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蓉在这里住了三天,便提出了回家的想法,
她过惯了那种街坊邻里无事闲谈的生活,住在陆北辰这里,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这里大的比她家乡那边十几个人的房子还要大,各种她弄不懂的设施,虽然方便,却也彷徨不安。
尤其是各种事情都有陆北辰养着的下人去做,她觉得放不开手脚,尤其是白晚晚,这几天陪着她哪儿也没去,指不定多耽误工作。
陈婉蓉要走,白晚晚也巴不得她早些回去,把最亲近的人放在恶魔眼皮底下,她几乎每晚都会陷入噩梦里。
冷不丁一醒来,陆北辰睡在她身边,肌肉结实的手臂搭在她的小腹上,噩梦化为现实,白晚晚不声不响,连呼吸都放缓,便也没有叫他发现。
陈婉蓉唠唠叨叨的跟白晚晚说:“有什么事情,别一个人扛着,小沈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跟他在一起,外婆也放心,注意身体,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白晚晚一愣,陈婉蓉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脸,低声说道:“外婆瞧着你的精神不是很好,人呐,要是没了精气神,好运气都会没有的,知道吗?”
白晚晚鼻尖一酸,她怎么忘了,外婆原先是最疼她的人,心思细腻至极,这几天她尽力掩饰下的情绪,还是被察觉到了。
“我知道了,外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生活的。”白晚晚倾身轻轻的抱住身材瘦弱的老人,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
陈婉蓉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跟白晚晚说起了其他事情。
还没到中午,白晚晚正在给陈婉蓉看着票,陆北辰却回来了。
外面天气很好,陆北辰穿着一身正装,看得出来,是从公司赶来的,只是平常不到晚上都见不到他的人影,今天怎么……
陆北辰不知道白晚晚心里想什么,大步走到沙发上坐下,问道:“外婆,怎么今天就要走,住的不舒服吗?”
这几天下来,陆北辰喊着‘外婆’,已经没有了丝毫违和感。
竟是为了外婆要回家的事情吗?白晚晚神情一顿,目光在陆北辰的脸上落了一瞬,随即移开,满心冷漠。
陈婉蓉赶紧说道:“没有没有,只是我想着家里的事情,不能多住啦,白晚晚性子好,你可得好好对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陆北辰听着陈婉蓉的话也是一愣,他这种身份,很少有人当面对他提出什么要求,更别说是‘饶不了你’这种话。
可他心里却并没有丝毫不乐意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甘之如饴,他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会的,外婆。”
白晚晚看了下时间,轻声道:“外婆,我给您定机票回家。”
陆北辰摆了摆手,说道:“我让人安排,外婆吃过晚饭之后再走吧,到了彭城,我会让人接您,然后送您回家,行吗?”
话都说道这个地步,陈婉蓉哪里会拒绝,笑呵呵的答应了。
用过饭后,白晚晚和陆北辰送陈婉蓉去了机场。
陆北辰定的头等舱,还特意找了空乘人员,嘱咐了几句。
当飞机缓缓从巨大的停机坪起飞,白晚晚透过玻璃看着,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
陆北辰在她身旁,伸手将她带入怀中,感觉到女人身子瞬间僵硬,眉心拧了拧,开口道:“该回家了。”
第十九章 事已至此
白晚晚洗过澡后,呆呆的坐在床上,听着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神情间略有挣扎。
陈婉蓉在的这三天,陆北辰安分的很,也就是抱着白晚晚睡觉,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但白晚晚跟他相处四年,如何不知道陆北辰在这方面的需求,不过是猛兽猎食前,伪装出来的平静罢了。
如今外婆一走,白晚晚便能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可此时的心境大不如前,丝毫没有了从前的期待和开心。
究其原因,不过是从前甘愿,现在不愿。
只是如今陆北辰是那把无往不利的刀,她不过是一块放在案板上等着下刀的肉罢了。
浴室的门开,陆北辰带着蒸腾的热气走了出来,头发半干未干,还带着湿意,他不过堪堪拿了条浴巾遮住了下半身,肩宽腰窄,有水珠从发间滑过,漫过脖颈,顺着肌肉分明的纹理向下蔓延,好一派人间绝色。
纵然白晚晚此时此刻心境不同,却也还是为这男色迷糊了一瞬间。
陆北辰看她别开眼,心情很好的走上前,柔软的床铺上顿时凹下去一边,他伸手将白晚晚拉入怀中,扣着她的腰肢放在了自己腿上。
很羞耻的姿势,白晚晚习以为常,此刻却因为清晰感受到陆北辰身体的变化,肌肤上漫上了细细的颤栗。
陆北辰这三天来,忍了许久,只要一想到网络上那张白晚晚和乔烨站在一起的图片,心里的火,便如春风吹过,不断滋生,蔓延到无穷无尽。
此刻身体每一寸都软的像果冻的女人就在眼前,不管多不愿,也任他予取予求,这样的认知,让他一刻都不能再忍。
他啄了啄白晚晚的唇,轻声道:“你听话,好吗?”
