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艺曼赶紧退开,“战总,您没事吧?”
萧羽安感觉手上黏糊糊的东西,垂目一看,是鲜红的血液。
他眸色忽地一沉,“你伤到哪里了?”
司艺曼左手臂疼得一动也不敢动,她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笑,“我命真大,没伤到要害,就是把手臂撞伤了。”
“闭嘴!”萧羽安阴沉着脸,一把将她抱起转移到附近相对安全的平地,“周启灵,马上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刚刚危险来临时,周启灵本能是自保,这会儿还躲在一块巨石后。
看到司艺曼为救萧羽安受伤,他自愧不如,“战总,我马上打。”
他拿出手机,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战总,没信号,电话打不出去。”
“你去酒店叫人。”冷静吩咐完后,萧羽安迅速撕下白衬衫,“司艺曼,我现在要脱下你的外套,要给你先包扎伤口止血,你忍着点。”
司艺曼知道自己的伤不轻,止血很重要,也没矫情,“战总放心,我不怕疼的。”
她从小就怕疼,不过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矫情。并且她也很怕冷,外面穿的长款羽绒服,里边还穿了毛衣和打底衫。
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拉开羽绒服拉链,想脱下来就有点困难,只好把这个工作交给萧羽安。
萧羽安原本打算只脱她左边衣服,这样能包扎伤口,她也不会冷着,但她左手碰都碰不得,根本没法只脱一只衣袖,
萧羽安只好先脱她右边袖子,再小心翼翼地脱掉左边袖子。
羽绒服和开衫毛衣倒是好脱,里边的打底衫再脱她就光了,萧羽安看她,“我要扯掉你的衣袖。”
司艺曼眨着水眸,“扯得掉吗?”
萧羽安一手稳着她受伤的胳膊,一手用力一扯,衣袖就从连线处断了,力气远比司艺曼想象的还要大。
刹那间,她白|皙手臂上的伤口呈现在他眼前,伤口大概有拳头那么大,肉都砸烂了,鲜血不停地往外冒。
萧羽安看得脸都黑了,司艺曼还在笑,傻乎乎的就像不知道疼一般,“战总,您力气还真不小。”
萧羽安没有迟疑,直接撕烂自己的白衬衫,一圈又一圈把她伤口缠住。
司艺曼疼得咬紧牙关,眸子里水汪汪的,但一声疼都没喊出口……
萧羽安,“疼就喊出来,没人笑话你。”
司艺曼嘴唇都疼白了,还努力扬起笑,“这点疼算不得什么,还能忍的。”
从他认识她以来,她好像随时都是面带微笑,很少有别的表情,这样的人很适合做他的助理。
但是此时此刻,萧羽安却觉得她的笑容非常刺眼,“为什么要忍着?”
为什么要忍着?
好像还没有人问过司艺曼这个问题,她隐约记得父亲车祸去世后,左邻右舍的人经常嘲笑她是个扫把星的时候就学会忍耐了吧。
奶奶有个啃老的儿子,还要养她,已经很辛苦了,她不想给奶奶添麻烦,所以学会了忍耐。
司艺曼笑笑,没回答。
萧羽安又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她穿的厚实,萧羽安无法用肉眼确认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司艺曼摇头,“没了。”
萧羽安帮她穿好羽绒服,“我们现在回去,一会儿让医生给你做细致检查。”
“好。”司艺曼点头,萧羽安将她一把拦腰抱起。
她一米六八的个头,一米八八的萧羽安抱起来也轻松得很。
刚刚转移时,他抱她的速度太快,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放下了,这会儿看起来他打算这样抱着她回酒店。
司艺曼吓了一跳,挣扎着要下来,“战总,咱们都是已婚人士,这样不好,请您把我放下来。”
萧羽安冷着一张俊脸,“照你这么说,男医生就不能给女病人看病?”
司艺曼,“这不一样啊。”
萧羽安不理会她,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司艺曼又说,“战总,您不在乎名声,但是我在乎啊。女孩子和男人不同的,有些事情男人做,叫风流。女人做,就是轻佻下贱。”
萧羽安迈出的步子停住,他只想带着她快点回到酒店,让医生包处理她的伤口,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他只好放她下地,“自己能走?”
司艺曼笑笑,“我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脚,走路没问题的。”
萧羽安伸出手,想扶她一把,她急忙往旁边躲,这种时候还要跟他保持距离。
萧羽安有点气恼,“司艺曼,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战总,我不是怕您,我是怕我老公吃醋。”这种时候把她那便宜老公拉出来用,还挺好用的,都不需要再费心找别的理由。
司艺曼就是怕了,怕背后的闲言碎语,怕他身边的人再跑来警告她,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
本来她对萧羽安没有什么想法,说的人多了,就会有人信以为真,到时候她又会成为别人口中不知检点的女人。
她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么可怕的境地。
高原地区,早晚温差特别大,冷风袭来,冷得司艺曼打了一个寒颤。
萧羽安立即把外套脱下来,想给她,司艺曼拒绝,“战总,我穿着厚羽绒服呢,您外套给我,你就等于没穿了,会冻伤的。”
萧羽安也是清醒之人,他明白再好的身体,只穿一件破烂的白衬衫,也抵御不了这寒冷。并且他是她刚刚舍命救下来的人,再因为失温受伤,她的伤不就白受了。
不给她衣服,他想扶着她或者牵着她,但是她都拒绝得很干脆,她坚持要自己走,坚强独立得让人觉得可恨。
半个多小时的崎岖山路,他们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绝对没有逾越一步。好不容易走到沥青路,终于看到几辆亮着灯光的车子奔赴而来。
是周启灵带着医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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