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爱生就生,与我无关。”
宁挽歌暗暗握紧拳头,便知这混蛋只比她想的更混。上一世也是如此,有了元卿月后,他便不怎么要她了,要不是因为孩子的事瞒了他,他气怒之下说了那话,出征回来后也不会接着缠她。只是每次她都偷喝避子汤,渐渐的伤了身体,不喝也怀不上了。
“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南沐景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先去洗把脸再说。”
宁挽歌从后面出来,已有婢女送来了水,她洗了脸后,见南沐景坐在罗汉床上,她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刚坐下,便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南沐景皱眉问。
“女人怀孕时都这样,我饿的厉害,但又吃不下什么。”说着,她舔了舔嘴唇,不怪她没出息,实在是太饿了。
刚才在里面哭,本来是想演一场,可哭着哭着就委屈上了,想着上一辈子自己多悲催,这一辈子破事不断,假哭变成了真哭。
难怪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果然如此。
南沐景吩咐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些吃食来。
“你不是有事求我?”
宁挽歌看了南沐景一眼,而后低下头,酝酿片刻,眼睛又红了,她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泪水,“我在侯府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南沐景把玩手里的玉吊坠,闻言并未接话。
“今晚若不是我的婢女机警,那装在麻袋里的人就是我。”
“呵。”他轻嗤。
“我是真心寒了,事已至此,我能求的只一样,便是保住名声。过两日,二爷被放回府,天大的喜事,可喜过之后,脏名骂名还要我背。还有二爷,若他知道是我用身子讨好你这个大理寺卿才得以脱罪,以他那迂腐的性子,定会辱骂我,到时我的处境只会更难。”
“你竟然也长了脑子。”
宁挽歌气的咬牙,但更多还是气上一世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明白。
“所以我想请你……今晚要了二夫人。”
第十六章她哪是这意思
南沐景挽着玉吊坠的手一顿,而后慢慢抬眸,眸光阴冷,“你再说一遍。”
宁挽歌打了个冷颤,忙解释道:“只要让侯府的人知道二夫人服侍过你,之后二爷放出来,他们便会认为是二夫人讨得你欢心。立功劳的是她,舍身救夫的是她,往后便有吐沫星子也是先喷到二夫人脸上。我柔弱可欺,只能想到这法子了。”
上一世二爷上吊了,老夫人和二夫人全怪罪到她身上。既然她们过河拆桥,那就别怪她把她们拉河里了。
南沐景深深看了宁挽歌一眼,继而笑道:“这帮白眼狼这么对你,你没想过离开侯府?”
宁挽歌拿出帕子,再拭了一把泪,“我与夫君情投意合,如今阴阳相隔,求不得执手一生,只求死能同棺。”
南沐景冷嗤,他倒是想起来了,初次的时候,她确实哭了很久,说对不住死去的夫君,还真是情深呢!
宁挽歌说完,见南沐景没有表示,只得软声求道:“陆大人,只求你最后帮我一次。”
南沐景啧啧,“本官虽风流,但不至于什么老咸菜都能下咽,不如你给想个法子?”
宁挽歌咬牙,这狗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消脱了衣服,扔到床上,做个假象就行。”
南沐景笑意深了深,“便依你的意思办吧。”
说着,他招手让属下进来,附耳说了几句。
事说完了,宁挽歌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赖着不走。南沐景便坐到靠西墙的书桌上,铺开宣纸,蘸上水墨,闲来画上两笔。
不经意抬头,见宁挽歌困乏了,手支着下巴,手指绕着花瓶里的桃花玩。
他笔下有了形,很快一幅美人戏春图就出来了。
这时,婢女终于端来了糯米鸡。
宁挽歌是真饿了,不等婢女布菜,她迫不及待用手去撕,烫的手指头都红了,却不放下,小口哈着气吃。
“有这么好吃?”
南沐景走过去,视线正好落在了宁挽歌吃得鲜亮粉嫩的唇,眸中的色不禁暗了暗。
宁挽歌没空分神,自然也没察觉这暗热的眼光。
“这是谁家?”
宁挽歌本想独占,见南沐景还虎视眈眈的,只好挑了一块小的送到他嘴边。
南沐景有洁癖,可看着她吃得美滋滋却依旧貌美的模样,破天荒没有嫌弃,张嘴吃了这一块。
末了评价道:“寻常之物罢了。”
宁挽歌赶忙点头:“大人何等尊贵,这粗鄙之物自然不配入您的口,那剩下的便全是我的了。”
夜色深深,宁挽歌由谨烟扶着往兰园外走去。
经过那苏月阁的时候,撞见一浑身脏兮兮的乞丐乐颠颠的提着裤子从里面出来了,她怔了一怔,再细听里面,哭声凄厉。
南沐景竟然找了个乞丐……!???
什么依她的意思,她哪是这意思!
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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