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落尽的破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着华服,头戴凤冠的女人在众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在看见趴在地上的范清遥时,娇艳的红唇勾起一丝冷冷地讥嘲。 “呦,姐姐,这是嫌弃屋子热吗?来人,給皇后娘娘褪尽衣衫。” 宫人们麻利地将范清遥架起绑在了木桩上,剥了她的衣衫,扔在地上。 那瘦如枯槁的身体,在萧瑟的寒风中单薄如纸,却还是没吭一声,气度超然。...
大雪初停,道路难清,货物积压,水运兴起。
虽此番搞起水运的是西凉主城的大户苏家,根基稳,人脉广,却还是不少人持有观望的态度。
毕竟水路易凶险,谁也不敢以身试险。
苏家的三少爷年纪轻轻却是个敢搏的,见所有的商户都不敢伸脚,一咬牙将水运的成本降低到一成。
若路运需要一百两运银,那么水运便只需十两。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自是有人愿意尝鲜。
花家深处在主城内的些许药铺,都是和其他城池的商铺有着药材上的往来,此番雪灾突袭花家的药铺也是堆积了不少的药材。
苏家的三少爷有意跟花家攀谈,只是这出面的人却一直择选不出来。
掌管着花家的大儿媳凌娓根本不同意水运,但是陶玉贤却觉得此事可以一试。
范清遥自从脱手了木炭的生意之后,便是整日被陶玉贤带在身边,一直都陪着外祖母与大舅娘周旋着。
大儿媳凌娓每每看见站在老夫人身边的范清遥,便是双眼冒着火光。
范清遥对于自己讨人嫌这个事儿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她每次想要避嫌,外祖母都会拉住她的手,坚定地道,“你是我的外孙女儿。”
这日,范清遥刚从外祖母这边回来,许嬷嬷便是急着道,“小小姐不好了,小姐病倒了。”
范清遥面色一变,直接冲进了院子。
床榻上的娘亲面色发黄,一双眉头皱得紧。
范清遥仔细地给娘亲请过脉,虽问题不大,却还是无法松气,“娘亲脉象虚滑,这是明显操劳过度,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嬷嬷知道有些话小姐交代不该说,可看着自家小姐那才刚养出气色的脸庞又暗淡了下去,这心如何能不跟着疼?
咬了咬牙,许嬷嬷转身从床柜里拿出了一叠东西,塞在了范清遥的手里。
“小小姐,您还是自己看吧。”
范清遥微微低头,只是一眼脸色便是彻底沉了下去。
她以为那日之后,她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会有所领悟,却不想反倒是变本加厉地开始偷偷给她娘亲写信,请求她娘亲主动带着她回去。
看着那信上每一个好似真情实意的字,范清遥就觉得可笑的很。
“月牙,不如我们就回去吧。”床榻上的花月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只有回去了,她的月牙才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只有回去了,她的月牙才能够寻得到一个好婆家。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舒心,而耽误了她唯一的月牙。
范清遥低着头轻声问,“娘亲想回去?”
花月怜忽然就笑了,那样的苦涩和无奈,“娘想不想又有什么所谓?娘亲只是想要你回去,想要你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范清遥握紧娘亲的手,抬起的双眼异常冰冷,“这么多年范家除了给我一个姓氏之外,还给过我什么?若是当真靠要饭才能要到一个所谓的身份,那这个身份不要也罢!”
“月牙……”
“娘亲,相信你的月牙,扛得起自己也背得起你。”
语落,范清遥直接起身离去。
花月怜是有些愣。
她一直以为,只有回到范府,才是她家月牙最好的归宿,她也一直以为月牙是想要回去认祖归宗的,可是瞧着刚刚月牙那坚定的模样……
莫非是她想错了不成?
倒是许嬷嬷在一旁安慰道,“小姐,您别看小小姐人小,脑袋可是不输旁人的,小姐您就别跟着担心了。”
花月怜点了点头,好半天才呢喃地道,“似乎真的是我想错了……”
偏院的房间里,范清遥眼冷心更冷。
好一个范家!
先是对她软硬兼施,现在又将刻着贤德的尖刀架在了娘亲的脖子上。
真是给他们脸了。
第二天一早,范清遥便是早早地出了门。
许嬷嬷瞧着自家小小姐那一脸杀气的模样,只怕要出事儿赶紧跟了出来,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呢,就被范清遥给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