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是苏蘅妈妈的生日。
十年前的这天,她从自家公司的天台纵身跃下。
解脱了。
活着的人却在地狱,每到这个节日,焚烧的心,只会更痛。
苏蘅在酒店订了间房,借酒浇愁。
手机响了。
不用看。
肯定是唐漫漫。
每次约她一起过,结果不是迟到,就是爽约。
她也能理解,这个日子嘛……
“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好好跟帅哥约会啊……我好着呢……等下就让酒店找个超级帅的……上来陪我喝……”
她含糊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把手机扔回沙发上。
不想听解释。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铃响了。
“漫漫,你还是舍不得抛下我……”
她喝到脚软,磨蹭了一会儿才起来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衣品很好的男人,挺拔如松,干净的黑色西装,还散发着淡淡的高级香水味。
不过对方很高,苏蘅抬起沉重的脑袋,惺忪的醉眼,聚焦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这人长得像她那个青梅竹马的老公。
“张赫曦?”她摇头,七夕情人节……他肯定在陪他的白月光。眼前这个酷似的极品肯定是唐漫漫给她点的,“……还是漫漫懂我。”
笑眯眯地把人请进房间。
茶几和沙发上,都是空的酒瓶,一半喝了,一半洒了,浓烈的酒精味充斥在房里,进来就要醉了。
“自己拿酒……再陪我喝点。”
苏蘅往沙发上一倒,翻起来的裙摆,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
男人脱下西装,慢条斯理地扯掉领带,把沙发上的酒瓶扔开后,才能靠近她,清泠磁性的嗓音里,透出几分怀疑,“还喝……不怕酒后乱性?”
“我怕什么……”
苏蘅迷魅的眸,望着玉树临风的男人,不满地嘟囔着,“……是你不敢吧?”
实在是太像了……连声音都像。
腰上倏地一紧,她被男人从沙发上连带抱拽起来了,头顶上方响起对方邪魅似笑的声音:“我当然敢……就怕你承受不起。”
苏蘅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世上……再也没有……我承受不起的了。”
男人眸光一深,故意咬在她耳后敏感的位置,嗓音邪恶蛊惑,“你会后悔的。”
结婚三年,他不碰苏蘅,因为他们的婚姻,是一场明知故犯的错误。
求婚的人是苏蘅。
没办法,他欠她的。
所以一直不想伤害她,可是这个女人挑衅他作为男人的底线!
“我不会。”
苏蘅的回答,惹恼了男人,将她扔向酒店的大床,退去两人间的障碍,他对苏蘅说:“这么缺男人……那我就成全你。”声线沙哑得可怕。
苏蘅醉眼朦胧间,只觉得有一双瞋黑幽暗的眸,如冰寒的铁爪死死攫住她,让她惊出冷汗,一下子认出身上的男人,胆寒畏缩,捏紧了床单。
可她……
逃不掉了。
……
隔天一大早,唐漫漫发来好几条道歉的信息。
——阿蘅,我的手机昨晚被人偷了,联系不上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爽约的。
——阿蘅,你一个人没喝死吧……我错了,其实是那个冤家又来找我了。
——阿蘅,等你还魂了,记得联系我,你的漫漫,永远都在。
翻完最后一条,再翻开手机的通话记录,昨晚九点后的那条接听记录,果然不是唐漫漫的号码,是一个没保存过的号码打来的。
他的新号码?
也是。
因为他那个不省心的白月光,总是闹上新闻,骚扰电话也很多吧?不想换都不行……
苏蘅浑身酸痛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播着昨晚少儿不宜的画面,仍然有些冷静不下来。
虽然就躺在她旁边,一直还没醒,睡着的样子还挺安逸的,但和她滚床单的人,怎么会是他……
张赫曦。
她和张赫曦结婚后虽然都住在蔷薇公馆,但各住各的楼,各有各的卧室,就没有同睡过一张床。
这个男人虽是她老公,但不喜欢她,要没有昨夜发生的事,他们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当初她逼婚,回顾了青梅竹马的时光,还提过三四年前那场车祸她救他的恩情,才让他勉为其难接受,说到底是他那点愧意和良心在作祟,和情爱无关。
她正想着,这时手机的铃声骤然响了,不是她的手机,倒是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把床上的男人吵醒过来。
“赫曦哥,我姐她,她跑到天台上去了……你快来!”一个哭泣的女声从张赫曦的手机里传出来。
男人迅速下床,去了浴室出来时,外面已经有人敲门送来他的干净衣物,换上后就匆匆出门了。
装睡的苏蘅重新睁开眼睛,迷离的眸,只剩下一片落寞。
她拿起手机,先给唐漫漫回复后,再翻出一个备注号码拨过去。
响了两下就通了,里面传来助理王洋的声音:“苏总,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
“今天不用来接我了,我在栀子香酒店,等下自己坐车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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