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鱼!你一定要这么尖酸刻薄吗?是,婚礼的事我对不起你,孩子的事我也对不起你,但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解约是吧,好,解就解,我倒要看看,没了我顾禹洲,你这个公司还能挣几个钱!」
顾禹洲拿起桌上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签完后,甩手离开了。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顾禹洲气势冲冲进来,又气哄哄离开。
等到顾禹洲离开后,我对公司的员工说:「可能还有些人以为公司的老板是顾禹洲,今天我向大家澄清一下,其实公司法定代表人一直是我,公司所有的资源,都在我和你们媛媛姐手上,所以不用担心,顾禹洲离开……他现在的资源,我会挨个分到大家手上。当然,如果有人跟他感情好,想跟着他一起离开公司,我也不会挽留。」
「宋姐,我跟着你。」
「宋姐,我也跟着你。」
「宋姐,我会永远待在公司,除非你不要我了。」
「还有我,当初我跑龙套你把我从剧组捞出来的,我才不会走。」
「就是……」
……
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艺人想要离开公司。
当然他们不走也不纯粹就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前途。
任谁都能想明白,我手握这么多资源,能捧红顾禹洲等好几个当红一线,他们若留下,我自然也会给他们优待,尤其顾禹洲一走,他的资源稍微分一点下来,也够他们打拼好几年的。
加上顾禹洲原本就是个清冷的性子,不出名的时候他很少和行业内的人交流,出名了后更是给人一种距离感,所以公司的人,大部分跟他都不太熟。
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不熟的人,得罪我和媛媛这样的关系大户。
14
信息化的时代,虽然一件事爆出来很快,但消失得也很快,不出一个星期,就没多少人还讨论我在婚礼现场被放鸽子,以及「流产」事件了。
我把顾禹洲的资源分下去给了其他底子好的艺人,他们好多人其实不比顾禹洲差,只不过没有好的机遇而已。
傅言年更是如此。
不过为了考验他,我还是给了他一个相对来说不是那么好的机会,他欣然接下,还对我说感谢。
「我以为你会不甘心,我只给你这个小投资剧本。」
「当然不会。」傅言年一脸真诚:「任何一个小制作,都有可能大爆。」
这觉悟,比顾禹洲强多了。
「去吧,好好把握。」我们说过给彼此自己三年时间。
「这戏拍得急,可能明天就要进组了,姐姐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没想到,一个比我小这么多岁的男孩子,会在生活上如此细致体贴。
这一周,我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只是契约夫妻,但他却把我当成了家人一样照顾。
每天早上的早餐和晚餐,他都会准备好,他记得我喜欢冰美式,记得我不吃葱花和香菜,记得我爱吃什么水果……
和顾禹洲相处二十多年他都不知道的,傅言年一周就记得清清楚楚了。
他真的很用心照顾我,或许我可以夸他聪明,因为他这样做,的确是会讨我开心,也会让我对他更加上心,已经开始规划他以后的路线了。
这部剧,虽然是个小制作,但以我这么多年对影视剧的了解,不出意外,会是个小爆剧。
这部剧要去外地拍,走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他,好巧不巧在机场碰到了顾禹洲和陆冬暖。
在粉丝们的一众呼声中,顾禹洲牵着陆冬暖的手,一步步朝安检入口走去。
看着那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我心里觉得不舒服。
这么多年,终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啊。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丈夫的人。」傅言年突然抱住我,并在我耳边轻声道:「好好照顾自己,我的老婆。」
这句话让我有些不适应。
傅言年第一次这样称呼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拥抱我。
