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秋怔在原地,再也迈不开腿。 晓春一脸担忧:“夫人……” 这时,尉迟越视线扫了过来:“宜秋。” 没等沈宜秋上前,就见他执起女子的手朝她走近:“这是烟儿,我的义妹。” 烟儿低眉行了个礼:“烟儿见过嫂子。”...
沈宜秋再醒来时,已身处在陌生的房间。
她还没回神,便听到有人说:“已是药石无医了。
望着沈宜秋虚弱的模样,沈寒霄红了眼,千万句怜惜尽化作声:“宜秋……”
沈宜秋看向他,视线不觉停在了一旁的慕丞相身上。
慕丞相沧桑的双眼满是血丝,他微颤的手抚着她的头发:“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沈宜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寒霄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宜秋,你不用怕了,在将军府受的屈辱,丞相都会替你讨回来。”
这话似是戳中了沈宜秋的伤处,痛的她满心愁绪。
比起屈辱,她更多的是失望。
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那个对烛起誓的男人,终究是抛下了自己……
将军府,前厅。
“我不娶。”
尉迟越的话刚落音,尉迟母便呵斥道:“难不成你还嫌丞相之女配不上你?”
尉迟越不言,眉目间噙着愠色。
尉迟母攒动着佛珠,侃侃而论:“你与丞相千金本就有婚约,当年要不是她走丢,尉迟夫人的位置哪轮得到沈宜秋,沈宜秋也算识相,自己走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烟儿虽是个善解人意的,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如今丞相千金被寻回来了,天时地利人和,你……”
尉迟母话还没说完,尉迟越便不耐起身离去。
除夕在即,鞭炮声阵阵。
尉迟越不知不觉走到沈宜秋的望春斋。
从沈宜秋走后,院门的门檐上再也没有照明的灯笼了……
他犹豫了半晌,推开门走了进去。
往日烛火通明的屋内只剩一片漆黑,隐约的压抑挤得尉迟越心头发闷。
他点上烛火,屋里陈设依旧,唯独不见本该在床上歇息的人。
尉迟越坐到床上,手拂过冰冷的被褥,丝丝寒意从掌心刺入心底。
说不清的思念中渐渐涌起股恼意。
沈宜秋何时这么倔强了?不声不响地走了这么些天,连句话都没派人来回。落
尉迟越皱起眉,环顾着空荡的屋子,目光突然停在桌上一掌薄纸上。
他起身上前,拿起一看,“和离书”三字如针刺进双眼。
当视线触到最后“此一别,生死不相见”一句,尉迟越心口腾起怒火。
那日他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没想到沈宜秋竟当真,还亲自写了和离书给他。
亏他这几日为她悬心,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
尉迟越收紧拳,眼尾划过抹不甘:“你既无义,我也不再留情。”
这几日,慕丞相为了沈宜秋的身体,四处求医。
无论是御医还是江湖郎中,皆是一句“病入膏肓”。
看着日渐消瘦的沈宜秋,慕丞相老泪纵横。
当年女儿失散,夫人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如今好不容易将女儿寻回来,却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如何不伤心。
面对默默淌泪的慕丞相,沈宜秋强颜欢笑安慰道:“爹,我没事……”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便来传话:“老爷,将军府派人送东西来了。”
慕丞相敛去痛色:“拿过来。”
沈宜秋眼瞧着小厮将手里的信封递给慕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