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紧紧抱住孩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脑袋。
“安安,有没有听护士阿姨的话啊。”
辛安安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发誓:“妈妈,我发誓,我乖乖的很听护士阿姨的话的。”
看着她扑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辛甜忍不住疼爱的在她脸上亲了亲。
五年前刚进监狱,她就发现自己怀了孕,是傅墨屿的孩子。
几经权衡,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是无辜的,她对傅墨屿已无奢望,但孩子是她辛甜的!
只是监狱里的日子她营养不良,又受尽凌辱,安安一生下便有因为先天不足的心脏病,医生说在她五岁之前必须找到合适的心脏源,做心脏移植手术,否则安安活不过五岁。
心脏移植手术花费不菲,以辛甜如今的能力,要想赚齐手术费难如登天,她只能把主意打到傅墨屿的身上去。
靠着从傅墨屿手里要来的支票,辛甜勉强支撑了一段时间。
可现在辛安安的病情已经愈来愈严重,花钱也跟流水一般,丢进医院连个响声都听不到,便没了。
看着账户上逐渐消失的数字,辛甜不得不再一次擦干所有泪水,梳洗干净,重新站到了傅墨屿的面前。
这一次,她学乖了,穿着以前他最喜欢的白裙子,头发乖乖的搭在耳边,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
“傅总,您再疼疼我吧。”
不等她把话说完,傅墨屿便气得摔了手中的杯子。
“辛甜,你把我当什么?!”
她笑着上前,将他的手捧到怀里吹了吹:“傅总生气归生气,可别烫到了自己手,我这不是刚出来开销大了些,又沾上了赌博,没办法才找上您嘛!”
傅墨屿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赌博?
她怎么敢的!
曾经扬言说要陪他站在商界金字塔最顶端的女人,如今竟自甘堕落到如今这副模样。
他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说咱们之间已经两清了吗?既然如此,还三番两次敢打着我前妻的名号找上门来!”
辛甜一脸无辜,“我这不是为您着想吗,若是被圈里其他人知道你您前妻行为不ᶻᴴᴼᵁ当,丢的不还是您的面。”
她顿了顿,又道:“您要是不愿意,我再找别人就是了。”
话音落下,她竟然真的起身要走,傅墨屿拽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别人?你还敢找别人?”
他撕烂了她的裙子,动作也毫不温柔,可她仍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临走时还心情大好的哼着歌。
曾经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为了钱,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五年,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他想起早前安排人去查她的下落,竟然毫无半点音讯,难不成她身边还有其他男人?
不知为何,他一想到,辛甜会用那样的笑脸,和魅惑人心的姿势去对待其他男人,傅墨屿的心口便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领带已经被他扯掉,他还是觉得烦闷,摔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眼前却还是浮现起辛甜那灿若繁星的脸来。
他拿外套,追了出去。
江城市第一医院,辛甜回到病房将孩子哄睡后,这才打算出门去银行将支票的钱取出来。
打开房门,辛甜抬眸便看到眼前人拎着外套,脸色难看至极的盯着自己。
傅墨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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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后辛甜立刻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顺势把他往外推。
“傅总怎么还喜欢玩跟踪人这套,不会是对我旧情难忘吧?”
傅墨屿推开她,脸色冷了几分。
“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笑嘻嘻的:“是一个狱友的,我来看看她。”
看着傅墨屿似信非信的样子,辛甜趁机开口道:“傅总,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手术费还差点呢,要不您看……”
傅墨屿推开她的手冷冷一笑:“别人的孩子,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辛甜上赶着:“傅总别这么绝情嘛!”
他厌恶的甩开手:“辛甜,我警告你,既然收了我的钱,就给我老实点。”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潇洒离去。
辛甜脸上的笑意凝住,直到看见他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换上正常的神情。
方才她又惊又急,还好没被他发现孩子的真实身份。
可当他说出那句死活与他无关的话时,辛甜的心还是痛得想要裂开。
可,不过是开始就预料到了的事情,她又有什么好难受的。
旷世集团,傅墨屿回了公司后,整张脸便阴沉的像是即将降下狂风暴雨来。
自从辛甜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情绪便被彻底搅乱了。
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如今却因为辛甜一次次失控,连傅墨屿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对于他而言,辛甜不过是一个棋子,用来报复贺云丽,达到自己目的的棋子。
以她那样骄傲的个性,他以为出狱后她会恨极了自己,可没想到她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反倒是缠上了自己。
这一点也不像她,他宁愿看到那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辛甜,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毫无自尊,没有廉耻的人。
会议后,企划部将新定的项目汇报给他,不出意外的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众人都不知道总裁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一时间整个集团人人自危,唯恐他将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唯有姚襄,在听到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主动端着咖啡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在辛甜没有进监狱以前,姚襄和她是情同姐妹的朋友,可当她被各方证据针对时,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姚襄,并没有出庭为她作证,也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原本正怒火中烧的傅墨屿见到姚襄出现,微微收敛了神色。
“我现在没有心思见你,你先回去吧。”
听着他冷淡的语气,姚襄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她将咖啡轻轻放到他面前,随后开口道。
“墨屿,我知道你在烦什么,可是辛甜她不值得你这样。”
傅墨屿他低着头在一份合同上,画上大大的一个叉子,头也不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