
又过些时日,能下地走路。
丹泽对钟太医彬彬有礼,即便自己不能送客,都叫管家务必送到大门外马车上,目送离开。
管家摸清钟太医看病规律,每到那天,备好茶点,一一端到丹泽房间。
丹泽有时睡觉,有时看书,习以为常。
管家安排妥当,垂手问:“大人,近午时,午饭厨房做好热在灶上,您是现在吃还是等钟太医看完病再吃?”
丹泽单手合上书,看看屋外的天色,说现在吃。
管家立刻叫人送饭菜。
丹泽躺久了,总想下床活动,就要管家把饭菜放到鸡翅木的圆桌上,正儿八经坐在桌边吃。
饭吃一半,门口小厮报,有人来访。
丹泽正纳闷,今天钟太医来这么早,屋外就响起脚步声,以及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声音,嫌弃道:“这种地方能住人?丹少卿脑子被打坏了吗?”
以往丹泽一定鞍前马后跑出去迎接。
现在,他不想,不动,也动不了,只对管家说,把人请进来就行。
管家不知道来者何人,按吩咐将门外女人带进屋,很识趣退出去。
丹泽吃自己的,不冷不热说一句:“长公主光临寒舍,请随便坐。”
长公主嫌其他地方脏,一屁股坐到丹泽床上,翘起脚,扫了眼屋内陈设,哼了声:“屋里、屋外一样破。”
丹泽不理。
长公主有些不高兴,又跑到丹泽身边坐下,指着桌上的菜挑剔:“你吃的什么?是人吃的吗?齐淑妃养的狗都比你吃得好。”
话音刚落,丹泽就放下筷子,冷冷看过来。
长公主自从上次被他打过后,就知道这个表情是丹泽不高兴。
她心里软几分,嘴上硬道:“本公主说的事实,看什么看?”
丹泽瞥她一眼,目光回到碗里,重新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长公主猜,丹泽肯定因为上次被打心生怨恨,不理不睬,要不因为母后一再告诫,她又忍不住动手,给他两耳光。
不过再打下去,这个男人大概真的不理她了。
她还没玩够,怎么能放过他。
长公主压住心里不快,没话找话:“丹泽,本公主亲自来探病,你不行跪拜大礼就算了,还一副冷脸,想挨打吗?”
丹泽放下碗筷,淡淡开口:“卑职不想。”
说着,他叫管家进来收拾,对长公主下逐客令:“钟太医过一会会来给卑职看病,长公主私自出宫,被人看见在卑职家中不好吧。”
长公主知道钟太医是母后亲信,说一点不怕是假话,但她一见到丹泽病态苍白的俊美脸庞,就不想走。
“本公主来探病,就算母后知道也不会怪罪。”
丹泽没什么想跟她说,扶着桌子起身,想回床上。
长公主看他捂着胸口,极费劲挪步,下意识伸出手,在半空停了停,又收回去,她想丹泽算什么东西,不过依附她的一条狗,仗着自己几分宠爱,蹬鼻子上脸。
她不扶,丹泽也不会求她扶。
两人在房里,一个像没事人,理所当然坐在太师椅上翘脚,一个一步三晃,咬紧牙关,一小步一小步往床边挪。
等丹泽在床边坐下,长公主看他皱紧眉头和额头渗出的汗珠,跑过来好奇:“有那么疼吗?”
说着,像好玩,跟平时在宫里一样,不分轻重把丹泽扑倒。
丹泽没防备,倏尔仰倒下去,闷哼一声,本能推开长公主,疼得缩成一团。
“真的很疼啊?”长公主看他不像装的,赶紧起身,知道自己闯祸,推卸责任,“疼也不说,本公主怎么知道你伤成什么样。”
丹泽缓口气,捂着胸口爬起来,神色清冷,直接赶人:“请公主回宫。”
长公主听出他的意思,立刻变脸:“丹泽,本公主给你几分好脸,你就忘了自己身份?再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叫小太监打死你!”
“随便。”
“你说什么?”
