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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宴北微侧了头看季初棠，“看我做什么？”
季初棠呼吸一滞。
有些心虚地将视线转回面前的课本。
她没有直接开口讲话，而是继续用写的。
【你的桌面左边，有信。】
迟宴北只瞄了一眼，动笔。
【你写的？】
季初棠斜眼瞪了他一眼。
【你觉得可能？】
迟宴北单手支着脑袋，懒散地伸手写字回。
【不太可能，但有点期待。】
季初棠只瞄了一眼。
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抓住，收紧，再放开。
期待两个字在纸面上变得灼热起来，烧着眼。
季初棠强作镇定地将视线挪到讲台上，伸手抽过素描本，翻了一页，笔走龙蛇。
【做梦。】
迟宴北斜眸看着明显潦草了几分的字迹，挑眉。
【嗯，祝我梦想成真。】
“！！！”
这迟宴北今天鬼上身了吧。
他不知道这样说很暧昧吗？
说好的表面争锋相对生死对头，实则并肩作战的好队友呢？
季初棠强忍住自己想要侧头看迟宴北的想法。
此时她的心跳得飞快，讲台上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都成了她心跳声的背景。
心跳声在她心里一声盖过一声，振聋发聩。
季初棠半天没动，她视线的余光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指节在素描本上敲了敲。
迟宴北在提醒季初棠回复。
季初棠就回了一个字。
【呵。】
迟宴北舌尖抵着后齿底，哼了一声。
他没有再回复季初棠，只在心里默默说了八个字。
季初棠，我们慢慢来。
*
晚间自习课之前。
季初棠看班上同学基本都到齐了，便拿着一个小本子走上讲台。
季初棠清了清嗓子，开口，“来来来，停下你们手中的笔，听我说几句。”
教室里原本安静的氛围瞬间喧闹起来。
“棠姐，要说什么啊？”
“学神要传授成神秘籍吗？”
“没有学习秘籍，武功秘籍也可以。”
两周时间，季初棠已经和新分班的同学混熟，她这会往讲台上一站，一开口，瞬间有男生在台下起哄。
“啪啪！”
季初棠拍了拍讲桌。
“呵，”她勾唇笑了一声，“都安静！听我说，就耽误你们几分钟。”
教室里的同学还是配合地安静了下来。
“老师今天布置的作业明显少了，我们的排练也得跟上。”
“我将人分成了两组，排练少的每天晚自习练习一节课，今天熟悉一下，然后就等最后一周再排练。”
“另外一组有舞蹈的同学，今晚第三节课就开始，我借了舞蹈室，隔壁楼303。”
“下面我念分组名字，你们再确认一下。”
“第二组，季嘉月，苏西，周子琪，余梓萌，许亦梦，周鑫，顾霄泽...”
季初棠将名单念完后问，“大家有疑问吗？”
“有！”
她的话音刚落，顾霄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季初棠看着顾霄泽，“什么问题？”
“我宴哥呢？”
随即班上也有男生附和。“是啊，没听见迟宴北的名字，不是说全班都参与了吗？”
当事人迟宴北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背靠着强，用懒淡的视线看着季初棠。
“他单独一组。”季初棠回。
顾霄泽眼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区别对待。”
季初棠眉梢微扬，“晚上来打一架，打过我，就让你也单独一组。”
顾霄泽认真的打量季初棠几眼。
他感觉自己，说不定可以吧？
应该可以试试。
倒不是他想单独一组，只是单纯的不相信季初棠真的能打。
突然，他感觉到后脑勺有道凉寒的视线定在那里。
座椅下方还有只脚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腿凳。
“！！！”
阿宴这是？？
顾霄泽还在疑惑迟宴北的动作意思，台上的季初棠已经饶有兴趣地再次问。
“打吗？”

第30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是对她有意思。”
顾霄泽对上季初棠的视线，桌椅下还有一下一下似威胁般的拍击声。
他咽了咽唾沫。
怂了。
“那就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季初棠轻笑，并不饶他，“谁说你是好男？没看出来。”
“是啊，看不来啊霄哥。”
“将你手机里的小电影先删了再标榜好男吧。”
“先传给我再删。”
班上的男生纷纷起哄。
顾霄泽笑骂，“去你妈的小电影，老子手机里没有。”
上课铃声在此时响起，季初棠收住笑，“好了，事情讲完了，大家认真上课吧。”
季初棠大步走回座位。
顾霄泽这边却还未消停，他的视线刚从季初棠身上收回来，就发现余梓萌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顾霄泽。
顾霄泽哪能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啥，气道，“都说了，老子手机里没有。”
余梓萌不信，“顾霄泽，你眼睛脏了。”
她的视线落在顾霄泽装着手机的裤兜处，“你的手也脏。”
顾霄泽，“......”
