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更是让宴彬珂鬼火直冒。
好小子,直接抱走他小师姐就算了,怎么还对他和旁边老东西区别对待呢!
越想越气,宴彬珂抬脚也要跟上。
但还没走一步就被旁边好友拉住,“人家小夫妻闹点小矛盾,你个老不死的凑上去干嘛!”
“那是我小师姐!”
“嘿,一把岁数了,你羞不羞?别成天和年轻人待一块儿就真以为自己年轻了,我告诉你啊老东西,你提醒你啊老东西,咱俩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
“呸!岁数大怎么了,岁数大那我是人家师弟!”宴彬珂不服输嚷嚷,甩开郭老的手就往外走。
才一转角,恰好就撞上一脸笑吟吟地容程立在墙角。
他抱着苏幼青身姿依旧挺拔,星眸含笑,“抱歉,刚刚没注意听,才反应过来宴大厨管我太太叫师姐,原来我太太在这里上班还有这层缘故,也是麻烦您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了。我先送她去医院,师弟再见。”
快速地说完这番话,根本就不给人插话的时间,他说完就抱着苏幼青离开,留下宴彬珂和郭老两个老人面面相觑。
片刻,宴彬珂猛然反应,“好啊,这臭小子在占老子便宜!”
郭老朗声大笑,“老东西你才反应过来?人家小夜总管我叫爷爷,跟老婆一起喊你师弟,让我想想你得喊我什么?”
“滚!”
顿时,小南阁内骂闹声嬉笑一片。
而餐厅外,同样掀起几句骂声。
“容程你是不是闲的慌啊,人家宴大厨一把岁数了,你去逗人家?你是狗吧!”
从小南阁里出来,苏幼青嘴就没停过,逮住什么就骂什么。
但明显,抱着她的男人丝毫不介意。
与她掐他时一个表情,满脸风轻云淡,一直到自己车边才垂了垂眉眼:“你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这只狗真咬你一口。”
刻意加重的语调配上他低眸沉下的表情,大有一副要把她扔在车前扣着咬的架势。
苏幼青抿唇,凶巴巴地瞪他,当真也不讲话了。
男人轻哼,溢出一声闷笑,下巴微抬:“开车门。”
他停在副驾驶座旁,抱着苏幼青面向车那边,动作也很明显。
苏幼青皱眉,小幅度挣扎了一下,“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上车。”
容程垂眸,“苏幼青你矫情不?都抱到这儿来了,差那一时半会儿的?开门。”
他抬眼,语气命令。
要不是担心这狗男人把她扔地上,苏幼青只想一拳头狠狠地砸他下巴上!
装什么装,狗男人!贱男人!
她恶狠狠地在心里骂道,目光在后座车门扫了一眼,察觉距离不够,只能被迫去拉副驾驶座的门。
一下,没开。
“你车锁都没打开让我开门,容程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苏幼青炸毛。
容程扬了扬眉,脸上荡漾出笑意:“抱歉,一时忘了。钥匙在我西装口袋里,你摸一下。”
苏幼青不肯,“你放我下来!你、哎——”
话音因为男人恶劣地抬起手臂颠了颠她而变调,忍不住惊呼。
她下意识拽住他的西装,星眸怒睁:“你有病!”
容程低低嗯了一声,嗓音慵懒:“是有点,去拿钥匙开锁。”
苏幼青气呼呼地瞪他,半晌没动静。
而下一秒,又感受到腰上手臂在暗暗发力,她当即一只手拽住容程的衣襟,另一只手往下探。
“你别乱动啊容程,我告诉你你要是摔了我,我立刻在网上发帖爆料你,把你那点破事都抖出来!”
西装口袋到底在视线范围内,素手探下去,不经意也碰到他的腰腹。
好在隔着西装,苏幼青倒是心安理得。
可抱着她的男人却沉了眸,溢出的嗓音染上几分低哑:“那夜太太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破事?”
他往前迈了一步,欺压性十足地盯着她。
苏幼青才从他口袋里摸出车钥匙,落锁声响,同时腰上也是一凉。
旋即,她娇小的身子便被容程圈在怀里,而另一侧身子被男人抵在车门上。
姿势诡异,却又生出一份说不出的暧/昧感。
“容程,你……”
苏幼青咽了咽口水,如惊弓之鸟握着车钥匙望着他。
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锁、开了……”
容程垂眼直直地盯着她,片刻后抬头,面无表情地退了一步,“拉门。”
低哑的两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甚至还隐约透着些许寒意,仿佛谁得罪了他一般。
苏幼青皱了皱眉,她刚刚也没做什么吧?
拿车钥匙也是他让的,她就嘴上埋怨了两句,不至于吧,狗男人这么听不得难听的话?
小气哦。
车门拉开,容程弯身将她放置在副驾驶座上,却没走,直接在她腿边蹲下。
苏幼青不解,“你还要做什么?”
容程没应声,直接扣住她要抬上去的脚,“别乱动。”
他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车内的暗格,瞥了一眼,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苏幼青动了动嘴,到喉咙便边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她垂眸,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裤腿,脚腕处的伤口也随之露出。
伤痕不深,还不至于要脱掉鞋袜,简单处理一下即可。
苏幼青也是这会儿才看到自己的伤口,一道细长的划痕,看着并不是很严重,只不过鞋袜和裤腿上染上的血迹有点多,看着有些恐怖。
容程把她的裤子卷起固定,拿了医药箱里的药,道:“我先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等会儿去医院直接打一针破伤风就行,省得麻烦。”
动作之间,还能看到他掌心结痂的红痕,看痕迹恢复得并不是很好。
至少和三哥的比起来,他恢复得算很慢的了。
苏幼青没注意听他说什么,目光一直追随他掌心的那道痕迹,直到冰凉的触感伴随着疼痛传至大脑皮层的时候,她才从思绪中拉回,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想抽回腿。
不过脚腕被掌心扣住,让她动弹不得。
“疼得话忍忍,很快就好。”
容程按住她的脚踝,沉声道。
苏幼青抿唇,脚腕处传来的温热让她十分不适。
她强忍着想抬脚踹他的冲动,压下心口的慌乱:“容程,也不是什么大伤口,你不必这样。”
“非得留疤你才满意?”容程头都没抬,凉凉刺了一句。
苏幼青默然。
片刻后,还是不自然地挪了一下自己的脚腕,“容程,你能不能把手拿开。我很感谢你关心我,但是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为什么?”
闻言,拿着棉签的男人抬起眸,似乎对她的话有些不解。
苏幼青眉头紧蹙,对他的反问似乎更不解。
她想了一下,认真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很亲密的人,你总是这样,弄得我很不适你知道吗?就像你在别人面前喊我太太一样,我们都离婚了,你还叫那么亲昵的称呼,你不觉得很不合适吗?容程,距离感你懂不懂?”
大概是怕容程还是听不明白,她又补充了一句。
“社交距离。”
四个字,说得认认真真。
容程黑眸沉沉地盯着她,冷笑了一声同时拿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