“卑职说随便!”丹泽加强语气。
“你!你!”长公主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小狼狗敢反水,指着他鼻子,哼一声,“你给我等着!”气冲冲转身离去。
紧接着,门砰一响,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丹泽极厌恶听着屋外又吵又闹的动静,知道长公主拿他府里下人出气,心里后悔,那天真该用绳子勒死这个娼妇!
但面对丹泽的不冷不热,长公主犯贱一样,打从这天起,三不五时从宫里偷溜出来探病。
期间,丹泽身体稍好,长公主想歪心思,又被赶回宫。
而后长公主发现,丹泽对她的态度大不如以前。
她一开始猜是因为有母后照拂,后来感觉不完全是,因为丹泽言谈间,从不拿皇后压她,也不像以前,拒绝找一堆理由。
现在丹泽不想就是不想,既不巴结也不讨好,不卑不亢,不像以前一呼百应。
长公主几次问他,是不是因为打他的事心生怨恨?
丹泽不言不语,大多冷冷瞥她一眼,或者有时看自己的书,不理。
“本公主跟你说话!你聋了!”长公主被冷了几次,火冒三丈,冲过去把丹泽的书抢过来扔到地上。
丹泽一声不吭,起身把书捡起来,回到太师椅上,翻到刚才那页,继续看,完全把对方当空气。
长公主再气,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有气也没地方撒。
“说话啊!你哑巴了!”第二次她抢他的书,没抢到。
丹泽有防备,先一步合上书,避开对方。
这下长公主不依,扑上去抢。
丹泽起身,轻巧侧身,长公主扑个空。
“你伤好了?”她倏尔明白过来,算算,时下已经初春,离他被打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你敢骗本公主?!”长公主顿时火冒三丈。
丹泽语气不咸不淡:“卑职何时骗公主伤好了?不过公主臆想罢了。”
顿了顿,又道:“卑职过两天回大理寺复命,身体好不好都要去,没闲时陪公主。”
长公主亲耳听见皇后有些事交由他办,不甘心又没辙,只剩干狠:“丹泽,本公主能拉你起来也能踹你下去!别得意太久!”
语毕,甩门而去。
长公主气归气,但冷静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像所有女人敏锐的第六感一样,直觉丹泽有问题,但她经常不打招呼出现他府上,没抓到任何现行,而且丹泽的伤别说男女之事,连正常起居生活都要人伺候。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长公主私下叫人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再往后,丹泽果真如他所说,没过两日回大理寺复命。
长公主三番五次请他进宫,他一律回绝,理由也充分,杜皇后要他查案,没时间。
至此耽搁了一个月的娄学士案子,在他轮番攻势下,三天屈打成招。
丹泽把口供拿到坤德殿呈给皇后。
杜皇后大致扫了眼,脸色微霁:“丹少卿,此人乃逆党,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教吧?”
丹泽作揖行礼,说明白,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当天后半夜,娄学士被人发现时,已经上吊气绝。
到底自杀,他杀,在大理寺牢狱,没人说得清。
丹泽去现场看了眼,就叫人抬走尸体,结案。
眼下,辅国大臣人选成了头等大事。
坤德宫内,杜皇后一边翻看娄学士案件卷宗,一边听吴嬷嬷汇其他党羽最近动向。
吴嬷嬷说,最近有其他党羽上奏折到保和殿,在皇上面前明里暗里指责皇后一党独大,问怎么办?
杜皇后抬抬眸,视线又回到手里案卷上,淡然道:“丹少卿办事得力,文书条理清晰,逻辑紧密,本宫没看错他。”
吴嬷嬷立即会意:“娘娘,其他党羽也交给丹少卿办?”
杜皇后抬起头,点点卷宗,冷静道:“你把那些去保和殿多嘴多舌的人,列一份名单给丹少卿,该怎么办,他心里有数。”
吴嬷嬷说明白。
杜皇后想起什么,又问:“最近齐驸马和长公主如何?前些时,本宫要他们回公主府住,搬过去了吗?”