顾霄泽在余梓萌的嫌弃的视线下，心里一恼，伸手就抓住余梓萌放在身侧的手。
他嘴角勾唇笑着，眼神戏谑，“老子手现在还握住你的手，是不是你的手也脏了？”
男生天生宽大的手掌，将女生柔若无骨的小手完全握住。
当皮肤细腻的触感传入大脑，顾霄泽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手心似握着烙铁一般，滚烫。
他连忙收回手。
再不敢看余梓萌一眼，正经危坐。
余梓萌在顾霄泽的手收回去之后都还在发懵。
刚刚手被包裹，她的手背被贴上来的手心烫得连心尖都颤了一瞬，一时间连呼吸的空气都似被夺走。
直到那只手放开了她的手，手背的滚烫消失，她的空气才重新回到她的鼻腔。
她默默地将身侧的手抬起，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按着桌面的试卷，佯装刷题。
季初棠刚回到座位，耳边便响起了熟悉的低磁嗓音。
“我呢？”
季初棠侧头看着迟宴北说，“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俩排一个长枪对打。”
“哦。”迟宴北哦了一声，继续说，“那不该是我俩单独一组吗？”
“是啊。”季初棠问，“有意见？”
迟宴北漆黑的瞳孔盛满头顶白炽的灯光，与他眼里的笑意一起，像星光一般沉入眼底。
季初棠听见他懒懒的声音传至耳畔。
“挺好，没意见。”
*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季初棠拿着已经印好的歌词本打算出教室组织第一组的同学。
起身见迟宴北正盯着她，微顿，“迟宴北，今天第一天没你的事，你可以先走。”
迟宴北和她一样，刷题做作业都很快，平日一般只上一节自习课就走了。偶尔上两节也是为了等顾霄泽。
“嗯。”迟宴北听见季初棠的话，淡声应了。

季初棠再未说什么，走出了教室。

季初棠的安排很合理贴心，晚上的排练也很顺利。
很快第三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就响起。
“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吧。”
季初棠没耽搁大家回宿舍回家休息的时间，铃声一响起就说了散场。
余梓萌家里人每天都会来接她放学，与季初棠打了声招呼就出了舞蹈室。
其他人也陆续走出，顾霄泽走近季初棠。
“棠姐，走吧，我俩顺路。”
“嗯。”
季初棠刻意落在最后，将舞蹈室的窗户关掉，再关了灯，锁门。
刚转身，就听见顾霄泽激动的声音。
“哎哟，宴哥为了和我一起走，竟然等两节课。”
季初棠抬眸，看见迟宴北正靠着墙站在楼道转角处。
听见顾霄泽的话，他收起手机，站直身体，侧身避过顾霄泽想勾上他脖子的手。
他似有感应似的，季初棠刚看见他，他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眸子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问季初棠，“一起走？”
“好。”季初棠应。
*
顾霄泽到家，洗漱完打算找迟宴北打游戏时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事。
迟宴北今天对季初棠，好像不一样了。
早上让他帮忙买奶茶，中午上学，买水的时候又给季初棠带了奶茶。
还专门在那等着收银员热。
不正常。
他和迟宴北打小就认识，他从未见过迟宴北对哪个同龄人这样上心过。
想到这里，顾霄泽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找迟宴北好好聊聊了。
他没有像平日一般微信叫迟宴北打游戏，他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迟宴北才接起。
“不是打游戏？你打电话做什么？”
“宴哥，你今天不正常。”
电话另一端的迟宴北刚洗过澡，单手拿着手机接顾霄泽的电话，另一只手还拿着毛巾擦头。
听见顾霄泽斩钉截铁的肯定句，迟宴北擦头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轻笑应声，“昂，怎么？”
