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澜景却一脸厌恶将一个荷包砸在她的面前,字字凌厉道: “毒妇!都这个时候你还攀咬无辜的水瑶?这东西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里面还有蚀骨草的残渣,你又怎么解释?” 苏长念脸上血色尽失,萧澜景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刺得她每一寸皮肤都在疼,就连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却紧得厉害。...
残月如勾,寒鸦声凄。
终岁不见日光的天牢里,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吱呀”一声,牢门忽然被人缓缓推开。
苏长念靠着墙边,就见林水瑶带着人走了进来。
接着,他们把一排排锋利的银针摆在苏长念面前,林水瑶抽出其中一根,故意戳向苏长念的眼角。
“狱卒管这针叫勾魂针,一针下去连筋带肉都掀翻,王后,你怕不怕?”
苏长念一动不动,只淡淡道:“怕。”
林水瑶收回了针,俯身用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既知道怕,那就把苏氏一族的布防图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苏长念恍然大悟,“原来你想要这个……”
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可怎么办,我一想到我这条命没有谁会在意,我就又不怕了。”
“真是贱骨头!我看你能清高到什么时候。”林水瑶扔掉银针站起来,神色讥诮吩咐,“即刻行刑!”
狱卒扯开苏长念的手,银针一点点刺下,比钝刀子还折磨人,苏长念甚至能听到血肉被勾碎的声音。
只一针下去,她就已经疼到冷汗淋漓。
可至始至终,她无一声哀嚎。
直到第最后一根银针没入指甲,疼痛篡夺了苏长念的意识,才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林水瑶缓步走至苏长念面前,“十指剜心的滋味,可还受得住?”
乱草上的苏长念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实际上,她的呼吸声都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只有胸膛处轻微的起伏昭示着她的生命还未走到尽头。
这时,外头传来一句:“王来了。”
林水瑶神情一慌,冲狱卒使了个颜色,牢房很快恢复原样,除了更加浓厚的血腥味。
萧澜景一走进牢房,就见林水瑶正给苏长念喂药,“姐姐,王最是大度慈明,只要你认个错王一定不会计较你同人私奔的错事。”
萧澜景闻言,眸光冷厉的走向苏长念,“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苏长念看着他,一股腥甜萦绕喉咙:“悔?我确实该悔……”
她强忍十指连心之痛,冷汗淋漓:“悔我不该遇见你,更不该爱上你!”
萧澜景心口一窒,莫名的不安感让他身体沉重得不行:“冥顽不灵,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苏长念冷笑望着他,“那你动手吧。”
她巴不得解脱。
可纵然愤怒万千,萧澜景却下不了手,心口还更是不规律的撕扯。
对峙期间,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一道苍劲沙哑的声音附着内力传进来:“儿啊……阿爹来救你了。”
苏长念原本求死的淡然瞬间破碎,这熟悉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是阿爹!
可阿爹不是在苏族好好待着吗?怎么会来劫狱!
苏长念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萧澜景身为云州十二部的王,牢狱外常年有精兵把守,防的就是那些劫狱之人!
她强撑着刺骨的痛意,爬起重重跪在了萧澜景面前,满目哀求:“我阿爹是无辜的,求你别杀他,饶了他吧……”
萧澜景只是冷漠的看她,没有出声。
苏长念身子一僵,清楚的明白了他的答案。
砰!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牢门传来,苏长念抬眸望去,就见她那鬓发灰白的阿爹苏兴,胸口竟然插着几只利箭,鲜血早已浸湿了他的胸膛!
可他却还挥着手中的长缨,用内力喊着:“念念,爹爹来接你回家!”
“阿爹——!”苏长念血泪盈眶,她踉跄着爬起却被萧澜景拽回身前。
“劫狱者,杀无赦。”萧澜景短短几字,落在苏长念耳中,如雷声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