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沙哑的心声在脑中回荡:【手又小又软,呼,要把持不住了。】
我红着脸睁开眼,睫毛轻颤:「早……呀。」
关恒浅色的瞳仁泛着绿光,他性感的低音炮带着刚睡醒的黏腻:「小姐喜欢早安吻吗?」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
然而他已经贴了过来,在我唇上轻啄。
一下又一下,带着暧昧的试探,又留足了被拒绝的间隙。
在短暂的空白中回神,我的手绵软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
意志极不坚定地摇摆了两秒,我便轻轻地给了他回应,继而沉溺于他极凶猛热烈的索取中。
15.
之后关恒夜夜潜进我房里。
只是他入睡前还睡在地上,早上醒来却在床上。
依旧是用那黏腻又性感的低音炮问我要不要早安吻。
还用一双冷清却满含期待的狗狗眼望着我。
试问,谁能忍心拒绝八块腹肌的诱惑呢?
于是我一日起得比一日晚。
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沉沦。
一连多日,我实在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济,甚至已经没有精力去做噩梦了。
便委婉地告诉他:「我最近睡眠质量挺好的,你不用每天过来守夜了。」
关恒解扣子的手顿住,扭头看了我半晌。
我担心他误会我始乱终弃,刚要解释一下只是想休息个几天再让他来。
结果他只是说:「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尾巴?不是月圆之夜也可以的。」
!!!
沉沦就沉沦吧,也不差我一个昏君了。
16.
但我一个人类的身体素质在狼人面前就是个渣渣。
眼见他越来越放纵,最近青天白日的都盯着我眼泛绿光。
我是真的很担心他被人发现真实身份而捉到什么实验室去。
于是我试图劝说他收敛一些。
他十分真诚地告诉我:「可是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贴着你。我查了一下,这大概是一种叫皮肤饥渴症的病,只有你能救我。」
他的心声同步响起:【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上。】
……
我妥协道:「那这样,如果在没人的地方,我们可以亲密一些。但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下一秒,关恒直接把我压进了旋梯下的杂物间。
他低着声音诱哄:「好。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对吗?」
……
然而,等我整理好被他揉乱的头发后,一出门便撞见靠在对面墙上的江星序。
他冷然地望着我身后的关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是我来迟了。」
他的心声带着淡淡的残忍:【小景晚不乖哦。】
17.
我被江星序绑架了。
因为每年傅家人都会定期去江家的私人医院进行常规体检,所以我对体检中心发来的体检通知并未起疑。
而关恒也没有想到,我会在江家的私人医院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
因为绑我的人,就是江星序本人。
他将我关在他的私人岛屿上。
一个豪华密室,一个四角带铁链的大床。
这程式化的配置,这熟悉到流泪的配方。
我永远不该对病娇的品位抱有期待。
「江星序,你有病吧你!」
他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他新制的铁铐圈住了我的手腕脚踝。
「我有病,你有药,正正好。」
我叹气:「你别玩了,快放我回家,我哥该着急了。」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脖颈,猛然扣住了我的下巴。
「你是怕景深着急,还是怕你养的那头狼着急?」
他又接着说:「他有什么好?小景晚,你要不要喜欢我啊?」
我摇头甩开他的手,向后退开一些,拉开与江星序之间的距离。
「在我眼里,他哪里都好。江星序,你也很好。但我只喜欢关恒。」
江星序敛下眉眼,睫毛轻颤。
再抬眼时,勾起的笑容只剩下残忍:「小景晚,你知道狼人与吸血鬼之间生来便是源于血脉压制的宿敌吗?」
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你说,如果我把你变成与我血契相连的吸血鬼,每当月圆之夜降临,关恒能压制住血脉本性不撕碎你吗?」
我怒吼道:「江星序你疯了吧!你敢这么对我试试!」
他看着我,不说话。
心声却更加疯狂:【成为我的吧。我的小景晚。】
18.