“！！！”
“你这就承认了？？”
迟宴北哼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是对她有意思。”
“！！！”
顾霄泽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以前他们谈论女生时，迟宴北可是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的。
“没事就挂了，一会还打游戏吗？”迟宴北没有心思打着电话听顾霄泽的呼吸声。
“那打游戏语音说。”顾霄泽还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怎么会突然就有意思了呢，上周不还说他想太多吗？
“嗯。”迟宴北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迟宴北住的主卧与季初棠是一个朝向。
不过迟宴北打算换个卧室住。
二楼次卧的窗户，才能正对着季初棠那边的小花园。
小花园连着的是季初棠的房间。
迟宴北挂了顾霄泽电话，拿了自己明日要穿的衣物，走进次卧。
他将衣物放在床上，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一眼就看见穿着奶白色吊带睡衣的季初棠，正蜷着腿，窝在小花园的凉椅上玩手机。
“啧。”
迟宴北啧了一声，转身去拿被他仍在床上的手机，给季初棠打电话。

第31章“季初棠，你是不是会人物速写？
季初棠回到家洗了澡，感觉自己精神出奇的好，一点睡意都没有，便拿着手机坐阳台玩手机。
晚间下过一阵雨，此时晚风透了一些凉，比吹空调舒服。
季初棠正看网络八卦撕逼看得得劲，屏幕上突然显示出迟宴北三个字。
手机开始嗡嗡嗡地震动。
迟宴北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他们俩虽然互相留了电话，但一次没有联系过。
季初棠疑惑地接通电话。
“季初棠，好了伤疤忘了疼？”
“？？？”
电话一接通，迟宴北劈头盖脸就是这样一句话，季初棠整个人都是懵的。
站在对面窗边的迟宴北见季初棠接电话那懵逼样，笑了一声，声音放低，问她，“肚子不疼了就能半夜坐花园里乘凉了？”
季初棠闻言，猛地抬头，正对上迟宴北那双比黑夜还黑沉的眸子。
迟宴北没有开灯，他整个人其实完全隐没在阴影中，面目其实并不清晰，但是那对深邃的眼似有魔力一般，直印入季初棠的心里。
季初棠楞了几秒，才干巴巴地回，“不凉。”
电话里没有声音，迟宴北离开了窗边，就在季初棠以为他要挂电话走人时，他又回到了窗边。
这次他搭在窗沿的手指间有猩红的火光明灭。
有烟雾萦绕升腾，迟宴北的脸更加模糊不清了。
“季初棠。”
“嗯。”
“你可真有出息。”
迟宴北在心里加一句。
出息到会让他去关心一个小女生的生理问题。
“？？？”
迟宴北是有病吧。
说话越来越莫名其妙。
“打游戏吗？”迟宴北突然问。
“不玩，没意思。”
“枪击游戏，先熟悉一下，到时候带你去玩真的。”
季初棠，“......”
用枪击游戏熟悉真枪操作，怎么听都不太靠谱。
但是季初棠还是被勾住了。
“好，我下载。”
“嗯，下载的时候先去房间拿了毯子盖住腿。”
季初棠在家的时候，其实她爸舒淮州也时常念叨她，但季初棠大大咧咧习惯了。
此时她在听见迟宴北的话时，心里莫名地只想顺从。
她在手机上点了下载游戏，起身回房拿毯子。
迟宴北将手机点了免提，切进微信给顾霄泽发信息。
【你先自己玩，我不玩。】
对面的顾霄泽回的飞快。
【大半夜你不玩游戏你能干嘛，总不能这么早你就能睡着吧？】
【不玩你玩的这个。】
【那你要玩什么，我什么游戏不会？】
【不带你。】
不带你三个字似让对面的顾霄泽彻底炸了，连发几条信息，迟宴北的手机一直震。
【？？？】
【你为什么不带我？】
【我没有拖你后腿啊，MOBA游戏我昨天不还五杀了？】
【枪击游戏，我就算不能独狼吃鸡，我也能当个优秀的司机吧？】
迟宴北被手里的手机震得直皱眉，咬着烟蒂发出最后一句话。
【滚蛋！再吵拉黑名单。】
顾霄泽，“......”
