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最近很忙,不止是为了公司的事,还有裴月。那个曾经清纯可爱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骄奢淫逸,会在奢侈品店里趾高气扬指着一排新品,耷拉着眼皮说我要了。然后钻进出租车,走进热闹喧哗的酒吧。霓虹灯不断闪烁,在金属围墙造就的钢铁堡垒中显得有几分光怪陆离。...
裴昭最近很忙,不止是为了公司的事,还有裴月。
那个曾经清纯可爱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骄奢淫逸,会在奢侈品店里趾高气扬指着一排新品,耷拉着眼皮说我要了。然后钻进出租车,走进热闹喧哗的酒吧。
霓虹灯不断闪烁,在金属围墙造就的钢铁堡垒中显得有几分光怪陆离。
她随着音乐律动,晃着手里价格不菲的酒水。眼儿眯起,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裴昭会冷冷看着她,把她从亢奋的人群中拖回去。将裴月整个人塞进浴池,冷水呛得裴月不住咳嗽。
「哥!」
她发出短促而激烈的叫声。裴昭终于回过神来,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说:「从明天开始我会断了你的卡。」
裴月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并不在意。
「反正哥每个月给我打的钱也不多,都是那个老女人打给我的。」
她双臂扒在浴缸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弧线。
「说起来是个女强人,其实不过是个卑微的可怜虫。哥你一定不知道她都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好像她是我嫂子。唠唠叨叨地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每个月按时往卡里打钱。还拜托我在你面前说说好话,真是笑死了。」
她嫌弃地甩甩手,骂道:「恶心。」
「啪」。
裴昭甩了她一个耳光。
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都很沉默,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身边总是盘旋着低气压。愤怒时更是如此,只是眼睛会死死盯住某个地方。
裴昭甩完耳光,手有些颤抖,在看到裴月红肿的脸时瞬间清醒。耐着性子去哄她,宽大的手掌缓慢在裴月清瘦的背脊上轻拍。但任谁都没法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只有我。
裴昭的目光落在浴室角落,那里有一只孤零零的小黄鸭。
我有段时间很幼稚,买了很多小黄鸭在洗澡时放浴盆里。
小黄鸭肚子里是香氛球,橙子味,是裴昭难得喜欢的味道。
他总说我的香水有一股死人灵堂味,可惜我们后来吵了一架。我把小黄鸭都扔了,只留了一只放在地漏上,那块光秃秃的地方都由此看着顺眼点。
裴昭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房间。
床是冰冷的,没有人形暖炉。
他不知在想什么,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网页,一直到凌晨才迟迟睡去。
我猜他是忘了网址,有年生日我兴致勃勃亲手做了个网页。写了很多肉麻话,配上裴昭喜欢的歌作为礼物送给他。当时的裴昭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凭着残余的印象当然记不起来。
我抿了唇,药汁是苦涩的。
裴昭一定不知道那个网页早被我删除了,但我在他的电脑里留了截图。
我要他慢慢发觉,我要他对我的爱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跨国公司的生意拖不得,原本的合作商突然不提供货轮,裴昭有些怔然。
负责人说他们本来就是戚氏集团的合作伙伴,现在那边要得紧,肯定先顾着老东家。
裴昭有些愣,当初兴业刚起步,这家托运公司就送上门来。办事放心,价格公道。他不是没想过是我暗中搭线,可看对方的态度却并不像。
「我们乐意帮助有梦想的年轻人。」
搞了半天还是我帮的忙。
这一定让裴昭非常闹心,因为我又压了一头。
裴昭有些不满,因为他自己确实无法同我比肩。
但他还是笑着的,生意场上的人总是咧着嘴露出八颗牙那样的标准笑容。
「代我向戚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