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了这么多?婚礼早就结束了……”
容珩挺着大肚子,吃力地扶着他摇摇欲坠的高大身躯。
容珩朦胧的醉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嘴角一撇,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全部体重压了过去。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咬牙站稳,旋即又皱眉。
酒气中夹杂的杂乱香水味骤然侵袭而来。
“婚礼早就结束了,但我不想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容珩冷笑,“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要不是你死乞白赖……”
话不用说完,容珩的脸已是苍白一片。
她只是不想他们的孩子没有爸爸,这也有错吗?
“我去煮解酒汤,你先去洗个澡吧。”
“容珩,你这是在管我?真以为自己是我老婆?你配吗?”
容珩憋在心底已久的话,借着酒意统统发泄出来。
容珩眼眶一热,将他搀到沙发上,快步走向厨房。
她撑着料理台簌簌发抖,泪水滴在冰凉的黑色大理石上,忍着不敢哭出声。
似乎知道妈妈伤了心,肚子里的宝宝不安地动了动。
容珩轻抚着安慰宝宝,也是安慰自己,等宝宝出生,容珩会改变的吧。
煮好解酒汤端出去,就看到容珩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她推了推他,说道:“晋衡,喝了解酒汤再睡,不然明天会头疼的……”
容珩晕沉沉的,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忽的眸子亮了亮,朝她伸出手。
被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脸颊,容珩有些征愣,有些受宠若惊。
可很快一声缱绻的“玫玫”如同冷水从头淋下来。
“你清醒点,我是容珩,不是盛玫!”
容珩依然固执的喊着“玫玫”,胡乱的亲了上来。
容珩闪躲着,喊道:“盛玫结婚了,就在今天!”
这话令容珩一怔,游移的手在碰到她无法忽视的腹部时,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可他还是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猛烈地亲吻,两人唇舌间涌起一股血腥味。
时隔好久的亲密,更像是一种惩罚。
容珩的眼睛湿了,唇痛,心更痛……
“够了!容珩你别这样!”她推开他,擦掉染红的唇,“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离婚吧!”
容珩所求不多,已经退缩到孩子的出生证明上,可以光明正大的写上父亲的名字。
父母离婚比父不详的私生子好听。
闻言,容珩身躯瞬间紧绷,嗤笑道:“你明知道盛玫结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装什么好人?”
他冷然的眸里满是失望。
一直当作妹妹看待的单纯女孩,心机那么深!
“容珩,哪个女人爬床我都不意外,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那次,容珩喝了盛玫给的饮料就迷糊起来,跟容珩生米煮成熟饭。
盛玫气得跟容珩分手出国,日前回到港城,竟是闪电嫁人了。
“是盛玫,她……”
这话刚出口,容珩眼底霎时怒意凝聚,抬手将茶几上的解酒汤挥到地上。
瓷碗四分五裂的声音令容珩耸然一惊,腹部有些绞痛起来。
见她捧着肚子面露痛色,容珩冷眼看着她装,可是腿根留下的红做不了假。
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
小说:怀胎七月,妻子早产,丈夫却甩出亲自鉴定说孩子不是我的!
医院。
容珩看着容珩被医生带走做检查,紧绷的身体忽的松弛,倚着墙捂着额头。
白日他灌了很多酒,刚才又出了汗,路上被冷风一吹,头有些痛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是盛玫的微信。
“晋衡,今天你喝了很多,我不放心,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容珩本不想多说,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按着,将“容珩要生了”发过去。
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但如果她有一点在乎他的话……
不多时,盛玫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而来。
“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容珩眼里有隐秘的喜色一闪而过。
“你不怪容珩吗?”
“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孩子。”她扬起一抹怅然的笑。
容珩感觉心像是被只无形的手揪了下,对即将出生的孩子冒出来的那点期待,淹没不见。
产房里,容珩咬牙忍着一波又一波的阵痛。
乍一听到盛玫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
果然是盛玫,还穿着手术服。
难怪这家医院不是最近的,容珩还是来了这里。
容珩肯定了是盛玫给自己的饮料有问题,但她想不通盛玫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你要把晋衡让给我?”
“人往高处走。”盛玫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精明。
比起雷修,容珩还是嫩了点。
容珩有些不明所以。
盛玫弯下身,在她耳边得意说道:“我不仅没有失去晋衡的爱,还多了他的歉疚和愧悔,而你,永远只配他的厌恶。”
“你猜,如果你死在产台,他会不会觉得解脱了?”
容珩的心跌倒谷底,一股恐惧的战栗从心底升上来。
“我要晋衡陪产!”
盛玫使了个眼色,一个护士走到门口,将这句话转达给容珩。
容珩皱眉,他本来就不情不愿,现在当着盛玫的面更不可能给容珩任何体贴。
“我还是那句话,你真以为自己是我老婆?少矫情!”
