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开糖果的包装,将糖果塞进了嘴里。
蜜桃的香甜味包裹住我整个口腔。
云栖瞧我眯着眼享受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这么好吃啊。」
「我很喜欢这个味道。」我嚼着糖,含糊不清地说道。
「但妈妈说这种水果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
云栖看了眼我手中的包装袋,若有所思。
接着,她牵起我的手,继续逛街。
晚上和傅川见面的时候,我还穿着白天新买的衣服。
傅川抱起我在空中转圈圈:「小棠真漂亮。」
我咯咯地笑着:「云阿姨给我挑的,是不是很好看!」
「哪里是衣服好看,是小棠人长得好看。」云栖捏了捏我的脸。
我害羞地将脑袋埋进傅川的怀里。
菜快上齐时,傅川接到了一个电话,就走出了包厢。
云栖将水果圣代往我这推了推:「里面还有冰激凌哦。」
「谢谢云阿姨!」
等傅川回来时,水果圣代已经见底了。
两人坐在我面前腻歪,我则安静地吃着食物。
渐渐地,我感觉到了呼吸困难,皮肤上也出现了红疹。
正在和云栖打情骂俏的傅川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小棠?你怎么了这是。」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傅川的话。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他拿起了桌上的小票。
哇,成功了哎。
14.
去医院的路上,傅川没有间断地指责着云栖。
「你怎么可以给小棠吃芒果?她芒果严重过敏你不知道吗?」
晚上我们去的餐厅是傅听棠最喜欢的餐厅,里头的水果圣代也是她常点的。
原本的水果圣代中是没有芒果的。
但云栖却在点餐的时候备注了,要求往里面添加芒果。
她顾及到我所说的消化不良,还特地叮嘱了少放一点。
而傅川在吃饭期间接到的电话,是杨老师打过去的。
云栖委屈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看她今天早上还在吃芒果味的糖果。」
「小棠平时碰都不碰,怎么可能吃!」
「我亲眼看到的。」她辩解道,「她还说江知韫不让她吃,因为吃了……」
傅川愤怒地打断她:「因为吃了会过敏!江知韫才不让她吃的!
「她对芒果过敏这么严重,要是真吃了什么糖果,早上就不行了,晚上还能和我们吃饭?」
「可是小棠早上真的吃了!」
傅川冷笑一声:「真是谎话连篇,和当年一模一样。」
到了医院后,傅川甚至拒绝让云栖进入我的病房,将她拒之门外。
云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满脑子都是早晨我的笑颜。
芒果味包装的糖果,就一定是芒果味吗?
在我生病的这段日子里,我再没有见过云栖。
傅川自责极了,而我则当好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儿。
「爸爸,没关系的,我相信云阿姨也不是故意的。」
他叹气道:「本来你醒了以后,我就没那么生她的气了。爸爸也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可一想到她撒谎,爸爸就受不了了。
「我们小棠这么乖,怎么会故意吃让自己过敏的芒果呢。」
傅听棠第一次吃芒果,是在她三岁的时候。
发现过敏后,她就再没有吃过芒果。
吃圣代时,我特地控制了用量,只吃了一部分的芒果。
我懂事地安慰傅川:「至少小棠知道芒果是什么味道了。」
也不知我这句话触动了傅川的哪一条神经,他竟然有些感慨地说道:
「要是你妈妈在的话,她绝对不会你发生这些危险的。
「云阿姨到底抛下你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比不上你妈妈。」
傅川一副自诩深情的样子让我一阵恶寒。
神经病吧。
看到白月光前妻的缺点了,才想起我这个免费保姆的好。
而他的生气自始至终都是因为云栖的「谎言」,而非女儿的身体。
唉,真是上辈子杀猪,这辈子被杀猪盘。
15.
出院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看见了云栖。
她正在蹲守我们。
已经是转凉的季节,她却穿着单薄。
洁白的长裙,半扎的头发。
她站在风中瑟瑟发抖。
我曾看见过云栖和傅川初遇的合照,那时云栖穿着的也是这种类型的裙子。
男人一旦被勾起所谓的美好回忆,就会心软。
我悄悄看向身边的傅川,他的眼中果然多了几分不忍。
作为一个好女儿,我怎么能不给他台阶下呢。
于是我挣脱开傅川牵着我的手,径直跑到云栖面前:「云阿姨,你快穿件外套吧,很冷的。」
云栖蹲下身子,愧疚地看着我:「小棠,对不起啊,害得你住院。」
我笑脸盈盈地说道:「我不会怪云阿姨的。」
她紧紧地搂住了我,一脸的内疚。
「小东西,居然敢骗我是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你给我等着。」
女人的音调很低,带着极寒的冷意。
我乖顺地靠在她的身上,声音又轻又软:
「可我就是不喜欢你呢。
「想嫁给爸爸,没门哦。」
16.
「快去自由活动吧。」
「好耶!」小朋友们兴高采烈地跑开了。
杨老师冲我招了招手:「小棠,你过来。」
我放下洋娃娃,走了过去。
她领着我来到她的单人办公室。
我熟练地跳到椅子上坐下,猛喝了口凉白开:「累死我了,陪小朋友真累。」
「之前带听棠不是还挺起劲的吗,现在就喊累了?」杨老师打趣道。
「那能一样吗。」我老成地摆了摆手。
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和一份化验单。
照片上的女人是云栖。
化验单上显示,她怀孕了。
云栖如今事业受挫,她的设计能力又不咋样,傅川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只有牢牢抓住傅川,她才能有出头之日。
而我作为傅川最疼爱的女儿——尽管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却完全没有向着她的意思。
这对于她想要复婚的想法是不利的。
「不管那孩子是谁的,傅川看到这些照片都不会原谅她的。」
我平静道:「大概率不会是傅川的。」
「为什么?年纪大了,不行了?」
我没忍住又白了杨老师一眼:「他结扎了。」
「什么?」
「不能完全保证,」我言简意赅道,「但傅川之前做过结扎,概率不大。」
那时我和傅川刚在一起不久,他担心我会怀孕,不忠于云栖,就偷偷做了结扎。
还美其名曰是要把所有的父爱都给傅听棠。
「死渣男。」杨老师呸了一声,「真的就是把你当工具人了。」
我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笑了笑。
虽然云栖的脑子里满是利益,但她的身体是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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