江星序咬了我的脖子。
尖利的獠牙刺破皮肤的疼痛,血液流失的冰冷,被单方压制的无能为力。
都抵不过我即将站在关恒对立面的绝望。
江星序克制地抓紧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他恋恋不舍地抽出獠牙,用拇指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又伸出舌头舔舐干净。
「小景晚,你知道吸血对于吸血鬼来说代表着什么吗?是果腹和欲望。你于我,是后者。我在对你做情侣之间会做的事哦。」
我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偏过头硬梆梆地说:「但你不是我的爱人。」
他撑在我上方,一点一点亲吻掉我的泪痕,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变成吸血鬼。
我以为我会渴望鲜血到失控发疯。
但是没有,我只是饿得吃了三碗面加一根鸡腿。
江星序把那盘猪肝推到我面前:「乖,这个补血。」
我推回去:「那你多吃点。」
他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筷子,只是撑着下巴看我吃。
我凶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吃饭啊!」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挺稀奇,我再多看两眼。」
话音刚落,屋外响起了警报声。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却突然探头过来,亲吻了下我的眼睛。
【小景晚,我爱你。】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密室。
我叼着鸡骨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神经病!」
19.
关恒来的时候,我正瘫倒在床上。
他以为我身负重伤,紧张地捞起我四处察看:「哪里疼?伤在哪儿?都怪我,是我来晚了。」
我还在震惊于他的突然出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那个,你先冷静一点,我只是吃得太撑了。」
关恒:……
他的视线盯在我的脖颈上,那里有两个獠牙穿刺的孔洞。
关恒的浅瞳泛起绿光,声音如坠冰窟:「他咬了你?」
【我要杀了他!】
我还没说话,他便一个残影闪了出去,只剩密室的门摇摇欲坠地在开合。
我叹了口气,只好抱着肚子艰难地开始爬梯。
一直到了地面,才看到外面的草地上,巨狼正在怒吼着撕咬已身负重伤的江星序。
我连忙狂奔过去:「关恒,快住手!」
巨狼抬起头,龇着牙低吼,那模样分明是杀红了眼。
「我要杀了他!」
我跑过去抱住他的一条腿:「别杀他,关恒,我求你。」
被压制在地的江星序吐出一口血沫,笑着说:「小景晚,舍不得我死啊。」
我一脚狠踹在他明显伤重的腿上:「你闭嘴!」
「关恒,放他走吧,你带我回家。」
关恒不甘心地松开了江星序,变回了人身。
我蹲下身拍拍江星序的脸,凶巴巴地说:「下回演恶人麻烦真诚点,不然我就用我以德报怨的圣母光辉杀死你这只吸血鬼。」
江星序没有把我变成吸血鬼,我饶他一命,算是两清。
他和方聿安,不是一类人。
20.
我和关恒的事情被我哥撞破了。
地点:我的房间。
时间:早上。
关恒的状态:在我被窝。
我的状态:在关恒下面。
我哥的状态:震怒到掰断了门把手。
他的心声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风轻云淡:【我家的白菜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窝边的猪给拱了!我要用铁链勒死他!我要把他捆在密室风干成标本!】
……
关恒的心声也十分精彩:【如果我现在请他把门关上,并等我两个小时,他会踹飞门板,还是先杀了我?】
……
半小时后,我们一家子衣冠整齐、体体面面地坐在沙发上。
傅景深:「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对我妹妹负责,要么去死。」
关恒:「哥。」
宋清然拉住我的手:「你居然瞒得这么好,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实际三人的心声如下:
傅景深:【快去死!】
关恒:【今晚是不是不用翻窗了?】
宋清然:【看来以后也没机会一起睡了,可惜我特意为小景晚准备了漂亮的锁链。】
……
我就知道,我不该对病娇们抱有期待……
21.
月圆之夜。
我伏在关恒的狼身上,随他奔跃在林间。
他带我去离月亮很近的山顶。
我学着他仰脖狼嗷。
他说:「我们狼人生性冷漠、自私、孤傲、凶残。但我会倾尽全部温柔来爱你。」
我说:「我知道。」
因为他的心声早已飘散在风里,向月亮奔去。
【我将永远爱你,永远臣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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