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情侣之间，姑且说是契约关系还算的过去，一方得对另一方忠诚，得分享自己被误解的地方。
但分手的情侣，还要坦诚相待的话，怎么样也说不过去了。
季司寒看着舒晚，语气并不平静，也没有往常的淡然冷静，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将周遭的气压都压低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说。
“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舒晚看了眼时间。
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但看时间这个动作，摆明了她有些不耐烦。
季司寒自嘲的笑了笑，不久前，他对傅乐乐也是这副姿态，想不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不停的转着，转到了他身上，他此刻就是不久前的傅乐乐。
“除了你，我没有跟任何人睡过。”季司寒淡淡的说。
舒晚说：“恋爱期间对彼此忠诚，那也是应该的不是吗？我也没有跟其他人发生过任何关系。”
“你现在是不是对洛之鹤有好感了？”他问的突兀。
舒晚不太想回答季司寒这个问题，说到底他的问题，还是让她觉得，他侵犯到她的领地了。
“你上次说，你不会和洛之鹤发展关系的，现在你还这么想的吧？”
舒晚张了张嘴，随后又皱了皱眉，这一句话，没说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变了，说不出口了。
季司寒的目光闪了闪，跟她对视着，丝毫不肯退让。
舒晚反而成了退让的那一方，她有些为难的说：“季司寒，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是你心态变了，你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一试，甚至你幻想过跟他在一起，对不对？”季司寒一针见血道，“他长得好，同样有钱，什么都符合你的要求，你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他。”
舒晚被他的话说的无处招架，很快刷开房门进去了。
冰冷的门在季司寒面前，被里面的人毫不犹豫的关上。
季司寒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离开。他烟瘾不大，今天却买了一条烟，最后驱车回到家里，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星火烧到烟头，有些烫手。
他又去洗了澡，看到腰腹处的纹身时出神了好一会儿，回到床上，这床也是舒晚躺过的，她睡觉时的缠人也都历历在目。
季司寒起了身，去了别的房间。
但这一晚，到底还是没睡好。
第二天上班时，难得精神略有恍惚。
不过好在今天也没有手术，也就是指导实习生干干活。
韩涟也是在今天来了医院，他来的安静，没有打扰到任何人，跟周意父母说了一声，便去了周意的病房。
他在看到周意瘦得不成人样，状态也苍老时，眼底的心疼挡也挡不住，那一瞬间升起了对季司寒的厌恶，如果换成是他，绝对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周意显然也是听到了响动，微微睁开了眼睛。
韩涟面对她时，从来不见冷若冰霜，眼底反而喊了几分酸涩的笑意，说：“周意，我来看你了。”
第193章无解
周意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大概没想到，韩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最后对过往的回忆，都化成了一句：“好久不见。”
韩涟说：“季司寒对不起你。”
周意却不愿意任何人说季司寒的坏话，说：“我是自愿的，你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
韩涟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也没有打扰她休息，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只是韩涟这回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到底很快所有的人都一清二楚。
宋婉婧在酒吧找到肖冉，同他僵持着的时候，旁边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宋老板，韩涟回来了。”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肖冉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宋婉婧则表现得很冷淡，对于这些事，只字未提，只抬头看了眼肖冉，没有再逼他回去，只是自顾自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刚刚上车时，肖冉却跟了出来，他脸上同样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盯着她的脸看，说：“我跟你回去。”
宋婉婧没同意，也没有拒绝。
肖冉自己上了副驾驶。
两个人到家里时，肖冉就一把把她推到墙上，撕扯她的衣服，说：“宋老板，你要是敢出轨，我会弄死你的。”
她难得弯了弯嘴角，只是眼底并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她声音依旧麻木，声线冷，像个冰冷的机器人，“你自己，经常出轨，反而来要求我。”
肖冉抚摸她的脸，说：“你知道的，这次我不是开玩笑，其他的我都陪你玩，但是你绿我，你要是敢往外伸出去一只手，我就斩断你一只手。红杏要是敢出墙，这棵红杏树，不要也罢。”
宋婉婧说：“这不公平。”
肖冉冷道：“我就是这么双标，就单单要求你。”
他把她丢到他俩结婚的那张大床上，冷哼道：“不是最喜欢用药？今天让你试试什么叫真本事。”