吴嬷嬷说搬过去了。
“不过,”她迟疑片刻,道,“老奴问过长公主身边的宫女,说公主府大部分时间是齐驸马一人住,长公主经常回宫,三不五时去找丹少卿。”
杜皇后劝不住女儿,只能从另一方下手:“丹少卿什么态度?”
吴嬷嬷毕恭毕敬回答:“丹少卿体恤娘娘苦心,有意避开公主殿下,近日连自己府邸都不回,天天待在大理寺尽心尽力替娘娘办事。”
“算他识相。”杜皇后合上卷宗,揉着眉心,回到刚才的话题,“这两日你安排一下,本宫要见齐驸马。”
吴嬷嬷想起齐驸马是辅国大臣备选,说出自己担忧:“娘娘,齐驸马知道齐夫人之死,会全心效忠吗?依老奴见,不如在翰林院另挑人选,加以培养。”
杜皇后摆摆手,心浮气躁蹙眉:“皇上身体大不如从前,现在三月初,再挑人,培养到什么时候?有些事尽快!”
吴嬷嬷听出话里话,没再吭声,正要离开,被叫住。
杜皇后:“你叫丹少卿过来一趟,本宫有事找他。”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丹泽脚步匆忙来到坤德殿。
他行跪拜大礼,俯首称臣。
杜皇后要他起来说话。
丹泽就毕恭毕敬站起来,原地不动。
杜皇后把卷宗交给他,开门见山:“娄学士的案子办的不错。”
丹泽作揖,谦卑道:“皇后娘娘过奖,一切为卑职本分,理当尽心尽力。”
杜皇后嗯一声,继续道:“这次辅国大臣人选为齐驸马,上次围场你们见过,你觉得此人如何?”
丹泽被问得一愣,他当然知道杜皇后不是问他意见,而是担心像娄学士那样,最后异想天开去保和殿举报。
但齐驸马家世显赫,又是长公主夫君,有些话从丹泽嘴里说出来,变得微妙。
他不知道杜皇后是为了防微杜渐,还是试探自己和长公主之间最近的关系,犹豫片刻,尽量中立道:“卑职未在大理寺看见,关于驸马爷任何牵连的案底,证明背景干净,齐臣相又是太傅,齐驸马为辅国大臣,合情合理。”
稍作停顿,他声音微沉:“当然,卑职也会替娘娘分忧,不能重蹈娄学士的覆辙。”
杜皇后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嗯一声,要他下去。
丹泽暗暗松口气,体会如履薄冰的感受。
相比之下,长公主只传承皇后的皮毛,光有一副狠辣的空架子,实质外强中干,心机远不如她母亲。
他边走边想,刚踏出坤德殿走没多久,被长公主逮个正着。
但碍于宫里,长公主不敢放肆,丹泽保持距离作揖行礼。
长公主冷笑,不让丹泽离开:“丹少卿有了母后庇护,胆子也变大了,对本公主要求视而不见。”
丹泽保持对她的不冷不热:“卑职有要事在身,实有不便,望公主体谅。”
“要本公主体谅你?”长公主似笑非笑,凑过来,“丹泽,你是本公主见过最虚伪的狗,在宫里一套,宫外另一套,你之前养伤对本公主什么态度,怎么现在变成要事在身,实有不便呢?怂包!”
本以为骂他,他一如既往隐忍。
没想到丹泽嘴角同样扬起一抹冷笑,回敬道:“卑职刚从坤德殿出来,长公主想卑职说什么?告诉娘娘,您在殿外堵人?卑职劝公主守好妇德,方才娘娘还跟卑职提及齐驸马。”
他特意在齐驸马三个字上咬重音,提醒长公主是有夫之妇。
“你!”长公主由着性子,抬手一巴掌扇下来。
丹泽反应极快往后一退,一巴掌打个空。
长公主一怔,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他,下意识问了句:“你会武?”
丹泽笑了笑,好似无意道:“功夫谈不上,卑职在外面混久了,总得学两招防身。”
长公主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隐藏深,他们相处半年,她都没发现他会武,有些难以置信:“之前你故意让本宫打?”
