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风嗤了声:“现在过来装什么可怜?猫哭耗子假慈悲,把她害死的人难道不是你!”
偏偏把话说的这么狠,几乎把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所有勇气击碎。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嗓音很低很低:“把她给我。”
“我不给!”叶慕风抱着骨灰瞬间往后退了些,咬牙切齿:“笙笙不会想回到你身边的,我要带她回福利院,那里才是她的家!”
“她的家在我那!她是我的妻子,就是死也得跟我同穴!”
那一刻他不顾形象,蛮不讲理直接去抢。
叶慕风抱着骨灰盒行动不便,被商止逼得不断后退,可他仍死死地抱着骨灰盒不撒手,商止干脆出手打向他的脸。
叶慕风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下。
啪——
骨灰盒忽然掉地摔得四分五裂,瞬间撒了一地,一只翠绿的镯子啪一声随之摔成了数瓣,晶莹剔透的残渣和骨灰混到了一起。
忽然有风迅速吹过,灰尘飞扬,只余下被摔碎的镯子。
一切仿佛都安静了。
商止颤抖着蹲下身,将摔碎的镯子一点点捡了起来。
这是闻笙一直随身带着的……
他一刹那红了眼眶,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即使知道闻笙已经走了,可当她的遗物和骨灰摆在面前时,才真正地把他打入了深渊。
骨灰没了,叶慕风红着双眼,把他拎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
他紧紧攥着手中已经碎成几段的镯子,蜷在地上,任叶慕风拳打脚踢,死不吭声……
第十四章夏薇薇,你去死
商止紧紧攥着镯子,带着一身伤,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他找了一块红布,将碎掉的镯子仔仔细细地包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忽然家里的门铃被按响。
他揉了揉微痛的唇角,才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后刹那神色萧冷。
“你来做什么?”
夏薇薇正要打招呼,看到商止尽是伤的脸,瞪大了双眸:“止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叶慕风为了给闻笙报仇打的?这对奸夫淫妇!实在太可恶了!”
她义愤填膺,眼底浮现心疼,伸手想扶着商止进房间:“我给你上药。”
商止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她怀中抽走,冷笑了声,“奸夫淫妇?”
夏薇薇脸色凝了下,微顿后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听说,闻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这不是你的,就只能是……”
她没再说,用眼神暗示商止。
商止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不是要给我上药吗?”他唇角微勾,目光却阴鸷,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进来吧。”
夏薇薇心中一喜,拎着包便抬脚进了商止的客厅。
这一次,客厅里再没有讨厌的闻笙,现在商止就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她进客厅后熟门熟路地走到置物柜前拿出药箱,匆匆又回到商止的跟前:“止哥你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商止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夏薇薇些微不解:“止哥?”
商止的眼神很深,夏薇薇不禁娇羞地垂下了眉眼,柔柔笑道:“止哥,你这么看着人家干什么……”
她放下药箱,轻轻走到身边身边,自然是挽上了他的臂弯。
她仰头望着商止的脸,即使挂了彩,却丝毫不折损他英俊的容颜,还有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那是浑然天成的富家子弟才能养成的。
她的主动,商止并没有拒绝,她不由又凑近了他。
正当她踮起脚尖想吻商止时,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阴冷的嗓音在她耳边森森响起:“夏薇薇,闻笙的亲子鉴定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一刹那夏薇薇脸色煞白。
“止哥,你、你在说什么啊……”她音线颤抖,却强撑冷静。
商止的手一下扼住了她的脖子:“是你动了闻笙的亲子鉴定单!那个孩子明明是我的对不对!”
夏薇薇的脸色瞬间憋红,恐惧地看着几乎要掐死她的商止。
“止、止哥……”
她几乎喘不过气见,面前的商止太可怕,他猩红着双眼,眼中满满的都是红血丝,眼中迸发着浓烈的恨意和杀气。
她快窒息,拼了命地拍商止的手:“我、我是在给姐姐报仇……”
商止,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一个闻笙就那么激动!
“止哥、你忘了我姐姐了吗……”
“我、要她下去给我姐赔罪……”
报仇?商止脑海中浮现闻笙吐着血求他的画面,一刹那力气迸发:“夏薇薇,你去死——”
第十五章走五年了还念念不忘
夏薇薇最后没有死,司机把她救下了,不外乎是怕商止会因此摊上牢狱,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值得。
可商止仍一心想杀了夏薇薇。
那个女人害死了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不杀了她简直不配做男人。
最后,还是商家老爷子出面按下,商老爷子本就对这个在外流浪多年的孩子有愧,告诉他,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
商止本就不是个好惹的人。
短短半年的时间,商止掌控的商氏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夏家的产业被咬得七零八落苟延残喘,为了自保不得不将二千金夏薇薇逐出夏家才免于破产。
夏薇薇没了家族支撑,自此沦落夜场,只能靠出卖肉体来维持生活。
也就是那时夏薇薇终于明白了商止的恐怖,说白了商止就是一只玩弄她的猫,将她玩弄于鼓掌中却不弄死。
她哭着去求商止,希望他能看在姐姐夏念的份上网开一面。
然而,连商止的面都见不着。
每天都被逼着陪不同的男人,她几乎被逼疯了……
……五年后。
位处于江城隔壁的城市,灯红酒绿的嘈杂之地,一群人坐在卡座里,绚丽的灯光不时滑过众人的脸,在座的人每一个都是非富即贵。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里面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
其他人美人在怀吆喝得厉害,但内圈人都知道,只有那位才是这群人都得客气着点的存在。
有打扮妖艳的女人不知好歹地坐到他身边:“先生?要不要喝一杯?”
他只淡淡吐出一字:“滚。”
连眼睛都懒得抬,旁边的保镖立即赶人,女人面红耳赤地离开,和小姐妹说着男人的不解风情。
“今晚这都第几个了?止哥你也太冷了,真要做活和尚啊?”有人高声揶揄。
“就是,嫂子到底什么模样啊,走五年了还让您念念不忘?”
“诶!别乱说话!”
也有人立即捂住了那年轻人的嘴,示意他看向商止已经阴沉的脸色。
众所周知,商止心里有个已逝五年的妻子,别说打趣了,提都提不得。
商止阴沉的目光扫过刚刚说话的年轻人,舌尖顶了顶上颚,一股阴沉的威严瞬间从周身爆发:“管好自己的嘴。”
音色淡漠,在嘈杂的音乐却格外清晰。
那年轻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讪讪地坐回了卡座内。
商止这才收回目光,轻轻转了转左手上的尾戒,看到尾戒的一刹那,冷硬的目光罕见地柔和了些。
众人都面面相觑,一两个赶紧吆喝着喝酒,活跃气氛。
商止的指尖细细摩擦着小指上翠绿的尾戒,这是当年那个碎掉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