宋婉婧任由他折腾，并不反抗，只不过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肖冉几乎是勃然大怒，伸手紧紧拽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只能看见他。
宋婉婧的脸上依旧平淡无波。
“之前逼你结婚，是我对不住你。”她忽然开口说，“你那么卑微的求我不要，我还是因为逼你结婚，束缚住了你的自由。”
肖冉说：“你是罪魁祸首。”
“我是罪魁祸首。”她承认
“你不喜欢我，当初逼我结婚，你就是死有余辜。”他意味不明道。
宋婉婧不再说话。
事后肖冉起身去了其他卧室，只是走之前，依旧不忘叮嘱道，“记住我的话，你要是绿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他去了其他卧室没躺多久，就听到下楼的脚步声。
肖冉一言不发的去了宋婉婧的卧室，里面早已经是空荡荡了。
房间里，只有宋婉婧的一张纸条：
过去的事，我放不下。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懒洋洋的笑了笑。
肖冉早猜到了。
……
新婚夜当晚，醉醺醺宋婉婧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摇着头，喃喃自语说：“不可能的，不可能，你不管优秀到什么地步，都比不过他。”
……
第194章你们都会抛下我
宋婉婧到a市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从机场出来时，天色还是冷灰色彩。
她去医院看了周意，戴着口罩帽子，站在她的床头，冷冰冰的无声无息的看了她一会儿。
一直到周意醒过来，警惕起身问了一句：“你是谁？”
宋婉婧拉了拉帽檐，并不做理会，而是转身走了。
她太熟悉韩涟了，这个世界上，哪怕他的父母，也不及她了解韩涟生活的细节，她甚至猜得出，韩涟会住哪，又会跟什么人往来。
于是宋婉婧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韩涟，此刻时间刚过早上七点。
韩涟向来喜欢早起，再加上刚回国，有的是人约见他七点时刻，就已经跟朋友相约早餐。
宋婉婧就坐在他位置的正后方，听他朋友随口问道：“这次回来因为什么？”
“见见旧友。”
“不去见见那一位？”
韩涟顿了顿，道：“没什么好见的。”
旧友又道：“也是，你在国外行情够好，缠着你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不缺像她一样舔着你的。”
韩涟神色自若，转移了话题。
宋婉婧一直坐着没动，服务员却不能忽视了这位大顾客，上前问道：“宋老板，许久不见你过来，还是点之前那些？”
韩涟坐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皮很快垂下来，也没有动过筷子，一言不发。
宋婉婧声线平缓清冷：“嗯。”
上了点心，她也就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着，没有一丝拒绝的声音，也没让餐具之间有半点碰撞，她喜欢安静，当然，在现在社会，安静也是得靠自己制造的。
宋婉婧胃口不太好，今天却光盘了，她擦了擦嘴，才朝前方那桌看去，继续清冷的说：“没什么要说的？”
韩涟手握成拳，沉声说：“没有。”
“我有。”宋婉婧道，“回来你见了周意，却没有知会我。”
“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他说。
“但凡你想，你总能联系到我，你只是不想。”宋婉婧说，“如果有人打断我的腿，只要你招手，哪怕要靠爬，我都会去找你。你只是不想找我罢了。”
韩涟放轻声音，似乎是劝，“宋小姐，我说过，我把你当成妹妹看。”
“你也说过，我说服我爸给你资金周转，你就娶我。”宋婉婧点了支烟，冷淡的韩述着事实，“男人的承诺都不可信，这是常态，只不过你骗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来之前去看了周意，她好脆弱，太脆弱了，我一只手能不能捏死她？”
韩涟在片刻之间勃然大怒，几乎是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只是在看到她脖子上细密的吻痕时，脑子一片空白。
他倒吸一口冷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冷静下来，只不过手还有些发抖，“你不要动她。“
她默默的甩开他的手，抬眸看他，“你知道的，我咽不下那口气。”
“是我亏欠你的，你想报复，朝我来就是。”韩涟沉默了片刻道。
“你果然对她宝贝的紧。”
韩涟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宋婉婧波澜不惊道，“只是你越宝贝她，我就越想对她下手。”
韩涟也不肯退让道：“我不想跟你针锋相对，但你要对她动手，我不会坐视不理。”
宋婉婧半晌无言，心里久久支撑的桥梁逐渐崩塌，几载都相安无事，此刻垮塌的厉害。
她恨周意，恨到巴不得她去死，恨到想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哪怕被人说心理扭曲，那她就是，因为她对韩涟太偏执了。
韩涟没护着周意的话，就是捅进她宋婉婧胸口的刀子，一刀一刀，快要让她死去。
求生的本能告诉她，她该走了。
宋婉婧说：“再给你一次问我问题的机会。”
韩涟道：“新婚快乐。”
宋婉婧安静了好一会儿，淡淡的说：“他跟你一样，也只会利用我，总有一天会丢下我走的。”
她说完话，转身走了。
旧友讪讪道：“你果然是得躲她躲去国外，这才一回来，她立刻就知道你在哪。
韩涟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最近得找人护着周意，宋婉婧的脾气，说不会放过谁，就不会放过谁。”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周意？韩涟，你是不是喜欢她？”
男人盯着早茶，却否认道：“不。”
旧友琢磨道：“我想不通你到了年纪也不结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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