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眼神忧伤：“你结婚之后过得是什么日子，妈都看在眼里，顾晓晓，你并不快乐。”
“你和靳川……甚至都没有……”
没有过什么，温母并未明确说出口，但顾晓晓明白她的意思。
她和厉北辰结婚当晚，厉北辰一夜未归。
清晨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香水味。
可顾晓晓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楚，默默照顾着醉酒的厉北辰。
至今，她和厉北辰都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温母看着女儿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顾晓晓，厉北辰这堵南墙，你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妈不希望看到……你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理智上，顾晓晓也清楚自己应该放下。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要和厉北辰离婚，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起来。
温母轻抚着顾晓晓的头顶：“没有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离婚，但是妈更想你幸福。”
“妈，我会认真考虑的，你早点休息。”
快速洗完碗，顾晓晓匆匆告别了温母回到家。
纠结了很久，她还是想鼓起勇气再争取争取，毕竟爱了厉北辰这么多年，顾晓晓做不到轻易放弃。
做好了宵夜，顾晓晓给厉北辰打去电话。
听着那边嘈杂的动静，顾晓晓忍不住开口询问：“靳川，你喝醉了吗？”
这么晚了，他和吴嫚嫚都醉醺醺的，会不会出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顾晓晓的心就狠狠揪起。
顾晓晓向来都很懂事，没事从不会打扰他，所以厉北辰难得多回一句：“嗯，什么事？”
顾晓晓压下情绪开口道：“我做了宵夜等你回来。”
厉北辰默了一瞬：“我在夜色会所。”
顾晓晓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打车赶到会所，却见喝醉的厉北辰和吴嫚嫚正依偎在一起。
那样近的距离……
她不由攥紧了手，强压内心的苦涩：“靳川，我来接你了。”
厉北辰抬眼淡淡看了眼顾晓晓，把钥匙丢给她：“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把嫚嫚送回去。”
顾晓晓要去扶他的动作顿住，感觉心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你叫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
厉北辰不悦地抿了抿唇：“不然你以为呢？”
那种透骨的嫌恶，仿佛在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顾晓晓喘不过气。
但顾晓晓还是听话地开车跟他一起把吴嫚嫚送到楼下。
她把车停稳，看向副驾驶的厉北辰：“夜宵还在锅里温着，待会回家……”
厉北辰却径直下车去扶吴嫚嫚——
“你自己回去吧。”
顾晓晓心里酸涩不已，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你呢？”
厉北辰没有回答，只留给她一个冷寂的背影。
顾晓晓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身形落寞。
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滴答走到了凌晨一点。
这么晚了，而厉北辰还没有回来。
他喝多了，该不会是回来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顾晓晓有些担心，立刻给厉北辰打去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终于接通，传来的却是吴嫚嫚一声暧昧呻吟——
“嗯，靳川……”
第四章
偌大的皮质沙发上。
手机还紧紧攥在手里，顾晓晓蜷缩成一团，哭得眼睛都发疼。
厉北辰一晚未归，顾晓晓一夜无眠。
次日。
顾晓晓强打起精神来到公司，一道挺拔帅气的身影迎面走过来：“学姐，你脸色很难看，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顾毅是她直系学弟，性格也体贴直率，因此顾晓晓一直很照顾他。
顾晓晓双眼红肿，眼神有些慌乱闪躲：“我没事……”
顾毅抿了抿唇，没有点破：“学姐，可不可以请你做我的副机长？”
顾晓晓一愣：“你怎么会想到找我做副机长？”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公司，学姐都是最优秀拔尖的，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顾毅向着顾晓晓走近一步：“其实早在上学的时候，我就很崇拜你了。
看着满脸真诚的顾毅，顾晓晓有些动容。
又听得顾毅郑重道：“之前听说你要调去做厉机长的副手，我就没找你提这件事，但是今早厉机长已经向上面加急申请，让吴嫚嫚立刻开始跟飞。”
顾晓晓心脏被刺了一下，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顾毅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目光一凝。
顾晓晓攥紧了双手，仿佛下定了决定：“我答应你。”
“太好了，我马上去打申请！”
看着顾毅发自内心的欣喜，顾晓晓刚想说些什么，眼前就阵阵发黑。
幸好被顾毅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有摔倒。
身后忽然传来厉北辰的冷声怒斥：“你们在干什么？！”
顾晓晓浑身一震，惊觉自己和顾毅的姿势像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慌乱道：“御……”
可一触及到厉北辰冰冷的眼色，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吴嫚嫚，顾晓晓又苦涩改口：“厉机长，我刚才头有点晕，顾毅扶了我一把，仅此而已。”
没想到听到这声厉机长，厉北辰脸色更加难看了。
顾晓晓心里一阵忐忑，是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顾毅见状挡在顾晓晓面前：“厉机长，我和学姐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吧？”
厉北辰危险地眯起眼：“这里是公司，不应该注意影响？”
吴嫚嫚意味深长：“算了靳川，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厉北辰看着顾晓晓冷冷一笑：“打扰到你们了？”
顾晓晓呼吸一窒：“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顾毅忿忿开口：“学姐，我们没必要向他解释。”
闻言厉北辰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吴嫚嫚双手抱胸，挑眉看向顾晓晓：“装晕这种戏码早就过时了，你也只能骗骗顾机长这种涉世未深的男人。”
顾毅讥讽一笑：“未婚夫都走了，你不追上去，还留在这里操心别人的事？”
未婚夫？！
听着这个称呼，顾晓晓瞳孔一震。
吴嫚嫚得意地扫了眼顾晓晓：“说得也对，我先走了。”
顾晓晓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她和厉北辰前后离去的背影。
良久，她才颤声询问顾毅：“你为什么说……吴嫚嫚是厉北辰的未婚妻？”
她和厉北辰已经结婚了，哪怕他再厌恶她，应该也做不出重婚的事情来。
除非……厉北辰想跟她离婚。
顾晓晓心里越来越沉。
虽然不忍，但顾毅还是深深凝着顾晓晓道——
“这在厉机长的组里已经是公开的事了，听说厉机长已经求婚，下个月就会举办婚礼。”
