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张建不反感,就时常邀请于佳来家里吃饭。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大傻 X。
后来,我无意看到于佳给张建发的微信。
尽管是个小号,我还是通过头像上的剪影认出了她。
她说:老公,我好想你哦~你什么时候跟她分手呀?
而张建,则亲昵地叫她宝贝。
我如五雷轰顶,很久都浑浑噩噩。
提出分手后,张建试图挽留,说自己只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错的,我若不原谅,就是不够大度。
我给了他一耳光子,让他滚。
我潇洒退出了,成全这对狗男女。
但我实在想不通,那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熬过失恋最难熬的时期,我才逐渐想通。
于佳以前跟我倾诉过,她在学校里有个白月光男神,是个校草,她努力追了四年,可到头来,校草连她名字都记不清。
当初正是因为这番话,激起了我的怜悯。
谁能想到,追不到白月光,于佳转脸就给自己找了个饭票。
是的,对开始踏入社会,又不太想努力的于佳来说,奋斗过几年的张建绝对是个值得依赖的男人。
前提是那个据说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家里又有钱的校草不 care 她。
而外表年轻单纯的于佳,却刚好是张建的理想型。
想当初,我在辅导机构任教,就是因为张建说,他觉得女教师是最好的职业,因为够单纯。
我那时候真傻,明明有梦想,却为了一个狗男人委屈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要是在今天,我会对张建说:这么喜欢,不如你自己去当女教师吧,我众筹给你变性。
分手后,我离开辅导机构,进入自己一直向往的游戏公司。
虽然辛苦,但我的内心充实且快乐。
没想到啊,时隔半年,我又见到了这对狗男女。
我心中迸发出强烈的好胜心,扯着楼下邻居的手腕不放。
当然前提是,我注意到他是一个人来的。
我把那个还没吃的鸡腿夹到他碗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口型说:救我!
帅邻居接收到我的信号,神情动摇了一下下。
此时,狗男女已经走进沙县小吃,过来跟我打招呼。
「郁郁,好巧啊。」
张建在叫我。
我没理他。
于佳的眼神却定格我「男朋友」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俩:「陈树?」
我愣了。
陈树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哦,想起来了!
于佳那个追了四年没追到的白月光校草!
04.
场面一度非常好笑。
张建问:「郁郁,这是你男朋友?」
我昂首挺胸,骄傲地说了声「是啊!」
于佳也问:「陈树,她是你女朋友?」
小帅哥纠结地看了我一眼。
我偷捏他掌心,暗示他帮忙。
小帅哥只好点头:「是。」
于佳又问:「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关你什么事?」我抢答道,「于佳,你不是吧?抢了我一个男朋友,还要再抢一个?」
话音刚落,我感觉到陈树看了我一眼。
于佳脸色有些难堪。
张建察觉不对,问:「佳佳,这位帅哥是你朋友?」
「对。」
「是同学。」陈树突然纠正,「你好像叫……李佳,对吧?」
气氛一下子更冷了。
看得出来,于佳难堪得快哭了。
我心中无比畅快,原来这种感觉这么爽啊!
陈树又问我:「他是你前男友?」
「嗯。」
陈树看看张建,又看看于佳,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突然拿起筷子,戳着碗里一颗卤蛋,放到我面前。
「多吃一点,你最近都瘦了,抱起来手感都不好了。」
他垂着眼睛,半长不长的刘海遮在睫毛上,语气有点温柔。
我傻了半天。
但是我心脏跳得厉害。
于佳嫉妒得眼神都在喷火。
她大概从未见过白月光这么温柔的时候吧?
我得意洋洋地吃掉卤蛋。
于佳充满敌意地问:「姐姐,你不是说分手后工资翻番,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吗?」
我指着陈树:「没办法,我男朋友要来,我陪他,还有,你不配叫我姐姐。」
于佳恼了:「我不配?那谁配?」
我还是指着陈树:「他啊。」
05.
陈树最终逃过一劫,不用叫我姐姐。
张建接了个电话,立刻拉着于佳走了。
没多久,我也离开。
本来想请陈树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但我晚上有个加班,来不及了。
后来才反应过来,我忘记加他微信了。
就我这个上班作息,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希望那根大鸡腿可以好好地替我传达谢意。
但我没想到,再次见面来得那样快。
那是一个本该风平浪静的晚上。
我跟闺蜜语音扯淡,说起撞见渣男贱女的事。
闺蜜啧了啧,说:「那张建真的狗,当初背叛你,还造你的谣言……」
我打断闺蜜:「什么造谣?我怎么不知道?」
闺蜜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
她含糊了半天,在我的质问下,才说:「你们分手后,好多同学去问建狗,他死要面子,说是你对不起他……唉,你当时沉浸在悲痛中,我怕太打击你,就没忍心告诉你。」
我怒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死渣男劈腿在先,怎么有脸说我?
我气得狂飙国骂,在阳台上来回走。
如果杀气能具象化,风估计早就化成刀子,把张建和于佳戳成筛子了。
我正在气头上,并未注意手边有东西落下。
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
等我挂了电话,回到屋里,才看到微信上有一个好友申请。
「五楼,陈树。」
显示从小区群里添加。
我立马通过,热情地发了一堆打招呼的表情包。
陈树却一如既往地高冷。
他传了张照片过来,一条粉红色的蜡笔小新内裤。
「是你的吗?」他问。
我抬起头,发现阳台衣架已经空空如也。
我脑子死机了。
很显然。
这条奇丑无比的内裤,掉下去了,还偏偏落在了陈树家。
太丢脸了!
要不……就假装没看见吧?
但这样,内裤就会一直留在他那儿……
垂死挣扎后,我鼓起勇气回复:「不好意思,是我的,刚才打电话没注意到!这也太不巧了吧哈哈……」
陈树说:「嗯,是挺不巧的。」
「刚好掉在我头上。」
我:「……」
我发誓。
我将用一辈子来治愈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