丹泽笑而不语,退后两步,说声失陪,转身离去。
长公主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倏尔明白过来,之前那些男宠为什么经不住打,又叫又求,包括上次,被打得吐血,正常人早完蛋,丹泽却活下来。
如果是练武体制,确实比普通人抗打。
转念,他真是依附她的一条狗吗?
长公主心里对丹泽的注意多加几分,再等她追过去,早已不见人影。
而后丹泽一如既往的冷着她。
她甚至亲自去大理寺找他,他竟然叫守卫把她送回宫。
此时,长公主心里明白过来,丹泽并非毫无尊严,毫无羞耻,心甘情愿当一辈子男宠,看似好欺负,实则隐忍不发,而之前她随意打骂,和后来往死里打,彻底得罪这个男人。
可她不甘心。
因为她始终预感,丹泽外面有人,只是没被抓到。
再接下来的日子,丹泽忙着替杜皇后清除反对党,在大理寺动用酷刑,屈打成招也好,吓得主动供认也罢,他充分发挥皇后爪牙的价值。
自然更没时间跟长公主磨闲工。
长公主却闲得要命,自从没人消遣后,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既想丹泽来陪,又不可能拉下公主的面子去求。
于是在煎熬和纠结中,她变本加厉要人查他生活起居,非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疑虑是对的。
结果七查八查被一个细心的嬷嬷发现,燕都城有名的书局内,丹泽买的大部分书和温婉蓉一致。
像一种无声默契。
可问掌柜,又从未见到两人同进同出此地。
难道是巧合?
长公主才不信,她想到之前温婉蓉帮丹泽垫付诊金的事,就觉得蹊跷,但未深想,现在前思后想一遍,觉得哪里不对。
此时,她才想起找人彻查丹泽底细。
深挖之下,两人如何认识,后来相遇几次,都做了什么,查得仔仔细细,一清二楚。
长公主妒火中烧。
她就说丹泽被打之后,态度判若两人。
原来有人从中作梗。
而自上次她在覃炀小宅里被温婉蓉抓个现行,覃炀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
现在又换丹泽,长公主本就对温婉蓉厌恶至极,现在被她抓到把柄,这口恶气全算在温婉蓉头上。
不知为了炫耀,还是试探,长公主隔天叫人请丹泽进宫,并说不来,保证他会后悔。
果然半个时辰后,丹泽出现她寝宫。
长公主皮笑肉不笑盯着他:“野狗就是野狗,改不了撒野的本性,一边要本公主守妇德,一边去玩别人家夫人。”
丹泽皱皱眉,不想和疯婆娘一般见识,转身准备走。
长公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和温婉蓉之间那点事,覃统领都不知道吧?”
丹泽脚步一顿,转过身冷若冰霜盯着她:“公主何意,卑职不明。”
“装,接着装。”长公主怒极反笑,“非要本公主提醒,你受伤期间,谁去了你屋里?”
丹泽心里一沉,顾不上礼数:“你找人查我?!”
长公主笑得得意:“当然,本公主要看看你隐瞒多少。”
“无聊至极!”丹泽预感不好,没耐性陪长公主废话下去。
他行礼告辞,殿里响起长公主尖锐的笑声:“本公主已叫人告诉覃统领,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丹泽没想到自己一时任性之举,给温婉蓉带来这么大麻烦。
他从殿里冲出去,想截住覃炀,解释清楚,就算解释不清楚,大可冲着他来。
可在宫里找了一圈,御林军的人告诉他,覃炀已经策马离开一刻钟。

第124章 如同恶狼追黑狗
覃炀黑着脸进府时,冬青正陪温婉蓉在屋里说体己话。
两人边说话,边选绣坊送来的小衣服。
温婉蓉看得眼花缭乱,件件喜欢,正跟冬青说等覃炀下午回来,给他看看,哪个花色好看。
冬青笑,说二爷哪懂这些,肯定又嫌她们事多。
她话音未落,倏尔院子里响起覃炀的吼声,关院门!
两人一怔,温婉蓉反应快,知道这是覃炀发火的前兆,要冬青先出去。
冬青不放心,小声问要不要告诉老太太?