白晚晚看着近在咫尺的挺拔鼻梁,涩然笑开:“陆北辰,事已至此,你何苦还要让我装作爱你?”
陆北辰黑眸一沉,装作爱他?他伸手掐住白晚晚的腰,唇角微勾,带着冷:“爱与不爱,我根本不在乎。”
不等白晚晚再说什么,陆北辰依旧堵上了她的唇,像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攻城略地,肆意征伐。
白晚晚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承受,四年来,两人的身体无比契合,在床上,她不知道跟陆北辰有过多少次精疲力尽,可哪一次,都没有今天这般难熬。
陆北辰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便在眼前,巨大的喜悦和快感将他包裹,白晚晚咬着唇不出声,他也不在意,温香软玉,不过如此。
最后,陆北辰将白晚晚困在怀中,沉沉睡去,哪怕睡着了,也是极其霸道的姿势。
白晚晚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看着窗外微微露出端倪的晨曦,闭了闭眼,泪,无声而下。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陆北辰给她带来的,竟会是这样的屈辱不堪,让她无力逃脱。
可身体的感受做不了假,快感灭顶之际,白晚晚听到了自己低低的嘤咛,她无力的攀爬上陆北辰的肩膀,随着狂风的席卷,沉沉浮浮,直至风雨将歇。
她的身体迎合,心却在拒绝,这样矛盾的感受,越发绝望。
第二十章 心理状况
次日,陆北辰起床,看着白晚晚清醒却疲倦的神色,眼里闪过冷色,却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出去了。
只是这一天,陆北辰对这里的下人进行了调整,除了四个做杂事的下人,以及新聘请的两位营养师,其他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白晚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孩,张了张嘴,问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却碍于精神上的折磨无法入睡,白晚晚现在的憔悴,比之前更甚。
两人对视一眼,先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赵清,负责安小姐的饮食搭配,这是赵楚,负责安小姐的…”赵清顿了顿,说道:“心理疏导。”
白晚晚理解了赵楚眼中的怜悯,她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怎么,陆北辰怕我,变成精神病?”
不等两人回答,白晚晚自问自答的开口:“也对,一个精神病,有什么好玩的呢。”
赵清识趣的没有出声,但赵楚意识到一丝不对,开口道:“安小姐,沈爷的事情我们无法多说,但我看您,并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白晚晚笑不出来了,是啊,她不脆弱,她不能容忍外婆一把年纪了失去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也不信,陆北辰对她的占有欲会一直持续下去,只要还有机会逃离,她便不算是彻底绝望。
见白晚晚神色好转了一点,赵楚松了口气,随即跟赵清退了出去。
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赵楚问道:“姐姐,外面不是说,沈爷心里只有霍小姐一人吗?这位安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人都带着八卦天性,赵楚也不例外,赵清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更不要去打听,我们的职责,便是照顾好安小姐,你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好好关心一下安小姐的心理状况,我今天见她,从精气神来看,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赵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以她的专业角度,白晚晚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至少要经过很多年的坚持。
看白晚晚的眼睛便知道,她现在只是陷入了一个自我折磨的过程中,这事对赵楚来说,很好解决。
另一边,陆北辰在上班,秘书突然敲响了门:“总裁,霍小姐来了,您要见吗?”
陆北辰放下手中的钢笔,淡淡的说道:“让她进来。”
经过昨晚的事情,陆北辰心里的闷气去了不少,他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女人的俯首称臣,白晚晚跟了他四年,从未像昨晚那样不情不愿,倒让陆北辰有了几分新鲜感。
正想着,霍宁从外面走进来,满眼笑意的看着陆北辰,柔声道:“过几天有一场宴会,每个人都要带男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陆北辰神色顿了顿,问道:“时间?”
“后天晚上,在帝都。”
陆北辰摩挲了一下食指,答应下来,同时心里在想,或许跟霍宁的婚礼,可以迟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