人行中有人认出了我,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我听到有人讨论:「哇,我突然好磕这一对啊,年年有鱼组合真挺香的。」
「而且我觉得傅言年挺帅啊,比顾禹洲帅。」
不过也有顾禹洲的粉丝过来粉刺。
「你们眼睛瞎掉了吧,就这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哪里有我们家顾影帝帅。」
「就是啊,我们家宇宙陆地才是男帅女美好吗?就那两个辣眼睛的,赶紧滚吧。」
……
「好了,再演下去不好收场了。再不走也赶不上飞机了。」我推了推傅言年,他才依依不舍般松了手,「姐姐保重。」
临走前,他又对我说了句:「别在乎别人的看法,姐姐你是最棒的。」
「知道了。」
小屁孩一个,装什么成熟大人。
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忍不住嘴角上扬朝他摆手:「快走吧。」
回到公司,媛媛就过来跟我八卦说:「你知道吗?顾禹洲签了帝豪娱乐,我们的死对头公司!」
15
「我不仅知道,刚刚在机场还见过了他们公司的人。」
对于这件事,我并不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顾禹洲闹了这么大的事情,加上跟我们公司解约,那许多品牌方肯定也会提出解约,他身上背了不少违约金和不好的影响,小的公司他看不上,大一点的公司有自己捧起来的艺人,自然不会给他太好的条件,唯有一直跟我们抢资源的帝豪娱乐,会把他高价挖过去。」
想了想,我又总结道:「他们肯定觉得自己抱了个香饽饽,等着吧……」
说完这段话,媛媛夸张地鼓掌:「哇,不愧是我们宋总,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有理。看你这样……算是完全走出来了?」
我转了转办公椅,视线望向窗外的夕阳,恍惚道:「等他后悔的那一天,或许我才能真正放下吧。」
·20 多年的感情,哪有这么容易放下。
「等着吧,不久之后他就会来哭着求你的。我可知道一些内幕,那个帝豪娱乐可不是什么好公司。」
「嗯。」
和媛媛聊完没过几天,我就听说顾禹洲在节目录制现场和制片人吵起来了,说要罢录。
他去了新公司后,接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节目录制。还是个恋爱节目,所以他才和陆冬暖手牵手一起去的。
公司替他接节目的时候没问清楚节目组的要求和尺度,去了后才发现,晚上睡觉也不能关录像机,很多他和陆冬暖亲密的内容都被拍到,还说剪辑一下能播的直接播出。
这谁能接受。
顾禹洲要求删掉被节目组拒绝,对方甚至拿出合同说这是他们同意的。
据说最后在陆冬暖的劝说下,顾禹洲答应他们留下部分,太亲密的就不播了。
然而不止这一个节目出这样的事,好几个剧本,公司替他接的时候,都没好好筛选,很多他不能接受的戏份,都要求拍摄。
顾禹洲的事情我没特意去关注,但没办法,身边总是能听到关于他的东西,主要是我的好闺蜜林媛媛,每天像是工作汇报似的,跟我说他的事。
连续听了几天把我给听烦了,在我严重警告下,她终于让我耳根清净了。
耳根清净不是因为她不说了,而是这货出差去了。
16
就连出差也没让我安宁。
某天晚上我忙完工作准备休息,她夺命连环 call 过来了。
「快看新闻!!」
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上去一看,发现又是顾禹洲的热搜。
这次上热搜,是他和陆冬暖在节目现场吵架上了热搜。
事因是一件很小的事,两个人在厨房里做饭,本来应该是和谐美好的一幕,结果两个人为了用大碗还是小碗来盛汤,吵得不可开交。
顾禹洲一向自我,有自己的想法,认定什么事就要听自己的,而陆冬暖有点大小姐脾气,可能是从小被宠惯了,加上觉得男朋友就应该宠着自己,所以丝毫不相让。
对于这些,其实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可,六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架。
那时候顾禹洲把我当树洞,每次他和陆冬暖闹别扭,都会找我吐槽他的不满,等他吐槽完,又让我帮他想办法哄哄她。
这次虽然是小吵小闹,但在节目录制现场吵,还再次提出罢录,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听说顾禹洲的经纪人让他去给导演和节目组道歉,被顾禹洲严词拒绝了。
那个节目的导演也是个有脾气的大腕,直接公开发言讽刺顾禹洲,还说以后这样的明星,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