温婉蓉说先不用,她估摸覃炀是不是又在宫里受了杜皇后的气,撂挑子回来了。
以前覃炀在枢密院没少做过这种事。
冬青也知道自家二爷臭脾气,要温婉蓉小心。
然而不等她出门,覃炀堵在门廊下。
“二爷好。”冬青小心翼翼福礼问安。
覃炀冷冷瞥她一眼,声音沉沉:“你在正好,老子有话要问。”
冬青又跟着他回屋。
温婉蓉见他一脸怒意,赶紧倒了杯茶,扶着腰端过去,好声好气哄他:“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方才绣坊送小衣服来,我还说让你回来看看,绣工真精细。”
覃炀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瞥了眼她手上的茶,又瞥了眼桌上的小衣服,视线最后回到温婉蓉脸上,像审问犯人的语气:“前段时间你去哪了?”
温婉蓉被问得莫名其妙:“没去哪啊。”
覃炀不咸不淡嗯一声,看向冬青,手里马鞭敲着扶手:“你说。”
冬青偷瞥一眼温婉蓉,见她轻轻摇头,垂眸道:“回二爷的话,夫人哪都没去,一心在家养胎。”
覃炀尾音上扬哦一声:“行!合起来骗老子!”
语音一落,温婉蓉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什么,但到底知道多少没数,赶紧拉住胳膊,和稀泥:“你别听外面人瞎说,我只是去看个旧友,这事祖母也知道。”
“旧友?”覃炀冷笑,“哪个旧友,老子怎么不知道?”
他说着,抽回手,起身走向冬青,手里鞭子紧了紧,指向温婉蓉:“老子问最后一次,前段时间她去哪了?”
冬青看着覃炀人高马大压迫感,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翕了翕嘴,一句话还在嘴边,被温婉蓉抢白:“覃炀,冬青是祖母身边的大丫鬟,你别乱来。”
覃炀不理,逼视冬青:“说不说?”
温婉蓉看出,今天冬青不说实话,覃炀要动真格抽人。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站在后面说:“我去看了丹少卿。”
“谁准你去看他?”覃炀转过头,一瞬不瞬盯着温婉蓉。
温婉蓉解释:“他当时快被长公主打死,在燕都又举目无亲,认识的人就我一个,我跟祖母请示过,她老人家同意,我才去探病。”
覃炀不管,重复刚才的问题:“他死不死关老子屁事,老子就问,谁准你去看他的?”
冬青怕他出手伤人,忙附和:“二爷,这事是老祖宗准许的,奴婢一直跟着夫人,什么事都没有。”
“闭嘴!”
覃炀一鞭子抽过来,啪一声极响,打在冬青脚边,扬起尘埃。
温婉蓉吓得眨眨眼,下意识护住肚子,退后一步,她就知道覃炀绝不会准许自己接触丹泽,极力劝:“覃炀,你别这样好不好,祖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我和丹少卿不过君子之交。”
“君子?”覃炀怒极反笑,“是君子当长公主的狗?”
“每个人谋生手段不同……”
“谋生就可以到老子地盘撒野?!”覃炀声音陡然拔高,打断,“温婉蓉,你第一天认识老子?!”
他说着,目光投向她的孕肚,又抬眸,压住火:“老子等你生完再算账。”
语毕,转身出门,对院里下人吼道:“今天谁让温婉蓉离开半步,老子剁死谁!”
温婉蓉一听,要出去,被冬青拦住:“夫人!夫人!二爷现在在气头上,您别招惹他!”
温婉蓉急了:“他一定去找丹泽算账!快叫人阻止他!”
冬青也急:“夫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心管丹少卿死活!”
温婉蓉说什么都要出去:“丹泽是大理寺少卿,是朝廷命官,你看看二爷穿的什么!是御林军的铠甲!御林军统领斩杀大理寺官员,覃家的声誉还要不要?!二爷上次被陷害杀钱祭酒的事,忘了吗?!想二进宫?!这次真杀,进了大理寺还出得来吗?!”