“迟宴北，你怎么还没挂电话啊？”
轻灵悦耳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躁动的心房淌进清泉。
迟宴北侧头看向对面，季初棠已经重新拿着薄毯出来。此时还未坐下，就站着弯腰看桌面的手机屏幕。
今晚没有月亮，夜色昏暗，少女纤薄的身影有些模糊，长发如瀑披散在腰间，那双又长又直的腿却仍旧在夜幕中夺人眼球。
迟宴北黑眸沉沉，只低低地应了声，“嗯，等你。”
“那我挂了啊，下载好了游戏语音吧。”
“行。”
两人挂断电话，进了游戏。
而另一边被放了鸽子的顾霄泽并没有甘心。
迟宴北一挂掉他电话，他就上了游戏，等着迟宴北上线。
只一会，迟宴北的账号头像就亮了起来。
顾霄泽点邀请。
被秒拒。
顾霄泽点求邀请。
请求秒沉大海。
眼睁睁看见迟宴北的状态从组队中变成游戏中。
“迟宴北！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为了谁弃我于不顾！”
顾霄泽点了观战。
*
“迟宴北，刚刚我看顾霄泽好像也在线。”
这个游戏有QQ还有的话，游戏昵称会有个括号，现实QQ上的名字。
“嗯，不管他。”
“你没拉他啊？”
迟宴北那边没有立刻回答，季初棠抬头看向对面窗户。
他正在抽烟，烟雾萦绕着看不清脸。
“你想被看第一次进游戏的360种死法？”
季初棠，“......”
季初棠又抬头看了一眼迟宴北，即使什么也看不清，也能想象他此时眼里的戏谑。
季初棠暗气。
季初棠不打游戏其实是有原因的，她从小学什么都很快，除了游戏。
她不是手残党，她打字每分钟也能到100，但是她是游戏渣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个事，迟宴北在进游戏后不到五分钟就发现了。
季初棠搜房子都能找不到门，更别说让她来找他拿装备。
开她在现实世界玩的飞起的摩托，她分分钟摔得在地上打滚。
她们遇上一名人机，迟宴北就站在一边不动，让给季初棠打，季初棠当场给他表演了一场人体描边大法。
“季初棠，你是不是会人物速写？”
“？？？”
季初棠迟疑了一下，认真道，“会一点。”
“嗬嗬。”
手机里传出迟宴北的阵阵笑声。
声音低低沉沉，从胸腔里震出来，通过音波，传入季初棠耳朵，直入心底，再带动着心房震动。
季初棠感受到了无法形容地撩拨。
良久，季初棠才回神，开口问迟宴北。
“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
游戏里，迟宴北将越野车停下，他从车上下来，去房子里搜了一桶油。
出来时发现季初棠坐上了驾驶座。
“我想开一下。”
迟宴北想着让她在原地练练也行，“行。”
话音刚落，迟宴北就看见游戏里，那辆越野车直直向着他而来。
准确无误地撞向了他。
就像他的心被季初棠一击击中一样，一样精准。

第32章 迟宴北，不会是喜欢她吧？
黑夜寂静无声。
季初棠看见迟宴北的游戏人物倒在地上，无辜地抬头看对面的迟宴北。
迟宴北也正看着她。
“下车，扶我。”
迟宴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很平静，没有什么起伏，但仍旧好听。
季初棠忍着笑，点了下车键。
好巧不巧，一个人机出现在他们面前。
季初棠当然不知道他是人机，紧张得赶紧打子弹，再次上演了人体描边大法。
一阵枪声之后，季初棠仍旧没打中人机，自己跑到车后躲着，对迟宴北说，“你等等啊，我马上来扶你。”
对面的迟宴北似深吸了一口，声音依旧淡淡的，“不用了，已经被人机补枪补死了。”
“！！！！”
“哈哈哈哈，迟宴北，你竟然会被人机打死！”
“笑死我了。”
“迟宴北，你还要形象吗？”
迟宴北，“......”
