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信消息发过去:大概几点过来?
傅砚北隔了很久回她:十二点吧。
沈惜颜只好继续等,等到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老板过来问她:“还不走?”
“等朋友。”她笑了笑,扬扬手机,“朋友有点事,要晚一点过来。”
这会儿其实已经稍微超过十二点一些了,沈惜颜去问傅砚北:你到底还来不来了?
那边的人像是死了一样,到两点都没回。
老板看她蹙着眉,说:“你朋友,恐怕是不会过来咯?”
“嗯。”她勉强朝他笑了笑,点点头,“我也觉得。”
老板叹口气,觉得小姑娘这么等着也不容易,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打车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顺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顺路,我也送你,不过你要付点车费可以吗?”
沈惜颜说:“当然可以,谢谢你。”
她在十二点以后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就是因为,大晚上不太敢打车。这段时间网约车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傅砚北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接她,她很早就走了。
烧烤店老板的帮忙,就是救她于水火。
沈惜颜上车的时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带上了。
她坐在后排位置刷了会儿朋友圈,不少人给她那束花点了赞,在看到点赞的人里面有温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去看了看。
在她意料之中,温湉发了朋友圈。
她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还去蹦了迪。一张张照片,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很显然这些都由傅砚北陪着,他充当了她的摄影师。
配字是:想跟一个人过这样的生活到天荒地老。
沈惜颜不知道傅砚北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生日当天,在烧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个小时。
怎么可能还记得?他早就乐不思蜀了。
不过还好,沈惜颜能赚个小几万。
最后她跟老板加了好友,转了两百块钱给他。老板说多了,又退还给她一百。
到家已经很晚了,沈惜颜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凌晨六点的时候她被手机震醒,是傅砚北的消息,她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再次醒来,她才点进去看傅砚北的消息:回家没?
沈惜颜给他打了电话,开口就是:“结账。”
傅砚北说:“几点回来的?”
“现在。”
“烧烤店一般两三点就关门了。”
沈惜颜沉默了一会儿,说:“傅砚北。”
“嗯?”
她说:“以后做不到的事,别随意开口行不行?”
她好说话,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傅砚北皱眉道:“你昨天朋友圈不是发了玫瑰花,我以为人家肯定会送你回去。”
沈惜颜没说话,如果她有人来接,会不跟他说一声?而且她朋友圈发的很早,他说来接她,明明也在那条朋友圈之后。
他不过就是心安理得的觉得,他没有管他的义务,约会兴头上抛开她不管也没什么。
沈惜颜很疲倦,懒得跟他争,只说:“你把钱给我算到早上六点。”
那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没有跟她讨价还价,把钱转到了她的账户。
沈惜颜就不理会傅砚北了,他那边同样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闲话。
没一会儿,陆英芝喊她下楼吃早饭。沈惜颜洗漱完下去的时候,陆英芝正满带笑意的盯着那束玫瑰花看,爱不释手:“傅砚北选的这花好看。”
沈惜颜收了钱的,也就没开口解释。
“昨天你们干什么去了?”陆英芝凑到她面前问。
沈惜颜想起温湉的朋友圈,说:“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
陆英芝挺满意,哼着小曲,过了片刻,说:“哦,对了,你魏阿姨,想把温湉给弄出国。”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可别辜负你魏阿姨对你的期望。”
她没吭声,在想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傅砚北,换点钱。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了余地,她的姑父陆横山回来了。
她从学校回来,一跨进家门,就看见他转头朝自己看来,眼神里面带着肆无忌惮的打量,笑眯眯的说:“安纯回来了啊。”
沈惜颜点点头,却浑身冰冷。
陆横山是个魔鬼,她满脑子回到那一年,他溜进她的房间欲图不轨,而她最后从阳台上翻了出去逃走了,然后对外头说,陆横山把她给赶出来了。
其实不是,是他不想当人,他是一个畜.生。
沈惜颜那时还小,无依无靠,甚至还得依附他过活,根本没有办法揭发他。她也不敢说,怕他倒打一耙,说成是她引.诱在先,怕到时候连陆英芝都不护着她了。
后来因为傅砚北跟她在一起,陆横山就收敛了。
哪怕他现在只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也觉得恶心。
大夏天的,沈惜颜手脚冰冷,回到关上门以后抱住自己,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她要搬出去。
沈惜颜在陆家,是没有捞到什么钱的,她很需要钱,因为她有一个随时都会垮的身体。
她几乎是当机立断的给傅砚北打了电话。
可惜他听完魏母要把温湉送出国的事情以后,半点反应都没有:“我早听说了。”
这就算是一个废了的消息,半点价值都没有。沈惜颜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可以继续给你们打掩护。”
“犯不着。”傅砚北拒绝的干脆,“你跟我越亲近,我妈恐怕越想把温湉弄走。我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沈惜颜的脑子几乎是立刻转过弯来,“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了,魏阿姨不用再替我着想,是不是反而不会再逼着温湉了?”
“这倒是有可能。”那边语气捉摸不定,“你想干什么?”
沈惜颜说:“那就麻烦你,去给我找一个男人。”
说出口的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傅砚北那边却沉默下来,半天都没点反应。
半天没等到回应,沈惜颜有些许不太确定的说:“你觉得这个办法行不行?”
“行啊,没有什么不行的,挺好的主意,你来我这边谈。”他漫不经心的说。
傅砚北住的是前不久她搬出来的那套房,房子里面还有许多属于新任女主人温湉的东西。
沈惜颜进去的时候温湉不在,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刚刚洗完澡,上身没穿,下面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裤。他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扫了她一眼,便飞速的进了房间。
但他太有本钱了。
饶是他动作再快,沈惜颜也还是看到了他那的轮廓。
两分钟后,傅砚北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语气不善:“进来怎么不敲门?”
“你门没锁。”她说,“我以为你是特地给我留了门。”
“留门”二字,用在他刚刚洗完澡,并且穿着不合适的情况下,有那么几分偷.情男女的味道。傅砚北挑了挑眉,她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得体后,当作无事发生的转移了话题:“我的提议你怎么想的?”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他反问。
演戏而已,不用挑剔,沈惜颜说:“都可以。”
傅砚北就去打了通电话,回来时问她要什么条件。最后定的是一个月六万,最后他妈要是能接受温湉,就再送她一套房。
在这个城市,沈惜颜自己是买不起房的。房子当然也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很需要钱,房子正好值钱。
“人我替你物色了几个,到时候你自己挑。”傅砚北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惜颜说行。
相关Tags: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