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应酬时的逢场作戏,你何必这么较真?你看圈子里哪个男人不是这样?要都跟你一样闹,那哪里还有什么模范夫妻伉俪情深?都他妈离婚几百遍了。”
车子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
电话里趾高气扬指责她不懂事、不大度的人是她的未婚夫——程阙。
三天前。
他被媒体堵在酒店,抓奸在床。
姜慈当时在别的城市出差,只从那段媒体放出的十五秒的视频里看到了现场,黑色性感内衣、蕾丝半透明的丁字裤,黑色丝袜,一片杂乱的沙发和床中窥见了激烈的战况。
男人等了许久,没听到姜慈应话,终是有些气急败坏了,“要不是你非要端着,清高不让碰,我也不至于找别的女人。”
“我们还有半个月就要结婚了,你知道的,这种家族联姻,是不可能轻易取消的,我低声下气哄了你三天,别不知好歹。”
“程家和姜家,你应该知道,是谁离不开谁。”
车子停下。
姜慈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程阙,不会有婚礼了。”
挂断电话。
姜慈推开车门。
这里是城中村,眼前是条昏暗破旧的?巷,空气里散发着垃圾发酵后的臭味。
深处隐隐传来打斗声,以及粗俗不堪的脏话咒骂。
姜慈站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低着头,正用指腹擦掉唇角渗出的血渍。
黑色工字背心,破旧发白的长裤,和周遭环境一样,贫穷又土气。
姜慈:“迟溯。”
男人掀眸。
他身后是浓稠的黑暗,面前却是路灯昏黄的灯光,他站在那里,被分割出了清晰的明暗两个面。
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随后落到她身后的车上,“是要修车还是要上床?要是来要钱的话,没有,留个名字电话,有了联系你。”
姜慈:“……”
她出生在家教甚严的姜家,从没接触过这样的……
她半晌才想了个合适的词。
流氓。
但她今天,也的确是专程来找他的:“跟了我,你?的债和你?亲住院的钱,我来给。”
迟溯这才认真看了姜慈?眼。
???相精致,是那种让???便移不开眼的艳丽?容,隐隐有些面熟。
她穿着?袭质地精良的???裙,妆容精致,唇瓣嫣红,肌肤在暗夜??的?乎发光,浑身散发着的是和周遭破落环境截然不同的矜贵。
迟溯略一细想,便记起来了。
姜慈,姜?集团的唯?继承?,?举?动都有媒体?肆报道,前不久,交往?年的男朋友公开劈腿,还被记者堵在了床上,连挂了三天热搜,只要上?的?都知道这事。
迟溯似笑?笑,眼睛?垂,便露出了?分暧昧的意味:“跟你?哪种跟?”
他?得好看,从?春期起贴上来的??就不少,即便是这两年落魄得像条狗,也有不少??想跟他睡,其中也不乏有钱有颜的富婆。
姜慈:“就你??想的那种跟。”
迟溯‘啧’了?声,越过她往亮灯的那个方向走了:“我没兴趣跟你们这种千金小姐上床。”
第2章 修改版
姜慈:“为什么?”
她找上迟溯,不是为了和他上床,但他那句话也的确让她疑惑。
知道他为什么不找她这样的千金小姐,或许,就能知道程阙为什么出轨。
城中村的路不好走,路灯又少,姜慈必须得垂眸仔细看路,才能保证脚上那双八厘米高的跟鞋不会踩进某个坑洼,然后导致她重心不稳的跌倒。
“轰。”
一辆摩托车从不远处疾驰而来。
姜慈被雪亮的车灯刺得眯起了眼,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公路中间,和那辆摩托车在一条线上。
手臂猛的被人拽了一把。
是迟溯。
紧接着,姜慈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迟溯的胸膛硬得像块石头,姜慈的额头撞上他的肩,头晕目眩,她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机油味,混杂着汗味和尘土味,甚至还有一丝血腥味,是他刚才在巷子里打架留下的。
说实话。
并不好闻。
但却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他一身的肌肉修长匀称,棱角分明,线条十分优美,蓄力时,却又是那样的彪悍。
迟溯扶正她:“姜小姐,你要是想不开要寻死,麻烦你走远点,这里没监控,那样的黑车也没牌照,十有八九会肇事逃逸,而我,是真没钱赔你医药费。”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姜慈在某些时候,执着的像个石头。
“呵,”男人低笑,突然俯身凑近她,男人强悍的荷尔蒙扑面而来,“看过片吗?”
“……”
“会叫床吗?”
“……”
“会几个姿势?”
“……”
“姜小姐,‘无趣’这两个字就差用刀刻在你额头上了,你问我为什么不想上你?”
迟溯走了。
他身上那股逼得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也撤了。
姜慈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她低头去看,是她父亲发来的一条微信。
干脆简短的一句话。
和程家的婚约,不能取消。
……
姜慈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她刚打开门,就闻到客厅里弥漫着的烟味。
她眉头紧皱,看着沙发上坦然坐着的男人,冷声:“出去。”
程阙掐了烟,站起来,他是典型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富二代,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贵气,以及凌驾于一切的优越感。
他走过来,握着姜慈的肩,低声的哄:“小慈,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打我骂我我都受着,好不好?”
言辞中没有半点出轨的愧疚。
“原谅我了好不好?我给你带了礼物,”他拿过一个暗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蓝钻项链,“我和那个女人已经断了,我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再在京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