迟宴北抬起手，用手掌根揉了揉眉心。
游戏确实不太适合季初棠。
不过通过手机传过来的银铃般的笑声依旧让迟宴北心情愉悦。
迟宴北一直没有说话，任季初棠笑够。
这过程中他已经又点了一杆烟。
季初棠止住笑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路过的人灭了。
一局游戏结束，季初棠兴趣了了。
“不好玩，不玩了。”
“嗯。”迟宴北应声。
季初棠刚退游戏，发现迟宴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抬头看迟宴北，见他拿着手机晃了晃。
季初棠点了接听。
“还有什么事？”
“要睡了吗？”
“是呀。”
季初棠站起身，一手拿着毯子，一手举着手机，看向迟宴北。
两人在夜色中遥遥相望，成了静谧夜幕的一角。
“季初棠，晚安。”
心弦又不期然被对面的人蓦然拨弄了一下。
弦音颤颤。
“晚安。”
季初棠飞速挂断电话，转身回了卧室。
迟宴北站在窗边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女，垂眸轻笑。
*
顾霄泽在迟宴北下线五分钟之后，终于打通了迟宴北的电话。
电话接通，迟宴北只能听见对面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迟宴北心情挺好，躺床上让顾霄泽笑了半分钟才开口。
“笑够了吗？”
对面的顾霄泽尽力止住笑，“迟宴北，刚刚真的是你在玩吗？”
“不然还能有谁？”
“那位‘随便逛逛’是哪位神仙？”
“能将迟大佬撞倒，还害你被人机补了。”
“奇耻大辱啊！”
顾霄泽游戏上好友多，完全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季初棠。
迟宴北抬手捏了捏鼻梁，语气淡淡，“季初棠。”
“噗，果然还是棠姐有种。”
“有事就说。”
“你刚刚说对季初棠有意思是什么意思？”顾霄泽止住笑，开始八卦。
“表面意思。”
“你来真的？”顾霄泽有些惊奇。
“哼。”迟宴北哼笑一声，“我想玩玩还能等到现在？”
顾霄泽想了一下，迟宴北确实从未动过找妹子玩玩的心思。
“可是我看季初棠对你....”
“对我怎么了？”
“对你应该没太有想法。”
迟宴北挑眉，“怎么说？”
“就开学那天吧，在台球室，你被一个电话叫走，季初棠对你可一点没有好奇，就简单说了一句，你知道说什么吗？”
“少卖关子，会发生不幸。”
顾霄泽，“.......”
“迟宴北！你敢威胁我？？现在可是你在求我，问我，好吗？”
迟宴北起身，拿了根烟咬着，没点着。
“说。”
顾霄泽，“......”
“大哥，你的诚意呢？”
迟宴北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打火机，滑起火苗。
“不说挂了。”
顾霄泽，“......”
这大哥用他的好奇心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季初棠说，原来是有故事的男同学。”
顾霄泽补充道，“这人啊，一旦对另外一个人没有好奇心，那就是没兴趣。”
“你说，你对季初棠好奇吗？”
迟宴北想到他在一次次发现季初棠新的一面时的兴致，又想到自己总想看看，她是不是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他淡声回顾霄泽，“好奇。”
“你看，季初棠就对你不好奇，没兴趣。”
迟宴北，“......”
顾霄泽此时心里很爽，能让迟宴北吃瘪，太难了。
迟宴北沉默几秒后，笑道，“我可以让她好奇。”
顾霄泽，“......”
“社会我宴哥，自信放光芒。这是要直接直球追女王了？”
“嗬。”迟宴北又笑了一声，“不急，你不是说她没兴趣吗？那就慢慢来，先让她有兴趣。”
“哇哦，我好期待啊。”
“滚！”迟宴北笑骂，“少恶心人。”
“我这是在给你加油啊！”
“二逼，挂了。”
“等等，再玩两局啊，都还不到11点。”
“那上游戏。”
挂掉顾霄泽电话，迟宴北站起身，到窗边看了一眼。
季初棠的房间已经熄灯。
迟宴北笑了笑，坐回床上解锁手机打游戏。
*
翌日。
季初棠睁眼就听见玻璃门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意识到下雨了的同时，季初棠脑海里就浮现出第一次见迟宴北的场景。
她下床，撑着雨伞打开玻璃门走进小花园。
还未走至围栏处就感觉有道目光在看着自己。
抬眸，撞上的是那对熟悉的黑眸。
迟宴北也正好在窗边。
他手上拿着手机，对她摆了摆。
季初棠摊开没有拿雨伞的手，示意手机不在自己身上。
迟宴北颔首，表示知道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不是阵雨，但也不小。
有水珠溅到季初棠裸露在外的腿上，凉凉的，不觉冰，只觉得舒爽。
一早上的心情基调都被这一刻奠定，很愉悦。
其实两人间间隔的距离，大声说话完全可以听见。
但两人谁也没有大声开口。
季初棠在小花园里站了一会，迟宴北两只胳膊搭在窗沿，撑在上边，也没有离开。
他看着季初棠的目光，让季初棠感觉到一丝丝灼热。
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
迟宴北，不会是喜欢她吧？
季初棠抬眸看迟宴北，只一眼，就被他的目光烫着移开了实现。
感觉实锤了。
到学校得让梦妹分析分析，萌萌就算了，萌萌不靠谱。
“季初棠。”
迟宴北的声音突然混进雨声里。
季初棠重新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