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严卿柳对MilkyWay的事情闭口不谈,他即使再好奇,也不好追问。
想完,瞿时业也跟着进了训练室。
刚一进去,原左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教练,咱们什么时候对MilkyWay?”
严卿柳坐在贺冉身边,看也没看他。
“每组比赛都是通过抽签决定的,也许第一场就会是。”
整个职业联赛会持续半年,以抽签的形式的两两一组进行比赛,每组在各自的城市各比一场,赢一场积一分,最终积分最多的战队获胜。
她直起了身子,环视了一圈。
这群孩子是瞿时业不知道从哪里坑来的,个个条件不错,但对游戏没什么兴趣。
费了严卿柳不少功夫,才将他们练得勉强摸得上职业战队素质。
两年的时间,要不是瞿时业有钱,大概这支队伍早就散了。
严卿柳微微提高了音量:“之后你们遇到的战队和之前的业余战队不同,他们都是有完整的作战体系的职业战队。”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了过来。
“你们接下来可能会不停的失败,不停地输。”
“但没有关系,只要稳住积分,拿够足够的战绩,我们就能够完成目标。”
严卿柳的目光从这群孩子们脸上一一扫过,眼神温柔。
“要记住,我们,是要拿冠军的队伍。”
一番话,讲得原左热血沸腾,他操起鼠标兴奋的喊道:“冠军是我们的!”
瞿时业见大家的斗气被激发起来了,也很摩拳擦掌。
于是大老板高兴得大手一挥:“今晚带你们下馆子!”
傍晚,摘星战队全公司上下九个人,浩浩荡荡的朝市内最豪华的酒店进发。
结果到门口时,脚步骤然一顿。
酒店大门口一左一右的站着两支队伍,一支是摘星,一支是MilkyWay。
第十六章
严卿柳坐着轮椅,走在人群的最末端。
大队人马突然不动,她微微侧头问道:“怎么了?”
推着她的是个高瘦的少年,头发微长,发丝搭在眼睫上,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
贺冉蹲了下来,回道:“MilkyWay战队的人也来这里吃饭,在前面碰见了。”
“那为什么停住了?”严卿柳又问。
贺冉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掖了掖盖在严卿柳腿上的毯子。
现在已经入秋,白日里太阳热,但是到了夜里就会冷。
二人站在队伍最后,按理说应该没人会注意,但是有人却死死的盯着这边。
魏昭脸色很不好,那个蹲在严卿柳身边的少年,脸上温柔的表情即使隔了十米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瞿时业到底在商场里打过滚,只愣了一秒,就熟络的上前。
“这真是巧了。”他带着官方的微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不巧。”心情不好的魏昭语气也不好,“这是我们下榻的酒店。”
瞿时业也不觉得尴尬,哈哈两声:“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无效社交完毕,瞿时业便带着人进了酒店。
走到台阶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让出后面的严卿柳来。
只见贺冉熟练的抱起了严卿柳上了台阶,然后原左将轮椅抬了上来。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他们一贯就是这么做的。
魏昭站在原地,看着看着黑了脸。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放在严卿柳腰间,膝弯的手,都是那么的不顺眼。
于是他几步上前,站到了瞿时业跟前。
“既然遇见了,正好我们也没有吃饭,不如一起用餐,也算是赛前交流了。”
瞿时业看了一眼严卿柳,后者只是静静的看着旁边的花坛,对这边恍若未闻。
“这样,好吧。”瞿时业挂着虚伪的笑同意了。
毕竟,他之前也是魏昭的粉丝,谁不为两连冠的最佳搭档而疯狂呢?
而且赛前交流确实有利于他们这种新战队,即使讨ʟʐ不了MilkyWay的秘密,也能侧面了解到其他战队的信息。
再者,他也不知道严卿柳和魏昭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番盘算下来,瞿时业觉得这顿饭只赚不亏。
这么想着,两队人已经进了包厢。
严卿柳被安置在里面的位置,瞿时业本想坐在魏昭身边,却不想对方率先坐在了严卿柳旁边,而苏音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魏昭旁边。
看来看去,他只能坐在严卿柳身边了。
因为隔着个人,瞿时业不好和魏昭聊天,只能和严卿柳说说话。
不时给她夹着菜,聊着其他战队的情况。
他刚夹起一块鲍鱼,筷子就被打掉了。
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魏昭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严卿柳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严卿柳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魏昭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严卿柳回过头,看着魏昭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第十七章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严卿柳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魏昭!”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严卿柳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魏昭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严卿柳想走,却被魏昭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严卿柳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严卿柳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魏昭,皱起了眉:“周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魏昭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严卿柳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严卿柳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魏昭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魏昭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严卿柳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严卿柳,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严卿柳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方向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