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鳞及直接打横抱起她,一路抱回了竹院。
他径自将阮心仪放到床上,便要脱她的罗袜。
阮心仪慌张推拒:“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伤,给你上药。”
阮心仪抱着膝盖,有些害羞道:“还是让小梅来吧!”
顾鳞及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我早晚会看到的,夫人无需害羞。”
阮心仪闻言,缓缓将鞋袜褪去,露出膝盖上一大片明显的青紫的淤痕。
顾鳞及看着,顿时愧疚不已。
今日有他在,都差点让她挨打。
在自己不曾关心过的前世,她在陆府又是过得如何的艰难呢?
“夫君,你怎么了?”阮心仪唤他。
顾鳞及敛神,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打趣道:“你又忘了,要唤我阿玉。”
“那阿玉,快帮我上药吧!”
……
待到顾鳞及离去,夏莹骤然跪在地上向老夫人请罪。
“老夫人,对不起,是我的错。”
“起来吧,你何错之有。”老夫人神情淡淡。
夏莹却不敢起来,依旧跪着,过了片刻后,头顶响起深沉的话语。
“有些心眼也无妨,你只是争取自个想要的,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夏莹没想到没有迎来责备,反而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一脸欣喜:“玉夫人。”
第二十八章 惊梦
竹院。
戍时。
上完药,阮心仪便起身,想要回软塌。
谁知被顾鳞及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带到了床上。
男在上,女在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气氛暧昧。
阮心仪开口,声线颤抖:“你……起来,我……要……回软塌休息了。”
顾鳞及启唇,嗓音低沉,似缓缓流淌的琴音:“阮心仪,天气见凉,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宜睡软塌,今晚,你便睡床上吧。”
阮心仪面色红润,侧开脸去:“近日喝了御医的药,身体已然大好,无碍。”
她心底一阵心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忽然,眼前的人抿了抿唇,蹙起眉头,捂着胸口,躺在一旁。
阮心仪见状,连忙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紧接着,自他胸腔里传来一阵闷闷的笑意。
阮心仪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不重不轻的推了他一把,起身下床。
谁知被他一把抱住,又重新躺会床上。
“放开我。”
只听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阮心仪此刻心里是崩溃的。
腰间被紧紧的箍住,阮心仪挣脱不开,闷闷的吐出一口气,有些气愤的看了闭上眼装睡的顾鳞及一眼。
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无赖的手段。
今日用了太多力气,阮心仪也感到疲惫,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恍惚间,阮心仪似乎听见一孩童自黑暗中来,朝她呼喊着:“姐姐,姐姐……”
从天真到痛苦,她想要过去拥抱他,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只不过是在做梦。
一下惊醒过来,又对上枕边之人冷漠至极的眼神。
“顾鳞及,我又梦见我弟弟了,他好怕……”
她想到了连日来顾鳞及对自己的关怀,连忙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谁知顾鳞及一把将她推开,冷漠至极:“你还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阮心仪狼狈的摔在床上,她错愕的摇头,心底一阵揪心。
这汤冷漠至极的顾鳞及,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两年一样。
不,顾鳞及不该是这样的!
阮心仪如坠深渊,猛然惊醒过来。
“呼——”
阮心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忙望向旁边的人,确认他是不是如同梦里那般冷漠。
他还在睡着,根本就不像梦里的那样冷漠。
以及腰间的紧箍的手臂,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一切都和梦里不一样。
她忽觉喉间干涩,便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揽着自己的手臂。
顾鳞及一向浅眠,一下便惊醒过来,他点开灯,便见阮心仪脸色苍白,额头上沁着汗珠,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散去。
“是不是做噩梦了?”
顾鳞及伸手想要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阮心仪看见了,下意识往后避开了。
顾鳞及眼神闪了闪,捏紧衣袖,收回了手。
空气在这一刹那沉寂。
阮心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小声道:“我想喝水。”柠檬整理
“我去帮你倒。”顾鳞及积极应道,连忙起身下床。
阮心仪紧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觉得梦里的一切,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的真实。
可是,顾鳞及现如今这么谢柔,怎么可能会将她推开呢?
顾鳞及倒完茶水回来,谢柔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你无需害怕。”
阮心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将杯子递到他手上。
当做笑话般说出来:“梦到我做噩梦,然后扑进你的怀里寻求安慰,却被你冷漠的推开,你说得对,梦都是相反的。”
话音刚落,顾鳞及端着杯子的身影却倏地僵直。
第二十九章 伺候
顾鳞及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将心中的烦闷当成觉得是她在玩弄把戏的气恼,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时候的她,该多么害怕,她唯一信任的人,却将她推开。
顾鳞及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将心底的苦涩压下去,在阮心仪旁边坐下,将她揽在怀中。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推开你,这才是事实,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阮心仪的心缓缓静下来,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顾鳞及却一夜未眠。
这些事情她还没有经历,缘何会梦到。
她会不会逐渐记起那些事情?
又会不会原谅自己?
翌日。
阮心仪睁开眼睛,顾鳞及紧紧的抱着她,而自己也紧紧的抱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