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南心口一缩，指尖轻轻扫过那片痕迹，眉心紧紧拧着，“既然那么喜欢，那时候为什么要毫不犹豫的去开那架直升机？”

“你说爱我，可是这些年，连句实话都不敢和我说，承认我父母的死和你有关，就这么难吗？”

“林惜北，你就是个骗子！”

……

夜幕降临，楼下传来拍门的声音。

程琛南僵硬半天的身体动了动，沉默着将病历本放回枕头下面，又将自己压出褶皱的地方弹平整。

拉开门，慕依依红着眼圈，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扑到他身上，“琛南，你知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这一下午快要担心死了。”

程琛南脸色微寒，强硬的推开她，冷冷提醒，“我好像说过，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慕依依脸色一白，很快又恢复镇定，强撑着笑：“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明白的。”

程琛南蹙了蹙眉，“抱歉。”

慕依依眼眶一红，眼泪争先恐后的落下，“你是因为林惜北的死在怪我吗？可这件事我们不是心照不宣吗！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利用我。”

“我是利用你气她，不过……”他冷冷的看着她，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喜糖和玫瑰花的事我都知道了，依依，是你逾越了。”

慕依依脸色一变，紧张的抓住他的手，焦急的解释：“琛南，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但你怪我也不该直接辞职的，你明明最喜欢蓝天了吗？”

程琛南不耐烦的皱眉，拂开她的手，一步步朝外走去。

……

午夜，安静的墓园里。

程琛南拎着一瓶酒坐在父母的墓前，神色晦暗。

“明明她是害死你们的凶手，我明知道她有多恶毒，却还是控制不住爱上了她。”

“现在她死了，我的心也好像死了一样。”

“爸妈，你们会怪我吗？”

他突然抬头，红着眼眶看着父母。

墓碑上，程父程母的遗像仍是年轻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宛若鼓励。

程琛南定了片刻，自嘲般笑了笑，慢吞吞的站起来，提起身边的口袋，继续朝着山上走。

他喝了酒，费了些力气才走到林惜北墓前。

他沉默着从口袋里拿出当初她放在他办公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在林惜北的签名旁边，落下了程琛南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