一席话说得冬青无言以对。
温婉蓉不知急还是气,倏尔觉得胎动很厉害,捂着肚子,皱眉道:“你快叫人告诉祖母,然后多派几个身手好的小厮阻止二爷,他要打,出口气罢了,不能打死啊!”
冬青连连点头说明白,提着裙子转身出门。
温婉蓉就怕孩子出事,捂着肚子回里屋歇息。
她想覃炀刚才肯定顾及大人孩子,隐忍没发,换以前,早吵翻天。
但他哪是吃亏的人,加上被调回到御林军,心情就没好过。
ɖʀ压抑这么久,这次丹泽撞到枪口上,凶多吉少。
温婉蓉心烦意乱,到底是谁在背后胡言乱语……她明明跟丹泽没什么,这样一闹,好像他们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与此同时,冬青交代的小厮,不远不近跟在覃炀后面。
覃炀知道也不理。
他刚刚踏出府邸大门,脚步一顿,看着街对面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人,微微眯眼,眼底泛起杀意。
对方也看见他,作揖行礼。
覃炀二话不说,拔剑冲过去,寒光刀刃一转,直取咽喉。
“覃统领,你误会了!卑职……”丹泽语音未落,条件反射往后退一步,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覃炀盛怒下什么都听不进去:“会武啊!正好,老子陪你玩玩!”
紧接着刺出去第二剑,被赶来的小厮截住。
小厮对丹泽大喊:“大人,还不走!”
丹泽会意,知道现在说了白说,转身就跑。
覃炀一脚踹翻小厮,提剑就追。
平地上,两人势均力敌,丹泽知道今天甩不掉覃炀就是死。
他加速助跑,飞身上墙,一跃到一排灰白屋脊上。
有两下子啊!
覃炀满心戾气爆出,他在宫里关久了,正缺个人磨刀。
于是一个绛紫身影在屋顶跑,一个银白身影在地上平行追。
如同一匹恶狼在追一头黑狗。

第125章 早产
丹泽在宫里听说过覃炀的战绩,知道不好惹,事实是,覃炀比他想象中更难缠。
他刚从一个屋顶冲跳到另一个屋顶,就听见身后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覃炀也从地上攀爬到屋脊,紧追不舍。
然后他跳下去,后面的跟着跳下去。
他翻墙,后面的跟着翻墙。
围追堵截,近乎跑了小半个燕都城。
最后丹泽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枯树做掩护,一跃而下,躲在杂乱的民家小院里。
覃炀跟着跃下,却落到小院外面。
两人一墙之隔。
似乎时间静止,丹泽贴着墙根,一口气没喘匀,机警听着墙外的脚步声,隔着墙都能感觉到覃炀的杀气。
就在晃神一瞬,突然一只手扒住墙头,丹泽来不及反应,一个高大身影纵身一跃,提着剑翻进来。
丹泽本能侧向一旁,躲过横扫过来的剑刃,接着响起瓦罐碎裂的声音。
“覃统领,能否容在下说两句!”他避过第二次攻击,急急道。
覃炀冷哼:“老子从不听死人说话!”
他火力全开对付丹泽,几招之内毫无悬念占上风。
丹泽无心恋战,找到空档,一跃翻墙,离开小院,往街对面人多的地方跑。
覃炀有的是耐心陪他耗,等着对方体力耗光,先挑断脚筋,折磨不死西伯狗!
而丹泽这边误打误撞跑进粉巷。
覃炀嘴角一挑,这个地方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
于是他开始迂回战术,把丹泽往死胡同赶。
丹泽一见远处是死路,反应也快,一下冲进附近小二楼打开的窗户里。
屋内两人正打得火热,听见动静,从红帐探出头,还没闹明白,就看见一个蜜色头发,一身官服的男人横穿堂屋,打开房门,跑出去。
下一刻,一身银色盔甲的男人提剑,跟着冲进来。
床上的姑娘吓得大惊失色,尖叫起来。
再下一刻,大堂传来打斗的声音。
顿时整个大堂的乱作一团,恩客和姑娘吓得纷纷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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