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焘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转身就走。
从前，他给苏婉做副手心甘情愿。
可自从偶然看见陆衍和苏婉一同走出酒店，他就瞧不起苏婉。
一个靠卖自己上位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他颐指气使？
苏婉也没想到自己和陆衍的关系会被赵焘知道，拧眉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告诉陆衍。
电话半响才被接通。
那头传来的，却是舒然的声音。
“喂？哪位？”
苏婉身体一僵，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陆衍回到餐桌，看着舒然：“怎么了？”
舒然笑着将他手机放下：“没什么，可能是打错电话了。”
陆衍拿起手机扫了一眼，随即放下，在舒然身边坐下。
但舒然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趁着陆衍不注意，舒然在自己手机上输入了刚刚记下的号码。
本想偷偷记下，屏幕上却跳出来一个名字：苏导师。
舒然震愣一瞬，随即狠狠攥紧了手机。
另一边，苏婉下班后径直去了医院。
顶层病房里，苏婉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弟弟苏阳，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握住苏阳的手。
“这么久了，你还没睡够吗？你不是最听姐姐的话吗，早点醒来好不好？”
她看着苏阳，忍不住想，也许他也是因为无法接受现实，才会选择一直沉睡吧。
苏婉呆了许久才离开，刚出门，便看到走廊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婉皱了下眉：“你怎么在这里？”
蒋胜洲明显在等她：“我来医院有事，刚好在楼下看到你，就跟过来了。”
苏婉却态度冷淡：“你有什么事？”
“我……”蒋胜洲顿了顿，还是开口，“婉婉，分手这些年，我没交过其他女朋友，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
苏婉神色微怔。
当初，他们分手的原因很简单，蒋家不同意她跟蒋胜洲在一起。
苏婉心中一叹，正要说话，陆衍冰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第4章
苏婉下意识扭头。
陆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脸上带着轻松笑意，眼中寒意却能冻住所有的光。
苏婉心里发冷，快步走到陆衍身边。
蒋胜洲见此，不由开口：“陆衍，这是我和她的私事。”
陆衍嗤笑一声：“我是她的金主，这不是很正常么？”
投资人自然是金主。
可陆衍这句话，让蒋胜洲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两人同处一个圈子，从小便是被放在一起比较的天才，彼此之间关系并不好。
有些话不方便第三人在时讲，蒋胜洲最终还是先退让离开。
他走后，走廊恢复一片寂静。
陆衍一言不发，冷冷的睨着苏婉。
苏婉心一沉，张了张嘴：“我……”
下一刻，陆衍狠狠攥住她的下巴，眼神陡然阴翳。
“苏婉，你跟你妈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下贱。”
苏婉脸上血色乍失。
她看着陆衍，声音喑哑：“我们说过，不提这件事。”
陆衍唇角勾起讥诮弧度：“我说错了？你不就是自甘下贱么？”
刀子一样的话割在苏婉心上，一片鲜血淋漓。
陆衍厌恶她，她知道。
因为五年前那辆开往私奔路上的车，和苏母一起死去的男人，就是陆父。
现实像一出黑色幽默的荒诞喜剧。
五年前的故事里，陆衍是苏父的学生，苏婉是暗恋他的小师妹。
五年后的故事里，苏婉是陆衍用钱买下的情人。
苏婉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半晌，苏婉笑了，眼眶泛红的推开陆衍的手：“陆总说的对。”
“我这种贱人，怎么配得上蒋胜洲这样的好人？”
陆衍脸色愈发冰冷，下颚线条紧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苏婉没再看他，第一次在陆衍面前转身离开。
……
陆衍回到陆家别墅，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陆母。
陆母自五年前的事后，便将工作重心移到国外，将国内的事都交给了陆衍。
见陆衍回来，她脸色严肃的放下茶杯：“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然然结婚？”
陆衍垂下眼，漫不经心：“现在公司忙，抽不开手。”
陆母直接掏出一张纸扔在桌上：“日子我已经选好了，你挑一个吧。”
陆衍看都没看她递过来的吉日，语气变冷：“我不是爸，不会凡事都听你的。”
陆父是赘婿，在陆家一向没有话语权。
陆母脸上瞬间铺满怒意：“别跟我提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他不配做你爸！”
“我警告你，和那贱人的女儿赶紧断了，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别以为她生了……”
“够了！”陆衍豁然起身，“我心里有数，不用您说。”
说罢，他大步往外走。
发动机的轰鸣声载着他的怒气离去。
公寓里，苏婉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门口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她快步走过去，刚打开门就被陆衍攥着手腕往里带，力度大的让她不由皱眉。
正要开口，陆衍坚实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
凌晨三点，淅沥雨声中。
苏婉才终于缓过劲来，她看看身旁熟睡的陆衍，从床头柜里摸到药咽了下去。
突然，腰上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陆衍嗓音沙哑：“你在干什么？”
苏婉身体微微一僵，若无其事的开口：“吃药。”
陆衍陡然清醒过来，他坐起身，不由分说的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两盒药。
他眸色瞬间黑沉，看向苏婉，半晌，嗤笑一声。
“准备这么多，只为了应付我一个？”
苏婉心口一窒。
却是轻笑一声：“陆总权势滔天，我有没有其他男人你不知道吗？”
陆衍脸色也黑了下来，拿起那两盒药就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以后别再吃了。”
他语调散漫，却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命令感。
苏婉却被他的动作带起了火气：“不可能。”
她小腹的疤痕似乎又生出了火灼般的痛感，疼的她眼里仿佛也有火在烧。
她笑不见眼底：“陆总，我可不想再有你的孩子了呢。”
第5章
三年前，苏婉意外怀孕，却在生产时大出血，孩子刚出生就被宣判死亡。
苏婉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双手紧攥，整个人甚至都在微微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