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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不自然，又瞬间收回。
为了不让自己更尴尬，谢宴清帮季莞尔穿好衣服。
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这女工活简直丑到不可理喻。
谢宴清看着季莞尔，还未开口，季莞尔眯眼一笑：“暖和～阿月喜欢，谢谢北哥哥～”
谢宴清轻叹一口气：“等回府，便让小栗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季莞尔皱着小眉头，追问一句：“小栗是何人？”
不等谢宴清回答，江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小栗是你北哥哥的贴身丫鬟，女工了得。”
话落音，江炎盯着季莞尔的衣袍，强忍笑意：“啧啧啧啧……不知道老夫千金身上的女工，出自何人之手啊？”
季莞尔丝毫没看出江炎的意思，那是一个骄傲，那是一个洋气，伸出小指对准谢宴清，趾高气昂：“北哥哥补的，好看吧？”
江炎轻咳一声：“好看好看，也太好看了吧，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此等眉飞色舞的女工，果真是上上品。”
边说边是感叹：“不得了啊不得了，堂堂江府四公子，竟有如此天赋……”
不等话落音，谢宴清忍无可忍开了口：“爹，有完没完？”
不等江炎住嘴，季莞尔喜冲冲开口：“阿月要给林海哥哥去看～”
话尽踮起脚跑了出去。
房中剩下父子二人，江炎落座一旁，表情忽然严肃：“爹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妹妹。”
谢宴清抿一口水，暂时自己的心思，口是心非一句：“没有，您多想了，我只是看她可怜。”
江炎瞪眼开口：“呦，那你觉不觉得老夫也可怜？”
“老夫把鞋袜脱下来，你也帮老夫补上那么一补？老夫不嫌丑。”
谢宴清深叹一口气，刚要回怼。
江炎摆摆手：“好了，老夫看在眼里，老夫只是欣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愿意亲近他人，也是无憾了。”
“你幼年时就与旁的孩童不同，御医说你患有自闭……”
江炎这些话，他都快听的耳朵起茧了。
谢宴清倒吸一口凉气，打住江炎的话，压低声音：“爹，你南征北战的时候，可是以啰嗦击退敌军？”
江炎顿时脸红脖子粗，刚要咆哮。
门外传来季莞尔，撕心裂肺的声音：“哥哥～”
谢宴清反应迅速，起身冲了出去。

第6章：他们就应该对我三拜九叩，感恩戴德
离半尺远，谢宴清看到季莞尔摔倒在地，对面围了一圈年纪相仿的孩童。
为首的胖墩，手里还攥一团积雪。
谢宴清跑近抱起季莞尔。
季莞尔撕心裂嘴：“啊—疼～”
谢宴清这才看清，小家伙已经被砸的满身积雪，脸皮蹭破一大片，手更是被划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谢宴清双目充血，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谁干的？”
胖墩丝毫不晓得危险逼近，指着季莞尔那是一个理直气壮：“我娘说了，她就是没爹娘的野种。”
“现在傍上你们这富贵人家还矫情上了，tui……不要脸。”
谢宴清怒火上头，看着胖墩冷冷问一句：“你干的？”
胖墩斜眼一撇，那可是傲娇着呢。
谢宴清不顾多年自洁，伸手抓起一把雪，团成一个球塞给季莞尔，开口一句：“他怎么砸你的，砸回去！”
季莞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胳膊肘缩了又缩。
是，她害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胖墩见季莞尔害怕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一句：“她敢吗？怂包一个。”
谢宴清恨的脸色铁青，顿时，他夺过季莞尔手中的雪球，刚要砸向胖墩。
江炎从身后轻唤一声：“小北！”
谢宴清手置于半空，片刻间，将雪球捏碎成两半。
胖墩将这一举动吓的不轻，季莞尔紧咬着嘴唇，呼哧的更加厉害。
江炎还未来得及开口。
刘秀从家里冲出来，扯着嗓门：“胖墩儿，嘛呢？啊。”
这一凑近看着季莞尔的模样，刘秀眼力劲儿十足，连忙开口：“呦，月月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受伤了？”
谢宴清声音刺骨：“您需要问您儿子。”
刘秀见状，看着胖墩假装责怪：“你这孩子，论年纪月月得喊你一声哥哥，带妹妹玩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宴清冷哼一声：“玩？”
刘秀见谢宴清不依不饶，连忙开口：“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村里的孩子粗养惯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再说，这小丫头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娇弱，没给你们当闺女之前，被刘霞打的皮开肉绽的，现在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刘秀的话压的谢宴清喘不过气来，他抬眸看着季莞尔。
心里百万句：“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猛然间，谢宴清起身攥紧拳头，掀起脚边的雪，扬了刘秀母子一身。
刘秀自然没料到，惊出一声：“啊—”
谢宴清怒斥一声：“若遇无耻粗鄙之人，我也就没什么绅士风度了。”
临走之时，冷眸看着胖墩，一字一句：“这次只是提醒，若敢有下次，动手砍手，动脚砍脚，不死必残。”
谢宴清的话的确是吓坏了母子二人。
就连身后的江炎都禁不住感叹一句：“好家伙，老夫的儿子竟成护妹狂魔了。”
回到房中，谢宴清看着小家伙的伤，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莞尔全身颤抖，拖着奶音：“北哥哥～阿月没事～阿月不疼～”
谢宴清一言不发，处理着季莞尔的伤，每一道伤口都让他自责。
他想让这些伤口迅速愈合，所以一狠劲，季莞尔疼的龇牙咧嘴。
江炎见状立即抱过季莞尔，轻轻包好伤，唤一声：“林海。”
林海推门而进，拱手：“老爷。”
“带小姐出去玩会。”
林海看着屋中气氛，连忙把季莞尔抱走。
半响，江炎看着谢宴清开口：“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不能那样对待村民。”
谢宴清抬眸，眼神中尽是怨恨：“那我应该怎样做？置之不理？以理服人？”
“我做不到！我没要他们命，他们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三拜九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