这不耐烦带着火气的话传入产房,让容珩没了血色的脸越发苍白。
再想说什么,盛玫已经眼疾手快的将面罩扣上她的口鼻。
吸入麻药,意识开始昏沉。
容珩怕盛玫趁机做什么手脚,也害怕她那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容珩会觉得是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像极了小猫叫的婴儿啼哭响起来。
容珩用尽全力睁开眼,看到一个脏兮兮混着血水羊水的瘦小宝宝,张着嘴微弱哭着。
对不起宝宝,没能让你在妈妈肚子里多待一会儿,才七个月就出来了。
只看了这一眼,她就再次陷入黑暗……
容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房。
腹部清晰的痛楚告诉她,她还活着。
盛玫是吓唬她?
毕竟在场还有其他医生护士,动手脚不是那么容易的。
容珩按了按床头的呼叫铃,进来的却是一脸阴鸷的容珩。
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期待地问:“晋衡,你看到我们的宝宝了吗?”
“容珩,敢耍我,把野种栽到我头上,算你狠!”
容珩猛地掐住容珩纤细的脖子,脸色铁青可怖。
“你说什么?我没有……”容珩五官痛苦得皱成一团。
容珩忍着掐死容珩的冲动松开手,将几张纸甩到她脸上。
容珩颤抖着拿起来,赫然是亲子鉴定报告!
他的不信任已经足够令她心碎,最后的结论更是令她眼前一黑——
“排除亲子关系”!
小说:早产儿变足月儿,孩子在丈夫面前被掉包,丈夫却以为被绿!
“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容珩嘶喊着,“宝宝呢?我要见宝宝!”
容珩打了个电话,吩咐道:“抱过来。”
容珩一怔,宝宝还要待在保温箱的,可以抱出来吗?
她可以自己去看啊……
当护士将婴儿抱过来,容珩满怀期待的目光瞬间凝滞,渐渐化为惊恐。
“隋小姐,你的宝宝。”
襁褓被塞到她怀里,沉沉的,完全不是想象中的瘦小。
容珩像是被烫到似的,将襁褓放到一边,再开口唇瓣有些哆嗦。
“这明明就是个足月的婴儿……”
“是啊,足月!”
容珩咬牙切齿,生下的孩子骗不了人!
她生下的居然是足月的婴儿!
容珩哭着摇头,“晋衡,我们的宝宝才七个月,是早产儿,我看到了,很瘦小的,这根本就不是我生的宝宝!”
因为太过激动,她感觉腹部的刀口越来越痛。
跟着过来的盛玫眼神闪了闪,出声宽慰道:“容珩,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就是你的宝宝啊!你那时候是看花眼了……”
她将婴儿抱起来重新放到容珩怀里,背对着容珩,眼里露出恶意与得意。
容珩处于极度的惊诧和惶恐之中,推开那个婴儿,转而揪住盛玫的衣襟,崩溃地尖叫。
“你把我的宝宝藏到哪里了?还给我!”
婴儿受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容珩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忙上前扯开容珩。
“你发什么疯?”
容珩眼眶赤红,这是她爱的男人,怀疑她不忠,从来就不信她,也不在乎宝宝!
容珩被迫松开手,挣扎着要下床,对床上哇哇哭的婴儿看都没看一眼。
护士惊呼:“血崩了!”
只见容珩腹部一片鲜红。
“容珩你别动……”盛玫不计前嫌,上前就要替她止血。
容珩挥开盛玫伸过来的手。
“不要你管!”
在她眼里,那就是拉她下地狱的魔掌!
“好心当成驴肝肺!”容珩揽住差点摔倒的盛玫,厉喝道:“她想死就让她去死!”
容珩跌跌撞撞跑到新生儿监护室,一路上血溢出越来越多,滴滴答答到地上。
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瘦小婴儿,乍一看长得都差不多。
她一个个的看着保温箱上挂着的名牌。
没有,没有,没有写着“容珩”的!
“我叫容珩,这里哪一个是我的宝宝?我的宝宝不见了!被掉包了!”
容珩病号服染红了半身,状若疯癫,着实吓人。
既然宝宝不在这里,那她就出去找!
“轰隆隆——!”顷刻间,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容珩不管不顾冲进雨里,很快雨水冲淡了身上的血气。
真正出来了,她又没有方向,要去哪里找?
容珩不停擦拭着眼,不让灰蒙蒙的雨帘模糊视线。
不经意的抬头,看到盛玫的身影出现在楼上某个窗口,指了指一个方向。
容珩顺着看过去,一辆写着“医用垃圾”的推车被清洁工推了出来。
心脏骤然一痛!
她不可置信的摇头,不想过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踉跄着扑向垃圾车……
清洁工被吓到了,下意识伸手阻拦,被用力推开。
垃圾车的盖子被掀开,一瞬间什么都远去,仿佛天地都静谧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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