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我鄙视我自己。
同事们都知道我有个二十四孝好老公,有时候出去聚餐还会叫上来接我下班的贺亦铭一起,席间半开玩笑地让我们快些办婚礼,他们的红包都咬手了。
贺亦铭应付起来得心应手,跟我的同事们打成一片,好像他才是他们的主管。
我忽然想起我好像还没见过贺亦铭的同事。
我问他:你们平时下班都不会聚一聚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去过,是零花钱不够么?
贺亦铭笑道:聚个餐还是够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这样同事会不会觉得你不好相处啊?
不会,贺亦铭一本正经,我跟他们说我要回家给老婆做饭,他们都夸我是个妻管严。
我别过头去,嘴角疯狂上扬:下次你还是去吧,我随便吃点,乘地铁回去就行。
贺亦铭同意了。
在他们组完成一个拖了很久的项目后,组长要请客吃饭。贺亦铭发消息告诉我这件事,我以为他只是报备一下,没想到他非要叫我一起去。
——?这样不太好吧?
——组长说我是主要功臣,怕我不去,让我把你也带上。
——你的妻管严形象真是深入人心,是时候挽回一下了。
——蹭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得嘞。
看在贺亦铭绕了一大圈特意来接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卡点冲出了办公室。
贺亦铭的同事都很友好,除了一个时不时打量我的年轻姑娘。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确的,我悄悄问贺亦铭:那个也是你同事吗?
不是,那是项目甲方负责人,正好今天来公司,组长就请她一起了。
我了然:怪不得你是主要功臣,是不是这张脸迷惑了甲方爸爸?
贺亦铭莞尔一笑: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他的组长打趣我,说看贺亦铭被管得服服帖帖,还以为我是个多彪悍的人。
我笑着敬了他一杯,多谢他平日里的照拂。
推杯换盏间,贺亦铭已经往我碗里夹了不少我爱吃的菜,众人的目光很是揶揄,仿佛已经想象到他在家里被压榨的场景。
我让贺亦铭自己吃不用管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碰上了那个甲方姑娘,好像叫周栩,她在镜子前补完妆,转过身来看着我。
突然她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了解贺亦铭吗?
看着她略带挑衅的眼神,我脑中闪过无数猜想,最后只剩下莫名其妙:你有事吗?
周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他一无所知。
没等我回答,她收拾了自己的名牌包,离开前轻飘飘丢下一句:你们,是假结婚还是迟早离?
9.
我的心情不太好。
因为我感觉周栩说中了一大半。
回家后我闷闷地问贺亦铭:那个叫周栩的姑娘是富二代吗?看着挺有钱。
贺亦铭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她爸就是他们公司的老总。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突然气急,伸手狠狠捏住他的右颊。
人家小富婆看上你了,来我这儿挖墙脚,还说什么我对你一无所知。
贺亦铭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我,换我放过他的脸。
胡说八道,他面无表情,拿起另一个苹果继续削皮,你明明连我的尺寸都知道。
我刚咬下的一口苹果直接喷了出来,手里的遥控器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背上:贺亦铭!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贺亦铭挑了挑眉,看向我的时候笑得十分欠揍:怎么,我说错了?你脸红什么?
我有一句粗口不知当爆不当爆。
不看了,这电影好没意思,我去睡觉了。
才九点,你睡得着么?贺亦铭拿起遥控器,我给你推荐一部惊悚片,《死神来了》,看不看?
我不看鬼片。
没有鬼,而且我保证有意思。
我半信半疑地坐了回去。
电影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团成一团缩在了贺亦铭的怀里,哆哆嗦嗦一身冷汗。
贺亦铭嗓音懒懒的,还带着几分笑意: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没有鬼,而且很有意思?
我欲哭无泪,这比鬼片还可怕,惊悚效果简直拉满了好吗?我甚至感觉桌上的水果刀随时会自动朝我捅过来。
十点半了,去洗澡睡觉吧。
贺亦铭悠哉地动了动胳膊,却发现被我抓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来。
贺,贺亦铭,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但你今晚能不能跟我一起睡
越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不要脸地圈住贺亦铭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我给你加零花钱。
贺亦铭低声笑道:我卖艺不卖身啊。
我不管,是你让我看的,你得负责!
你都害怕成这样了,干吗还非要看到最后?
我好奇
贺亦铭笑得肩膀都在抖,我恼火地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呼吸一顿,将我从他身上扯了下去。
别乱咬。贺亦铭站起身,赶紧去洗澡,洗完我陪你睡。
我红着脸跑回卧室,贺亦铭是在外间浴室洗的,我吹头发的时候,他也洗完开门走了进来。
睡都睡了,关了灯,我手脚并用钻进贺亦铭怀里。可能是想到上次同床我跟他之间隔了还能再塞一个人的距离,贺亦铭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真这么怕?
嗯
贺亦铭轻叹一声:我的错,下次不带你看恐怖片了。
我点点头。
贺亦铭继续道:作为补偿,这几天我都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我惊讶地仰头看他。
黑暗中其实看不清什么,但我就是能感觉到贺亦铭也在盯着我,目光有些炙热。
鼻尖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底蓦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嘴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
好啊。
声音还隐隐透着兴奋。
贺亦铭将我扒住他肩膀的手放到他的腰上,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占便宜吗?我想也没想,邪恶的爪子在他的腹肌上狠狠摸了一把。
怎么了?
睡不着,转移一下注意力。
贺亦铭无奈,又将我的手移开,沉默半晌,他幽幽道:时间不早了,下次吧。
我在贺亦铭心里,大概就是个饥不择食的色狼。
你想多了。
翻了个身背对他,我伸手捂住胸口,企图平复脱缰野马般的心跳。
10.
好吧,我承认,我沦陷了。
思考了很久,我告诉徐欢,我要追贺亦铭。
徐欢噼里啪啦对我说教了一番,总结下来就是,她说我有病。
我惆怅地望着她,她认命地叹口气:我就知道你迟早把持不住。那他呢,什么态度?
我咬牙切齿:贺亦铭别名柳下惠,我睡他怀里他都没反应的,还不准我乱动。
徐欢掀起眼皮懒散地丢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就你平时在家那副好吃懒做,顶着一头鸡窝穿一身黑的样子,我要是男人,我也对你没兴趣。
别骂了别骂了。
于是徐欢拉着我逛了一下午的商场,誓要让我的衣柜焕然一新。
到家已经挺晚了,我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实在没力气了,就大声喊贺亦铭帮我拿东西。
贺亦铭最近有点忙,下班回家也总坐在电脑前敲键盘,戴个细金属框的眼镜,穿着领口宽松的家居服露出精致的锁骨,疯狂地在我的审美点上蹦迪。
哎,真怕我哪天忍不住直接把他给办了。
连喊了好几声,贺亦铭才从书房走出来。
看着我身上新买的法式衬衫和修身短裙,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买衣服去了?
他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明明连一向吝啬表扬的徐欢都夸我穿这套衬得腰细腿长。
我嗯了一声,把购物袋全递给他,自己在玄关换鞋。
贺亦铭拿着几个袋子翻了翻:你不是不爱穿裙子吗,怎么今天买了这么多条?
想换风格了不行啊?我翻了个白眼,我穿裙子不好看吗?
贺亦铭犹豫了一会儿:挺好看的。
别勉强,不想夸就别夸了。
不是,贺亦铭垂眸,你买的裙子都有点短。
我趿拉着拖鞋往里走:短才显腿长。
上班穿短裙不方便。
我回头瞪他:那我光在家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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